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給,這是我從後花園裡摘的以前我暈船的時候,我的……我的媽媽總會摘下一朵茉莉花將它放進布包裡掛在我的脖子上,感覺到暈的時候就聞一聞會好受很多的”莊妍將手上的一束茉莉花遞出在蘇牧眼前晃了晃。 接過女孩手中的花束,被剛認識不到半天的小女孩所關心蘇牧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要擠出些感謝的話語,卻被女孩敏銳的提前打斷了。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雖然你是來看病的醫生,但是爸……父親說過來者是客,所以這種程度的關心是應該的” 成熟的話語被小女孩一板一眼的說出,反倒是已經成人的蘇牧像小孩一樣,不僅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還被女孩體諒著。 “啊,那本書不是我最喜歡看的人狼村嘛?啊,還有這些都是我想要看的,借我看就做當你的報答了”女孩突然開口說到 “啊?我還沒看完呢,再說了你不是不需要我感謝?” “額嗯,可惡,話說早了,那你看完借我看嘛” …… 最後蘇牧迫於“無奈”的讓出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和書籍已經被名為莊妍的書蟲所霸占。 離開了房間,蘇牧找到正在忙活著吩咐女仆們準備晚餐的管家,詢問關於手機沒有信號這件事。 得到的回復是“昨天臺風讓信號基站的供電設備損壞了,基站那邊的工作人員正在抓緊搶修” 蘇牧得到了回答也不好再繼續打擾忙活著的眾人,無事可做的他走出了宅子,準備在島上逛上一圈。 出了莊府往左邊朝下走一些便是沙灘,波浪拍打在岸上傳來的沙沙聲安撫了作為現代人卻沒有網絡的煩躁。 忽然海風吹拂輕輕掠過臉頰將一陣歌聲送入蘇牧的耳中,由地方方言組成的歌詞蘇牧雖然聽不懂,但是哼唱的旋律卻讓他流連其中,尋著歌聲緩緩前進終於蘇牧在一艘廢棄木船之上看到了唱歌的女子。 月光下,一襲白色長裙,頭戴淡黃色的花環,那絕美的臉上閉上的雙眼輕輕顫動引的眉毛時不時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小巧的鼻梁之下那抹紅唇微微開合哼出好聽的歌謠。 一曲終了,女人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抬頭注視著自己的蘇牧的眼睛,四目相對紅霞爬上了女人的臉頰。 “額,你沒事吧,那個……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是來散步的走著走著聽到你的歌聲,所以就來看看了”看著掩麵做出蹲姿的女人蘇牧連忙開口解釋說 …… 過了好一會從各種情緒中緩過來的女人站起身來側過微微泛紅的麵頰對蘇牧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道“……我是第一次在除父親外的男人麵前唱歌,你可要負起責任來哦”。 蘇牧的耳朵一直很好但是這一刻他卻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啊?啊!!!” 女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飽含歧義的話語連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是啦,我是想讓你做我的第一個觀眾,我不太習慣在別人麵前表演總是會怯場,所以我想讓你當我的練習對象” “就這兩天就行,過兩天就是島上祭祀海神的日子,我要作為祭司登臺演唱到時候島上的人都會來看”女人補充的說道。 “可以說不嗎?”蘇牧小心翼翼的開口嘗試著問到 女人臉上的紅暈加重了幾分不過這次是氣的,看著眼淚汪汪的快要哭出來的女人蘇牧隻好答應了女人的請求。 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蘇牧明天千萬要再來這個地方當她的首首席觀眾後,女人才匆匆忙忙的離開。 “啊,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 “誒,你們這座島上是不是過兩天就要舉辦什麼祭會啊”吃過晚飯的蘇牧問著依舊捧著他帶來的書在陽臺長椅上閱讀的女孩。 “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女孩此時已經放下了書,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蘇牧,蘇牧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了莊妍。 “你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季肆的女兒季詩,季肆是島上比較有聲望的人別人都叫他季老,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過他的點頭才能進行。”女孩開口說道 “但是這人十分固執,之前我父親為了建基站這件事和他那邊的關係鬧的有點僵”女孩繼續說到 “為什麼?建基站不是為島上做貢獻嗎?這不是件好事嗎?為什麼會把關係鬧僵?”蘇牧好奇的問道 “本來已經和村裡的人說好了,由我父親出錢和找人談建基站這事,村民隻需要在島上圈出一塊地來賣給我父親” “準備開工那天季肆突然跳出來阻止,說我們建基站就是在挑釁海神,還讓我們立刻停止不然海神會發怒給村子裡降下災禍” “我父親當然是不同意的,讓工人們繼續開工,季肆那個糟老頭三天兩頭就帶人往工地跑,還趁著夜晚工地沒有人的時候,找人往工地丟一些死貓死狗的屍體” “最後還鬧到了警察那邊,調解的警員好說歹說季肆才勉強答應不在騷擾”莊妍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說到激動處還握起了小拳頭在半空中揚了揚。 “總之那個糟老頭就是又頑固又臭屁,不過聽說他的女兒倒是很漂亮之前一直在島外上學,現在畢業了又剛好碰上了海神祭,可能是那個糟老頭想讓女兒在村裡人麵前露露臉吧”莊妍發現自己的話題有些走偏了,連忙補充道。 雖然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但是蘇牧作為局外人也不好去評價些什麼,隻是在心裡暗暗的記下了唱歌女人的名字“季詩” 不再打擾看書的莊妍,蘇牧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他隱隱覺得女人的歌聲很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曾經聽到過。 閉上眼腦海中回想著女人的歌聲,蘇牧緩緩睡去,他做了個夢,在夢裡小時候的他和姐姐走散了,哭泣的他碰上了一個女人,她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蘇牧的腦袋,嘴巴無聲的開合著像是在說著什麼,但是蘇牧卻怎麼也聽不清楚。 隨著女人的麵容逐漸模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蘇牧漸漸的醒了過來房間裡一片漆黑,打開的燈不知何時被人關上,借著月光,蘇牧緩緩起身摸向開關想要把燈給重新打開。 “嗯?停電了嗎?”試了幾次依舊無法把燈打開,蘇牧掏出手機打開照明離開房間。 走廊裡仍然一片漆黑,借著月光蘇牧看見一道瘦弱的身影披散著頭發坐在陽臺的長椅上。 看到背影的主人蘇牧緩緩靠近想要跟女孩打聲招呼。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但是想象中的被嚇到了的場景卻遲遲沒有出現,女孩似乎是睡著了一般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莊妍,喂,莊妍”蘇牧輕輕搖晃女孩,忽然蘇牧透過發絲的縫隙間看到一道青紫的勒痕赫然出現在女孩的脖頸上。 看著那駭人的勒痕蘇牧顫巍巍的來到女孩身前,將顫抖的右手探向女孩的鼻息。 “哇啊,死……死了”蘇牧瘋狂大叫著癱坐在地上。 忽然蘇牧的眼中出現一隻藍色蝴蝶,蝴蝶穿過女孩的發梢落在了蘇牧的肩頭,下意識的,蘇牧想要抓住蝴蝶,蝴蝶卻飛走了。 蘇牧仿佛被藍色的蝴蝶所支配完全忘卻了目睹死亡的恐懼,一步步的追尋蝴蝶直至越過陽臺的欄桿。 站在陽臺邊緣的恐懼湧上心頭蘇牧猛的清醒了過來,可惜已經晚了,身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瞬間失去重心從三樓砸在了屋外的花園裡。 腦袋砸在了花園的磚石上,白色的花瓣被鮮血染透,發出妖艷的紅色,聞著茉莉花發出的清香蘇牧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