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被聞魚搖醒,“你怎麼睡在這了?”聞魚剛醒來,有些無力的發出嘟囔。何牧揉了揉發痛的腰,起身拉開窗簾,看了眼窗外。唔….外麵的鎮民在忙什麼呢。把何牧撂在屋子裡,聞魚匆匆走下樓去。 “戈爾塞,你把橫幅拉正點,都歪了..”“納什,再貼一個海報”聞魚看著七嘴八舌的鎮民,一陣好奇,便湊了上去。看到聞魚走過來,一個有些中年發福的男人扶了扶從鼻梁滑落的眼鏡,然後在流滿汗的臉上慢慢擠出一個笑容,對聞魚說 “客人,早上好。昨晚休息的可還好?”男人搓了搓手,又急忙解釋道“哦,我們這是在準備秋和節,就是搞一搞藝術形式….” 聞魚又和住所的老板胡亂聊了幾句後,便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推開門,何牧已經清醒了,正在看著地圖。然後拿著筆一個圈一個圈的畫著。聽到聞魚進來,頭也不抬的畫著最後兩個圈“嗯,準備好了嗎?”不等她回答,何牧站起來,披上了外套。然後走近了,指著東部說“先從東部那兩家開始吧。” 穿過東部的花樺林,兩座不大的房屋出現在眼前。左邊的房屋門前堆滿了落葉,褐紅色的房瓦在陽光的照耀下並無一點光澤,爬山虎毫無拘束的蔓延攀爬,起碼兩三年沒住過人了。而右邊的屋舍顯然裝潢較為豪華,何牧率先走過去推了推門,木質門後響起了鐵鏈的聲音,然後兩扇門扉擠出來一絲縫隙。應該不是住宅什麼的。一股奇特的酸味從縫隙中流出,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青年從背後途經。 “哥們,大早上的就來酒吧啊”他漲紅著臉,看來並沒完全酒醒,然後指了指門扉上的“午夜營業”幾個字。 何牧隻能對聞魚聳聳肩,然後向醉漢點頭致意。“現在是八點半,先去北部那三家吧,晚上再來。” 花樺零零散散的叢植在泥路上,花果腐入土中,空氣中混雜了一些果酸味和苦味。高高的煙囪映入眼前,溫度也比別的區域高了些許。何牧走上前掀起布簾,熔化金屬的熱氣撲麵而來。一個漢子看到來者頗為驚訝,從煉爐中抽出身子,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何牧笑著看著打鐵匠,左手拉著聞魚開口說“您好,我們新婚,入鄉隨俗想來求口福茶。”聞魚也呆呆的點點頭表示配合 大漢聽明來意,立馬露出一個笑容。“哎呀呀,剛起爐呢,請坐請坐。”大漢往身上的工服上拍了拍黑灰,然後手忙腳亂的走向蓄水池。“我也沒啥好茶,麥茶將就一下吧”大漢拿出一壺,斟滿了熱水,捧出兩杯茶水。兩人接過茶杯,大漢立馬又把架子上的神像擦了擦,哈著氣用粗壯的手臂招徠了一下兩人,一副安然的神色打量著這兩個外來的年輕人。聞魚吹了吹杯子,小嘬一口,淡淡的莊稼味道混合著絲絲發酵的口感都無不體現著眼前這位工人的熱情。漢子跪在神像前,兩雙粗糙黝黑的大手合十,口中念著“菩薩啊,保佑兩位有情人白頭偕老…” 一陣禱詞後,男人起身,然後撓撓頭說“這邊還有個管垃圾場的,我把他叫來吧,蜜月去垃圾場成何體統啊”“季斯,趕緊過來”大漢向院後叫喊 “哦!來了!”不過一會,一個老漢抱著一個罐子跑過來。“哎呀呀,也讓俺老漢沾沾喜氣”“去去去,你那福茶還能是廢品場裡撿來的”鐵匠沒好氣的說。 “我說你個大老粗,拿你那個破麥茶還能和我的葉茶比啊?”老漢揮著乾瘦手,然後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