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香蘭激動地朝她招了招手,從人流中擠過來:“多謝恩人搭手相救,香蘭無以為報,願跟在恩人身邊,做個婢女,伺候恩人。” “不可!”李青蓮連忙拒絕:“我救你,是為了讓你好好過日子的,你怎麼能自尋苦頭呢?” 香蘭低下頭來:“恩人言重了,我無依無靠,無處可去,但求恩人收留。” “這好辦。”李青蓮答應道:“你去這條街東頭,找一個叫黃良的人,他開了一家點心鋪子,你去幫廚,也能討一分生計。” 香蘭緊緊咬住嘴唇,立在原地不動,半晌,才抬起頭:“恩人大恩大德,香蘭慚愧,少不得說真話了。 “其實,是我不敢再留在這裡了。” 李青蓮這才驚訝道:“你怎麼不早說,我自然幫人幫到底了!你說,誰欺負你,我替你打回去。” “是……是七石門……”香蘭有些扭捏,但到底說了出來:“凡是從七石門出來的人,最後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怕……” 李青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此言當真?若真是如此,你放心,我定替天行道!” “是……我的許多姐妹都躲不過,有失足落水的,有滾下山崖的,病死的,燒死的,家裡打死的,沒一個人活下來。”香蘭的臉上帶恐懼,連說話都顫抖起來了。 “這也奇了,死了這麼多人,衙門竟也沒派人來查?”蕭懷安聽罷,心中起了疑惑。 “嗨!那七石門乾得勾當,誰不知道?誰查?”一直守在李青蓮身邊的路人插嘴道:“那裡頭,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呢,尤其是那些美嬌娘,嘖嘖嘖……” 這話一處,周圍的目光都朝他們聚集過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蕭懷安四下看了一圈,拉著幾人就上了最近的茶樓,要了一個雅間,“街上人多口雜,此事人命關天,還是清凈些的地方說罷。” “果然你最是周到!”李青蓮的聲音極明媚,那語氣,活要把蕭懷安誇上天。 蕭懷安笑笑,轉頭問那路人:“在下蕭懷安,不知兄臺貴姓?” “免貴姓方,方不歸!” “先前兄臺所說七石門一事,在下有些疑問,不知兄臺可否解惑?” 方不歸聞了聞杯中的茶,臉上浮現出饜足的模樣:“你們請我喝這樣的好茶,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七石門做的是何種事?”蕭懷安直接問道。 要知道,大慶朝是不禁娼的,要是尋常的勾欄生意,不會出這樣的人命案子。 “這個,說來話長……”方不歸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偏頭看向香蘭:“這位姑娘難道不清楚嗎?” “我……”香蘭咬著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從眼底劃下。 “因著青石鎮是去京城的必經之路,來往行人定會在此過夜,七石門便盯著那些有錢客商,美色誘之,殺人越貨,是也不是?”方不歸說罷,盯著香蘭。 “是……” “懷安兄,此事青石鎮人盡皆知,你們救的這位香蘭姑娘,指不定是沾了多少條人命的女魔頭呢!”方不歸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分明是地下的冤鬼來討命了! “不知香蘭姑娘,可否有見過一個叫方不過的鬼?他是我的兄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為人謙遜和善,寒窗十年,進京趕考,卻被你們的人騙進七石門,喪命於此!” 方不歸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將茶樓的屋頂掀了。 香蘭不敢看他通紅的眼睛,隻一味地哭,嘴裡不斷念著“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誰來還我兄長性命!” 李青蓮見情形有些不對,忙給蕭懷安使了個眼神,蕭懷安即刻會意,站起來將方不歸安撫妥當。 “既然七石門如此作惡多端,我二人便不會坐視不管,請兄臺放心。” …… 客棧。 “你當真要我扮成這樣混進七石門?”蕭懷安問。 他此刻全然換了一身裝扮,以往那身硬邦邦武服褪下,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綢衣,再熏上當下最時興暗雲香,已有幾分公子哥的模樣了。 “嗯……還不夠。”李青蓮換上了一身書童裝扮,對著蕭懷安左瞧右瞧,又拿起棉絮沾了些粉撲到蕭懷安臉上,將原本的小麥色皮膚塗成冷白,這才滿意道:“這下像了。” 說著,便捧起手邊的鏡子給蕭懷安:嘖嘖道:“你果然是個英俊絕倫的人,平時不打扮,真真糟蹋了這張臉!” “你喜歡這樣的男子嗎?”蕭懷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愣了神。 “啊?” “你喜歡這樣清秀的男子嗎?” “姑娘們都喜歡好看的男子,不分清秀還是粗獷。”李青蓮拍了拍手,又欣賞了一遍自己的作品,這才道:“時間不早了,七石門要開張了,快,我們逛街去,蕭公子!”
7石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