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嘞個巴子!算你還有點良心,老子等的就是這句話,我還怕你不帶我呢!不過這錢就見外了,怎麼的!怕兄弟不相信你嗎?”我紅著個臉突然站起來說道。 王三胖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很認真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點錢不算什麼,從小到大我在你這借的錢也不少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還,確實是那個時候家裡困難,還不起,這五萬塊錢就當這些年的借款和利息了。我知道你啥都好,就是擦粉進棺材~死要麵子,不會低身找我帶你乾,隻是你怕不怕蹲局子?” “人死卵朝天!窮都不怕!我還怕被抓?現在搞什麼沒有風險?之前在工地出事故死人了,負責人還不是一樣進去吃牢飯了,大不了進去吃幾年免費的國家飯。”借著酒精的作用,我很大膽的說道。 這時我酒也喝多了,就打著飽嗝說道:“你跟我說實話,你他娘的到底是乾啥的?兩年把自己搞得那麼有錢。” 王三胖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很神秘地說道:“四年前我從鋼鐵廠辭職回家後,很久沒有找到工作,在家待了好幾個月,突然有一天村裡麵來了一隻隊伍,叫什麼考古隊!說是要進山探索,需要一個向導!開出很高的報酬,但是村裡麵沒人願意接這個活,你猜他們要去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我聽得很認真,我潛意識覺得這個地方肯定不簡單。 王三胖很小心的說道:“貓兒溝!” 我有些驚訝!那地方是個危險的地方。貓兒溝位於貓兒山附近,從我們村出發要經過一片的原始森林,路很難走,要走上五天左右才可以到,早些年聽老人說,村裡麵很多獵人和采藥人去過那裡,但是都在裡麵失蹤了,所以村裡麵都把那裡看成禁地,沒有人敢去那個地方。 我問:“那後麵是誰帶他們去的?” 王三胖支支吾吾,有些害怕的說道:“本來村裡麵沒有人接這個活的,當時那隻隊伍寄宿在我家,隊長眼看沒有人敢接這個活,就問我去過沒,早些年間我倆在那片林子裡麵放過牛,雖然沒有去到過貓兒山,但是知道大概的方向。我當時點了點頭,假裝自己去過,隊長立即從包裡麵拿出時5萬元現金,說隻需要帶他們去到貓兒溝附近就可以。我當時本來就窮,那見過那麼多錢,拿著錢,當時就答應了,我是接受過社會主義思想熏陶,肯定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更不怕妖魔鬼怪。” 我點了一支煙說:“他娘的,這年頭錢都這麼好賺,勞資辛辛苦苦在工地上搞了兩年才存了四萬塊錢,帶一趟路抵我三年的工資。” 王三胖拍了拍我的肩膀,搖了搖頭,輕輕說道:“當時我也是覺著帶一趟路就有這麼多錢,這錢賺的太輕鬆,後麵我才發現,這點錢不算什麼,得虧是你哥我命好,差點就交代在裡麵了。” 我有些疑惑,問道:“咋了?” 王三胖也點了一根煙,酒過三巡,也毫無保留的說:“那貓兒溝真是個吃人的地方,進山後我才知道,那隻隊伍是個狗屁的考古隊,其實是隻倒鬥的隊伍。說起來貓兒山裡有點詭異,一旦進入就會迷路,裡麵瘴氣彌漫,山裡還有蛇蟲,很危險。我們一行七人在貓兒山迷路了三天,有個隊員被毒蛇咬了,死在了裡麵。羅盤在裡麵也不管用,指針嘩嘩轉個不停,我們也算是命大,稀裡糊塗的,誤打誤撞的走到了貓兒溝。” “貓兒溝深處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水潭底下好像是有東西,當時我負責在外麵接應,那隻隊伍全都潛入水底,後麵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那隻隊伍交代在裡麵了。我在岸邊一連等了五天,不見人影,乾糧也快吃完了,我準備再等最後一個晚上就原路返回,就在最後一天晚上,我坐在岸邊等待,突然水潭泛起了一個漩渦,從漩渦裡麵浮起了一個東西,我當時驚訝的用手電照了照,湖麵霧氣騰騰,隔著霧氣,我迷迷糊糊才發現水麵浮著個人,當時就給我嚇了一大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隊長。” 我聽得津津有味,打斷了他:“死了?” 王三胖拍了拍我,示意不要打斷他,同時臉上漏出一絲恐懼,能看出來當時他被嚇得不輕,他繼續低聲說道:“我在岸邊喊了幾聲,隔得很遠,湖麵霧氣騰騰,燈光打不了很遠,看不清是個什麼情況,見他沒有回應,當時猶豫了一下,不管是死是活,還是下水準備把他撈起來。我當時穿了一件救生衣就往湖中遊去,靠近後我才發現他翻著白眼,眼球灰蒙蒙的,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一樣,臉上血肉模糊,臉皮好像是都被什麼東西吃掉了。” “當時我害怕極了。我發現他手裡死死拽著一隻巴掌大從未見過的老物件,後麵我才知道那叫青銅牛角鈴鐺,還有一小坨樹根狀交纏在一起類似爛樹根的東西,當時我覺得不太吉利,本來想丟下他獨自回到岸邊。但又想了一下,既然都下來了,就做做好事,準備把這人拖回岸上去入土為安,我就想用他手中的東西來當我的辛苦費。我硬著頭皮取下鈴鐺和那一小坨東西,心想這東西他拚了命拿出來的東西,應該能值不少錢。我拿起那鈴鐺輕輕一晃,鈴鐺發出鈴鈴鐺鐺的聲響,有點奇妙,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拖著他的屍體就往岸邊遊去。