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通關終於結束，牧長空所在隊獲得了勝利，大家也公認他居功至偉。興奮釋放後，大家擦擦汗進入了更衣室。不一會他們又變成了少數民族，來到了瑤寨空地。 　　這是非常典型的瑤族竹竿舞。60位男女，身著五彩斑斕的瑤族服裝，民樂一起奏，每個人都在舞姿中展現出風華正茂，忘我地閃亮群舞，仿佛真是一群瑤寨的原住民。牧長空雖經過臨時培訓，但還隻能隨大流做些樣子。好在還有10來位工作人員也裝扮成瑤族，在裡麵領舞，這大大降低了參與者的難度。來來回回遞送酒水的服務生們，也身著瑤族服裝，點綴穿梭於舞池外圍，宛如甘當陪襯紅花的綠葉。 　　舞池中男女們忘情地跳著笑著，直到最後隨著竹竿節奏的輝煌停擺而整齊地擺出定格造型，拍手結束，引來滿堂的喝彩…… 　　迪克轉天的安排又把牧長空推到了國家博物館。在那裡，他見到了四位姑娘之一——一位名叫白瑩的民族舞姑娘。 　　這是位麵容姣好、身材挺拔的姑娘，琵琶襟上衣俊秀地搭蓋著寬鬆的長裙，再加上兩條精致的麻花辮，宛如民國初年的小家碧玉。 　　“果然，真人沒讓我對視頻失望。”牧長空內心再度舒坦起來，也再次為自己能主做這個項目感到慶幸。 　　國博人山人海，兩人不得不選擇了人相對少些的民俗展覽室。很快，他們就融入了各類民俗展品的文化海洋。 　　“……快看，青磚小瓦馬頭墻！典型的徽派民居。上個月剛陪父母回了趟老家，看到了這樣的祖上老宅。”白瑩看到一個建築模型，開心地指著。 　　“住起來舒服嗎？” 　　“當然，我父母葉落歸根，退休後就打算住回去呢。” 　　“日常維護起來很貴吧？” 　　“一個月得8000多呢。但當地政府資助維護傳統文化處所——實在不行，他們一半退休金也能覆蓋了。” 　　“哦，體製內？……那是真不錯！”牧長空內心愈加舒坦：她父母在京的房子會留給寶貝女兒的。但……還有一事不明：“……可小城市養老，生病不好照顧啊。這怎麼安排啊？” 　　“我父母當然要由我照顧了呀。”白瑩說著，伸手把一根麻花辮甩在身後，俏皮地歪著頭看著他：“夫妻關係嘛，本質上是人際關係。” 　　“嗯嗯……還有新法律、新習俗托底呢。”牧長空立即明白她另有所指，趕緊聰明地回應。他知道，剛才兩人隱晦地交換了很豐富的內容，雖然看似都不起眼，但實際上都是相親中繞不過去的大問題。【注1：據新《婚姻法》：配偶無義務贍養對方老人，但應提供協助。另外，在更發達的江浙滬，各管各媽，已成新的養老風尚。牧長空明白白瑩另有所指：既然她明確了要照顧好她自己的父母，那你的父母，你也要自己照顧好。夫妻關係，本質上是人際關係，而不是血緣關係，所以，大家的權利義務邊界要清晰，不能含混。這才是夫妻相處的長久之道。這些彎彎繞，明說了會沒有意思，但確是婚戀交友中要談及的重大軟條件。】 　　而牧長空更加暗暗稱奇是：這又是一次流暢的約會，而且仔細體察之下，絕無貓膩！接連兩次，溝通風格都令雙方舒服。真是不可思議！粉色歸納法怎麼會有這般精準的把握呢？裡麵如果有鬼，那是個什麼鬼呢……他陷入了持續的下意識思索。 　　就這樣一上午，雙方多次以點到為止的藝術性，自然而然地交換著軟硬條件，直到滿意結束，各自回去。 　　到家後不久，牧長空就收到了迪克的跟進電話。 　　“都挺好的！謝謝你們的安排。”牧長空發自內心地滿意：“兩位姑娘都非常可人，連很多隱性條件也和我挺般配。” 　　說到這，他心頭一顫：難道我找到真愛了？不！起碼我不知道選哪個好啊……我內心想要的，實際是……。想著，他滑口而出：“如果能多些成熟風韻、嫵媚冷艷的禦姐範兒，再有些許貓爪撓心甚至波瀾迭起，就更理想了……” 　　“謝先生，你相中的四位姑娘中，另外兩位姑娘不願見你。而你見過的賀萍和白瑩都反饋了，對你印象都非常好。我覺得……這麼說吧，波瀾迭起？你是不是還向往波瀾壯闊甚至是驚濤駭浪啊？給你個避坑建議吧：那種女生你要沒兩下子是絕對消受不起的！咱們這是相親征婚，不是愛情許願。人無完人，各方麵都不錯，就關注務實匹配過日子吧，別奢求什麼禦姐範兒的刺激啦。” 　　“嗯，確實不該完美主義……可我……目前還真下不了決心，還是先交往著吧——請放心，一旦越過界線，我不會腳踩兩條船的……” 　　放下電話，他依然有些不甘。但內心也同時隱隱浮現出一層不安：我是在以假名相親。找書苑 www．ｚhａoshuyuaｎ.com 和以前的相親不同，這幾家相親成功率都很高。這似乎不算什麼好事，因為如果真和哪位姑娘深入下去，這對人家道德嗎？他陷入了沉思。 　　忽然，手機叮咚一聲響，露西來了微信，原來是推送來了一個相親安排。 　　牧長空翻來覆去地讀了讀，有些不解，隻好打電話過去：“露西，對方條件不錯，約會時間和地點我都沒問題，可就是盲約會也要有對方的照片吧！” 　　“對方也沒有你的啊。我們這邊很多都是這種安排。但我們成功率更高！相信我們吧！”頓了一下，露西繼續：“你們雙方的軟硬條件是在打明牌，全部四十多項，雙方都很契合。人家在組織部工作，也是體製內。隻是身高168，比你的最高期待高了兩公分，但還是矮你13公分嘛；年齡也大了一歲——可仍比你小兩歲嘛。接下來，就看眼緣了。而盲約會，會幫著把驚喜感拉滿的！” 　　牧長空心想：快29的姑娘，想來是降低了條件我才有的機會。要不，她會更被動——相親市場就這麼殘酷！……她又能有多高的顏值呢……再說了，相親多了，誰還看顏值？情緒價值才是重點吶。 　　但內心依然渴望驚喜。掛斷電話，他開始為打消自己剛才的道德憂慮找借口：唉，生活嘛，本來就是你設計我，我設計你。馬上的這一出還指不定誰設計誰呢。到時候，大家兩不相欠，我看也挺好！就別現在較真了吧……隻是不知對方到底如何，嗯，名字倒挺有趣——魚泳泳！嗯，魚俱羅的後人。她會是個怎樣的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