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是回去了但心裡很不爽(1 / 1)

銀頂官轎,是福晉入宮的配置,特別威風。   轎夫都是統一的服飾,頭戴敞沿的官帽,腳穿青布灑鞋,身穿窄袖、窄褲腿的青布襖褲,腰紮藍帶。   這些人身體強壯,平日就仗著王府的勢力,鬥毆,欺負人。老百姓不敢惹,地方官吏也不便追究。   而且,銀頂官轎出門,要分為兩班,一班抬轎子,一班坐在後麵的馬車上緊跟轎子,準備隨時更換。   進紫禁城路途較遠,到慎刑司根本用不著換班。起初,趙不凡還有詫異,直到他看到了坐在馬車上的汪精衛。   汪精衛換了裝備,摘掉眼鏡,穿著青布襖褲,腰紮藍帶,看上去與轎夫無異。   喬裝打扮,金蟬脫殼。   趙不凡倒是能理解這些,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前往慎刑司呢?汪精衛可是大人物,能讓後人傳頌,不管他名垂千古還是遺臭萬年必然會有些能耐。   這樣的大人物能輕信趙不凡的話嗎?這一點連趙不凡都帶著疑惑,可不管怎麼樣,這轎子就是往慎刑司走的啊。   這大概是老北京裡趙不凡最熟悉的地方了,當然老北京現在也不叫北京。不管怎麼樣,趙不凡從假裝太監開始,假裝的事兒,知道的人都是圍繞慎刑司開始的。   ……   昨天到底做了什麼,趙不凡根本記不得了。   不過,到了慎刑司之後,善耆那個黑胖子露麵了,他帶著一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偽裝的汪精衛給抓起來了,   汪精衛指著趙不凡的鼻子罵:“卑鄙小人,昨日在我等麵前,痛斥倭國罪行,如今又為倭國之犬,可悲,可嘆。”   趙不凡落寞的看著汪精衛,這人罵人果然沒有半個臟字,但每個字鉆進趙不凡的耳朵,都讓趙不凡覺得不舒服。   我這是當了漢奸嗎?   “把他拉下去。”   善耆吩咐手下,把一臉愛國情懷的汪精衛拉入刑房,這才拍了拍趙不凡的肩膀說:“公公立了大功,等我把這件事情告知貴人,再議你的賞賜。”   “謝六王爺,奴才就這裡候著。”   趙不凡有些麻木的回答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知道一旦善耆離開,他就會找個借口開溜,在那個地窖裡大大方方的回現代去了。   善耆也沒在意,在他的眼裡,趙不凡就是一個會辦事兒的奴才。接下來要看那位大人物的安排,才能決定趙不凡的去留。   ……   善耆走後,趙不凡借著方便的理由離開了,他熟門熟路的找到地窖,下去之後喊了兩聲:“小藝、小藝。”   “啥事?”   手機亮起,一個歡快的女聲回答著。   “打開手電筒。”   拿著手電筒,趙不凡在地窖裡著實發呆了一陣,他甚至想要不要救了汪精衛帶著他一起回到現代去。   不過,很快,趙不凡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隻不過因為倭國之犬四個字感到恥辱,並不想改變這個世界。   汪精衛隻不過是一個歷史人物,和他無關。   這時,腦子裡那種不真實的方向感湧了上來,耳邊聽見了陳德的聲音。   “喂,老趙,找沒找到沒關係,你回個話。”   “我聽著呢。”   “還有臉說,喊你半天,還以為你在地窖裡睡著了呢。我告訴你哥們,地窖這地兒可不能睡覺,”   “為啥?”   “那和棺材有啥區別呢?”   聽到這句話時,趙不凡已經走到了地窖口,他伸出手被陳德拉上去:“找到了沒?”   “你猜?”   “真有?”   陳德眼睛一亮,他熟悉趙不凡,這口氣肯定是找到了。不過,當趙不凡把三寸月牙刀遞給陳德的時候,陳德臉上的興奮瞬息被疑惑取代。   “這是清朝的?”   『舊器如新必是寶』這說的是瓷器,聽說過古董裡的青銅鐵器不帶銹的嗎?   “讓人鑒定唄,又不是你買。”   如果一眼看出那碟子是凈身時盛雞蛋用的,那這位主也一定認識這正宗的三寸月牙刀。   “走吧,回頭我聯係一下。”   兩人上了陳德的奔馳車,往城裡的方向走。路上漸漸黑了,但趙不凡仍然凝神看著窗外,那句倭國之犬仿佛跟著他一起穿越回了現代。   當坐上車之後,穿越仍舊是那麼不真實,但這四個字,卻像有人用刀子把字刻在為了趙不凡的心裡。   “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一千一百萬特別不真實。”   “那到沒有,陳德,你玩古董的,對清朝歷史熟不熟悉?”   “倒背如流。”   “那我問你,汪精衛你知道嗎?”   “汪精衛啊,知道啊,往好裡說那人叫書香門第,用現在最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他叫舔狗,袁世凱的乾兒子,咱們知道東亞共榮這詞就是從汪精衛開始說起的。”   聽到陳德言之灼灼的說著,趙不凡心裡特別混亂,他總覺得那樣的人不應該當漢奸的啊。   “他不是說過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這樣的豪言壯語嗎?怎麼能當了漢奸呢?”   “你還知道這個,這歷史書可不教。”   “那麼多廢話,就問你有沒有吧?”   “有,晚清的時候,汪精衛這哥們刺殺過攝政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未遂,被判處無期徒刑。不過,後來善耆把汪精衛給放了,自此之後汪精衛變了,還認袁世凱當了乾爹。”   “善耆怎麼把汪精衛給放的?”   “說是年輕。”   “你不覺得這理由很扯淡嗎?”   “史書上就這麼寫的,還有人說成吉思汗是天賜之子呢,他娘照著太陽就懷上他了,你信嗎?歷史哪有什麼信不信的?”   雖然陳德這麼說讓趙不凡心裡舒服了一些,但那倭國之犬四個字總是揮之不去。這世界壞人多了,大惡人有的是,但自己參與了,就會很不舒服。   而且,張文治在趙不凡離開醇王府的時候,還說過他已經安排好了。慎刑司抓人應該是善耆的安排,和張文治沒有關係,那麼問題來了,張文治安排什麼了?   “陳德,張文治你知道嗎?”   “知道。”   “王府的管事也在歷史上留名了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清朝滅亡以後,攝政王載灃沒有俸祿,家裡那些阿哥,格格,還有福晉,哪個不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這家裡的一切都得管事出麵。這個張文治借此把很多國畫賣給了日本人。有一副《六龍圖》賣了三個億,艸,三個億啊。”   “網上看到的?”   “要不然呢?”   “那我上網自己看,你小心開車。”   “這鄉間大路,一馬平川,視野開闊的很,還用小心。”陳德說完,用鼻子哼了一聲,可這車走了沒有多遠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傳出去老遠,緊接著奔馳車翻到在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