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警局說起來算是我的初體驗了,人生二十幾載中我路過或者和人爭吵的時候無數次的提起警察局這個名字,卻是一次沒有進去過,無論是因為和人打架還是說笑。 這次竟是以這麼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進去了一趟。 當然,按照警察叔叔的說法,我這次進來是因為我的那通完完全全記錄了一宗藏屍案的報警電話的緣故,假設僅僅是那宗盜竊案是斷然沒有叫我進來一敘的可能的。 對於這種解釋,我深刻的認同,並且提前接受了警察同誌對於那位被埋屍的死者的身份的詢問,可能是我到這個工地才不過十天的功夫,我絞盡腦汁也沒有相關此人的什麼信息。 不過令我慶幸的是,這樁案子實在是太過於有影響性,不單單是我,全工地上下的施工員也好,各位領導也好,都會有到警局喝茶的機會了,當然關於“順子”是殺人元兇的問題我也和警察叔叔提及了。 當然,領導心裡好不好受,隻有領導本人知道了。我站在警局門口深呼一口冬日的寒氣後想到。 ------------------------------------- “說說吧,許國良(老許)你和你侄子是什麼情況?” “.......” “不說,要我替你說!那小孩不打死你都算是他仁慈了!戀童癖?” “打死你都不冤枉。” 許林林在警局中顫顫巍巍的說出相關於許國良虐待他本人和威脅他們一家人的真實真相後,警察叔叔無一不是感到憤怒的。 在他捂住妹妹嘴巴的深夜裡,他才是在房中被許國良玷汙的對象的事實。 不過一切的曾經在許林林手裡拎著的小桶砸向許國良的頭顱的那刻起就像是打開了他腦中的潘多拉魔盒,許林林記起來了一切,向警察敘說了徐國良對其進行的難以想象的精神控製。 ------------------------------------- 許林林這小孩給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幾年後了,但是我依舊印象深刻,他問我:哥,你覺得許國良知道自己錯了嗎? 我說: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我的真心話,我真的沒法想象徐國良這類看起來老實巴交,背後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惡魔的真正懺悔的模樣,我清楚的知道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不會真心的懺悔,多數都是懾於這個世界的禮法或是社會的指責讓其不得不認錯罷了。 徐國良也許會在監獄中一次次的詢問為什麼不選一個比許林林還要膽小的呢? 許林林颯然道:許國良這樣的人啊,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會錯,他隻會害怕死,我現在還記得那一夜他那副模樣。 ------------------------------------- 至於順子和袁偉奇(寸頭小猴子)的結局,兩人均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判處死刑。 而被順子奉為自己的保護神的舅舅,那個班組的老板也因多次偷竊罪和暗示順子殺人而鋃鐺入獄。 順子在法庭上看到自己的這位舅舅那一刻,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瘋狂的大叫到:“明明是你說他會影響咱們的生意的,你說的啊,他要是沒了就好了。然後你還給了我三萬塊啊!舅舅啊,你怎麼不認啊!” 另一端同樣身著囚服的大肚中年人看著自己的外甥,張了張嘴巴後又閉緊了嘴巴。 旁邊衣著考究的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律師看著自己的當事人並未接話後,滿意的笑道:“我的當事人並未直接致使你殺人,當事人給你的三萬元完全是贈與關係,對嗎。” 當看著大肚中年人帶著遲疑的點頭後,順子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走到盡頭,不管以前別人怎麼怕他都是過去式了,以前受過他欺淩的家夥會百倍於他的父母。 後麵一切的流程順子都感覺自己是一道像是置身事外的鬼魂,隻是一次又一次的點頭。 直到審判的最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順子雙目中的光才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再一次出現在了眼眸中。 順子額頭布滿了汗液,雙目無神,盯著對麵的大度中年人:“舅舅,要是您能出去,能幫忙照顧我媽嗎?” 大肚中年人聽著眼前自己的外甥應該是這輩子和自己最後一句話,向著旁邊的律師遞過去問詢的眼神得到可以回復的回答後,中年人本想著說話,喉嚨裡卻像是堵了一口濃痰,怎麼都說不出口,最後憋到麵色通紅點了點頭。 順子看見了自己舅舅的點頭,兩個眼角留下了今生第一次悔過的淚水。 ----------------- 在老許和許林林的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後,也就到了十一月份了,對於東北這個地方來講,零下十度左右的天氣已經很不適合在室外繼續工作了,所以現在工地裡也就剩下了幾個從事室內工作的班組。 當然出了“工地廠房地麵埋屍”這麼大一個案子,停工整頓是必須的,所以現在留下來的工人也盡都是處理這一年個別急需要收尾的工作。 實際的工程進度是半點都沒有推進的。 對於項目部來講,發生這種事項,人也是走了個七七八八。 本身我也是想要申請調離的,不過礙於自家還有一些工程要項目部上的幾位領導首肯協作,我在和家裡人協商後也就“成功”地留了下來。 出於對於四號樓地麵挖出個屍體的膈應情緒,我已經是盡量的避免靠近那塊地方了,平常就算是非要接近那裡我也是要選個最為遙遠的路繞著走,非必要壓根不看那幢廠房。
第一十六章 工地埋屍案結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