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器如新必是寶(1 / 1)

趙不凡八成是穿越了,但他顧不上那個了,誰讓他斷子絕孫他就罵誰,漫天神佛被他罵了一個遍,但那管用嗎?不管用!   兩個乾巴瘦的助手還挺有勁兒,把趙不凡手腳給固定在機關上了。   剩下那位嘴裡哼著戲曲,慢條斯理的剝雞蛋。   這寶貝眼看就沒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怎麼了?”胖子刀兒官茶壺對嘴溜著茶水,支支吾吾的問。   “刀兒爺,宮裡剛傳的話,老佛爺駕鶴西行了。”   “那這些人還要不?”   “這不知道,您要不,歇一天?”   官家的刀兒爺都是拿政府餉銀的,與刑部劊役是一家,每月由內務府會計司發給餉銀一兩,每年春夏秋冬四季,將本季度閹割人數造冊,連同閹人送交內務府會計司,會計司按送來人數,人發給刀兒爺賞錢12吊銅元,名為刀子賞,又稱洗手錢。   這季度的這位刀兒官已經交了,但昨天發生了這麼一個事兒。光緒駕崩了,慈禧老佛爺扶持溥儀當了皇帝。   新帝登基且才三歲,宮裡那邊要找幾個底子乾凈的閹人伺候溥儀皇帝。   內務府接到任務,命令傳達到刑部,刀兒爺接了活,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可誰能想到光緒皇帝才駕崩,老佛爺也駕鶴西去。   這大清朝的主心骨都沒了,這時候閹人還能得到洗手錢嗎?   這可說不準,別說這點小事,溥儀還能不能當皇帝都是未解之謎。當然,刑部有多大的膽子也不能說這種是非,隻能靜觀其變。   閹割人就是給人斷子絕孫,不為了一口飯,誰也不願意乾這缺德的事兒。就這樣,趙不凡躲了一劫,被綁上病床,又被抬下來。   想著自己差點斷子絕孫,趙不凡腿軟得不能走路。那幾個助手也懶得抬他,就讓他在這緩一緩,一會兒再來把他送回刑部大牢。   等那幾個人一走,趙不凡眼裡就來了神兒,但還是感覺手腳發虛,低血糖。他盯著瓷碟上的雞蛋,兩三口把雞蛋吞了下去,隨手拿起呈雞蛋的碟子,準備拍人用。   然後出了凈房,這一路無人,趙不凡也不清楚自己從哪裡來,往哪裡去。急中生智,隻能貓著腰,趴在地麵上,小聲的喊著:“小藝、小藝!”   前不久買了手機,好在打開了智慧助手裡的語音喚醒模式。   這一路尋來,終於聽見了地下小藝的聲音。當那熟悉的聲音鉆入耳膜時,趙不凡差點哭了,他迫不及待的拉開地窖門,鉆進去,拿起手機,一路疾行,終於看到了一點光。   他探出頭來,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強忍哭意。他從舊屋跑出來,上車,把手裡那裡的瓷碟往副駕駛位置一扔,打火,加油,揚長而去。   這房子再也不回來了,交給中介,給錢就賣。   ……   幾天之後,趙不凡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幾天前的經歷近在眼前,卻有些讓他恍惚。難道真的穿越了嗎?   這才幾天的事兒,但趙不凡卻對自己看到的東西越發狐疑。   是不是做夢啊?   他在網上搜了很久,都沒有閹人的具體過程,但是趙不凡看到的步驟很真實,真實到他現在想起來肚子還要恐懼到抽筋。   這不是夢,畢竟他還拿回來一個瓷碟。   於是,借著周末,趙不凡決定去很久不聯係的老同學那裡看看。   高中同學,陳德,在古玩街做買賣。找陳德是想讓陳德鑒定一下,這瓷碟到底是不是清代的產品。   如果這是父母八十年代買的老物件,那就趕緊扔了,可別惹上什麼靈異事件。如果這真的清朝古董,也不能讓自己白白驚嚇一場,也許能換倆錢花。   陳德是一個胖子,前幾年在局子裡蹲了幾年。聽同學群裡三八,陳德是盜墓進去的。至於他怎麼盜的,盜得什麼墓就沒了下文。   趙不凡和陳德關係不錯,還特意問過陳德,陳德說:“別聽同學群裡那些女人嚼舌根子,老子跟盜墓能扯上關係的就一件事,老子是個胖子。”   可不,鬼吹燈裡有個胖子,盜墓筆記裡有個胖子,陳德也是個胖子。   出來之後,陳德力排眾議開了店,疫情後時代,他雇了幾個姐姐,開著美顏玩直播,把古董圈子裡的把戲弄到了網絡上。   別說,陳德活的風生水起,開奔馳,住別墅。   “老趙,今晚喝點唄。”   陳德穿著唐服露麵,黑色大花,光頭,粗脖頸子掛著一條金鏈子,金鏈子的頭部拴著一個像微型望遠鏡一樣的單眼鏡。   “我不是說清楚了嗎?今天找你是來鑒定古董的。”   陳德不客氣的笑了:“你能有什麼古董,一月三千五,一天不去全勤扣350,我問你,就你這工資水平,能買到古董?”   “別TM廢話。”   “行,行,我給你鑒定,晚上我準備了國字號的酒,飯店也安排好了,別走。寶貝拿出來吧。”   趙不凡把拎著的袋子遞給陳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德一看袋子咧嘴樂了:“小穀姐姐,你這古董買麻辣燙送的?”   “看。”   “得嘞,爺您等好吧。”   陳德把瓷碟從麻辣燙袋子裡拿出來,擺在呢子麵的紅木桌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才說:“光緒時期的青花盤,滿工滿畫,人物飽滿,有官印,應該是清朝時期府衙裡的物件。”   “真的?”趙不凡滿是期待的問。   “假的,光緒死多少年了,這玩意還跟新的一樣,多少錢進的?150?300?艸,你小子不會被人坑了吧。”   “家裡地窖裡翻出來的。”   “是嗎?”   陳德嘴裡說是假的,可還是愛不釋手的看著,越看越迷糊,最後單片鏡都用上了,還撓撓配嘟嘟的頭皮。   “咋了?”   “誰家的技術,以假亂真,這太牛逼了,等等,這不會真的是官窯吧?”   “官窯?”   “在我們這個行當裡有一句話叫做舊器如新必是寶,這玩意和新瓷放在一起,還真不容易辨認,要不是我和你有過命的交情,這寶貝我就納為己有了。”   趙不凡不覺得他和陳德有什麼過命的交情,前幾年陳德跑路,口袋裡沒錢。趙不凡借給陳德兩千,陳德沒跑了,進了局子,兩千也打了水漂。   後來,陳德出獄,開店,趙不凡又借給他一萬。   隻是借,但陳德沒還,他開奔馳之後,這一萬二就變成了過命的交情。   這個時候,趙不凡也不關注什麼過命交情,他急迫的問:“這玩意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