自康熙起清朝就有一個規矩,對於犯有大逆不道的罪犯,除斬決罪犯本人外,還要斬決他的所有親屬,俗稱滅門九族。 但是,滅門九族有個特例,『逆裔』免斬。 各位大概沒聽過這個詞兒,趙不凡也沒聽過,如果他不是從老房的地窖裡稀裡糊塗的爬到了晚清,他這輩子都和『逆裔』扯不上半點關係。 清朝時期規定,在滅門九族之中,如果有三四歲的幼兒,免斬且將他們收養在獄中,這些在獄中長大的孩子就叫『逆裔』 『逆裔』會被養到十六歲,刑部造冊請皇帝批示後,派閹流劊役,即對『逆裔』進行閹割手術,被執行閹流刑的『逆裔』被送往軍營當奴隸。 簡單直白的說,『逆裔』連當太監的資格都沒有。 …… 趙不凡從沒想過自己會經歷這種詭異的事情,父母在城內生活多年,趙不凡也在城內有了一份不錯的白領工作。 工作了幾年,趙不凡也有了結婚的想法,對於一個愛做計劃的人來說,他想先買一個房子再考慮戀愛的問題。於是,趙不凡請了假,回老家處理父母不住的老宅。 老宅多年無人居住,塵埃滿地,蛛網橫行。 趙不凡帶上一個口罩,四處看看,敲一敲,這些家具和他差不多大,兒時記憶不由湧上心頭。記得家裡有個地窖,曲徑幽深,他每次下去玩耍時,每次總能聽見暗處的呼喚。 現在想來,那情景還歷歷在目。於是,趙不凡從內屋找到地窖入口,拉開地板後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這讓趙不凡詫異,地窖這麼多年沒人使用,竟然沒有什麼異味。 當年的趙不凡是個小土豆,不過一米三四,那時他覺得這地窖曲徑幽深很真實。如今的趙不凡已然成長一米七八的爽朗大男生,這時地窖還有深不可測的感覺到讓趙不凡有些錯亂。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進入了地窖,高度並不高,趙不凡要低著頭才能緩步向前,家裡不過六七十平,可趙不凡卻走了一小會,讓他有了一種錯亂的方向感。 回頭看去,地窖口有微弱的光,他停下腳步,用手機的手電筒向裡麵照了照,他怕了,前麵幽深黑暗,仿佛連光都能吞沒。 於是,趙不凡轉過身朝地窖口走去。當他走到地窖口,竟聽到了一些散碎的腳步聲,聲音吵雜,聽見有人喊:“爺,人在這呢?” 還沒有等趙不凡回過味來,地窖口伸出幾隻手,野蠻地將趙不凡拽了上去,慌亂之中,趙不凡的手機掉在了地窖裡。 “你們誰啊?” 幾人也不答話,粗暴地將趙不凡的臉按在地板上,五花大綁,嘴裡塞了酸臭味的破布。然後,這三四個人在繩子裡穿個木棍子,像殺豬一樣抬著趙不凡,將他扔進一個十分簡陋的屋子,趙不凡歪著腦袋,勉強能看到兩個繁體字,寫著:凈房。 太監閹割是一門非遺的藝術,仔細想想換做現在的主刀外科大夫到了那個年代也不見得能完成凈身手術。 沒有消毒水,沒有消炎藥,怎麼割一個活一個的。 現代人認為不可能的事兒,卻在中國很早就發明出來,按照《周禮》的寺人製度來推算,周武王的時候就有太監的存在了。 看到凈身,趙不凡自然就想到了這個。趙不凡使勁掙紮,腦子裡更是一頭霧水。他在老家沒有幾個常聯係的兒時夥伴,更不可能參加了什麼綜藝的整蠱遊戲。 歹徒,這是中國,路不拾遺,連小偷都沒有了,哪來的歹徒? 緬北人蛇,別逗,大哥,這是內陸北方,哪來的緬北人蛇。 就在趙不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又被抬來兩個穿著粗布,紮著長辮子的人。一個胖嘟嘟的穿著官服的刀兒爺,手裡拿著茶壺晃悠悠走進來。 剛才抬人這幾個瘦馬猴一樣的家夥是助手,其中一人把一個事先煮好的雞蛋剝去外殼,放在一個小瓷碟當中。 這邊兩人不閑著,把趙不凡和其中一人抬到角落,另一個人抬到病床上,讓其仰臥在病床上,四肢被機關緊縛。 趙不凡不能說話,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凈房。 凈房裡的設備十分簡陋,一張土炕,帶著像捕獸夾能鎖住手腳的機關,一個藥櫃,一個專門收藏割下物的升櫃,升櫃上麵像供奉先人一樣擺放著一把月牙狀的手術刀。 嚇唬人吧,不會來真的吧。 可是,褲子都被拽下去了,這是能播的嗎? 趙不凡以為把人綁在病床上已經夠誇張的了,沒想到那助手還從梁上捋順一根繩,拴住了被割之物。 準備完成之後,胖嘟嘟的刀兒爺才走上前去,頂著一臉外科大夫常有的木訥表情,拽下塞在嘴裡的贓物,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對即將被閹割的人進行最後的勸說。 最讓趙不凡驚訝的是,被閹割的人竟然吼著說:“別囉嗦,老子心甘情願!” 這事兒應該是你情我願的嗎? 沒人回答趙不凡,但趙不凡知道那雞蛋是乾什麼用的了。 刀兒爺把雞蛋放入閹人口中,使勁往下按,雞蛋澀塞在咽喉處,這時刀兒爺還在問:“你真願意嗎?” “願……” 願字還沒說出口,雞蛋已經滑入食道,壓迫氣管不能出氣,被閹人很快就停止呼吸昏厥。刀兒爺找準時機,三寸長的月牙刀,就那麼一揮兒…… 本來趙不凡還饒有興趣的看著,但接下來不可描述的場麵,快把趙不凡嚇傻了,他使勁掙紮,嘴裡支支吾吾。 “這人大概是不樂意?”刀兒爺說。 “爺,這人有得選,那人沒得選。” 刀兒爺經驗豐富聽助手如此說,淡然問了一句:“逆裔?” “嗯,還是一個逃跑的逆裔,換了洋人的衣服,沒逃了,被人從地窖揪出來了。” 聽到助手的解釋,刀兒爺搖頭嘆息:“這就是命啊,挨我這一刀總比劊子手那一刀要好,長痛不如短痛,下一個就他吧。” 病床旁的助手一聽,立刻給第一位準備那個時代的導尿管,敷藥,用繃帶綁好兜子。 過程說著復雜,其實也不過就幾分鐘而已。 那人被抬下之後,兩個助手就把趙不凡抬上去了,任憑趙不凡怎麼掙紮,吵鬧,罵這幫人的十八輩祖宗都無濟於事。 刀兒爺已經在擦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