就在我向岸邊遊去的時候,突然水裡麵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把我往湖裡麵拉,我當時就嚇毛了,我拚了命向岸邊遊去,在掙紮中,看到水裡麵那個怪物,一臉慘白,麵目猙獰,雙目凹陷,慘白的眼球沒有瞳孔人臉對著我齜牙咧嘴的笑,那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當時就差點嚇尿了,也是後麵聽人說那是禁婆。在湖裡不知掙紮了多久,吃了很多水已經模糊失去了意識,我以為自己就這樣完了。可是奇怪的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漂浮在岸邊了。” 聽著王三胖的話,我不禁吸了口涼氣,不能說離譜,完全是“離譜家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我悶了口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確定沒和我吹牛?” 王三胖一臉認真,繼續喝了一杯酒,說道這身體不禁打了個冷戰,打著哆嗦說:“騙你生了兒子沒有屁眼。” 看王三胖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我半信半疑,這世上的詭異的事很多,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誰也不相信,我夾了點花生,吃著說道:“然後呢?” 王三胖摸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自從那以後,後麵我的頭總是迷迷糊糊的,應該是被嚇著了,怎麼走出貓兒山的都記不清楚了,像是失憶了一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緩過神來,後麵我稍微清醒一陣子後,我想著拿著那個青銅牛角銅鈴去古玩市場問問,我猜著應該能值不少錢吧,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好奇的問:“賣了多少錢?” 他舉起手比了個八字! “八萬!?” “再加個零!” “八十萬!?” 他不慌不慢的往嘴裡塞了一把花生,臉上略顯得意的點點頭:“嗯!” “臥槽!這麼多錢!”我張大嘴,拍了拍他的胸口。 王三胖咳了幾下,一臉得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錢!小錢!” 我看了看桌上的五萬塊錢,思索片刻,打了個飽嗝,壞笑道:“既然哥子那麼發達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這錢我就收下了哦!”隨後又認真的問道:你該不會叫我和你一起去挖墳吧?” 他笑了笑說:“你小子打小就聰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太好搞啊!先說有沒有那本事,我倆估計就連那墳包兒都哈不清楚。” “兄弟,你想一輩子當牛馬?黃賭毒咱不搞,傷天害理,被抓到判刑很重。但是倒鬥不一樣,一個墓裡麵的罐子賣幾十上百萬,荒山野嶺倒鬥,風險小,不容易被發現,回報也大!”王三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思考片刻,並沒有理會他。 見我不理他,他傍著我的肩膀,繼續說道:“實話給你說,當時我賣了青銅牛角鈴鐺後覺著這一行來錢快,就乾起下鄉跑地皮活兒,也就是俗稱的收古玩兒的活兒,撿了不少漏,不過這兩年隨著跑地皮兒的人增多,現在很多鄉下的人知道老東西兒值點錢兒,很難收到好東西了。不過經過這幾年在道上的摸爬滾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認識了一夥朋友,專乾倒鬥這一活兒的,賺的盆滿缽滿,倒鬥可是一肥活,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乾這活兒需要帶幾個靠譜兒的兄弟,我想帶你一起相互有個照應,墓裡麵的事誰也說不準。” 我本來不想答應和他一起去,這倒鬥風險太大了。但是看他那個表情,我知道即使我不去,他肯定會自己也會去。王三胖這人沒有什麼優點,就從小膽大,小時候我不敢乾的事,都是指使他去乾,就連脫女生褲兒這事兒,他都能乾出來。我想應該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乾的,他一個人去確實危險,墓裡容易被黑吃黑,萬一他一個人在裡麵有什麼閃失,我心裡過意不去。 聽他說的確實是有點道理,荒山野嶺的墓很多,雖說沒有什麼大墓,但是沒有人會在乎這些,隨便倒幾個油鬥,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我還記得前兩年,我們村有個人祖傳的瓷瓶,賣了大幾十萬。在這行有句古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思索片刻,我打了個飽嗝,很認真的回道:“好!我答應和你乾!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現在啥也不會,隻能幫你打打下手。” 王三胖激動的拍了拍手,表示同意。 不過我還有個疑問:“我倆是外行!會有人肯帶我們?” 他拍了我的肩膀,笑了笑:“既然我叫你入夥,自然是有把握的,我已經花錢打通了路子,有人會帶我們的。” “好!” 我倆趁著酒勁把這件事給拍板了,然後扯了一會兒小時候的事,喝到半夜,兩人都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