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五個回到了姻緣街,這姻緣街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轉了一陣,似乎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昨天晚上和那個失蹤了的年輕女子談過話的老法師還在原來的地方,照樣擺著攤。據說這個老法師已經被帶去衙門裡問過話了,可他也沒什麼嫌疑,所以很快又給放回來了。 大師兄楊真一琢磨:“師父、師弟、兩位師妹呀,要不然咱們就瞧瞧哪家姑娘最傷心,然後咱們就一直跟著她,看看她會不會也突然失蹤或者是有個什麼其他事兒?” 三師姐劉虎問他:“可是師兄,這些個姑娘們看著都很傷心,咱應該跟哪個?” 楊真撓了撓頭。他還真不知道。 五個人回到了客棧,聚在師父林乘風的客房裡,圍坐一桌,二師兄周仁給大家夥兒都倒上了一杯茶。 大師兄楊真問他:“周師弟,你倒是說句話呀,你怎麼看這個事情?難不成你那小腦瓜子突然不好使了,沒有師兄的靈活了?” 周仁放了一杯水在楊真麵前:“我總覺得昨天晚上那個老法師有問題,我們昨天晚上走得太快了,沒注意聽,不知道那個老法師後來又對那個姑娘說了些什麼。” 三師姐劉虎追問:“周師兄,那怎麼辦?要不然我們就盯著他,看看他下一步會有何舉動?” 楊真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呦,要我說,盯著他呀,還不如咱去試探試探他。” 劉虎一瞪眼珠子,追問:“楊師兄此話怎講?” 大師兄楊真朝著小師妹蘇言努了努嘴:“你們瞧,咱們家蘇言吶,長得是花容月貌、如花似玉,二十出頭的一個姑娘。你說她這個年紀能不為情所困嗎?不如索性呀,叫蘇言呀扮作一個傷心姑娘,去問問法師有什麼辦法能治她這相思病,看看法師後麵會跟她說些什麼。” 二師兄周仁、三師姐劉虎,還有小師妹蘇言自個兒,都還沒說什麼,就見師父林乘風突然“啪”地一下一拍桌子:“好,就這麼乾。” 師父都開口了,其他幾個還能說什麼?小師妹蘇言連個推辭的機會都沒有。大夥兒已經給她決定好了,讓她晚上就去。 蘇言解下了風鈴刀,梳洗打扮一番,晚上的時候來在了姻緣街老法師的麵前:“法師,小女子已經用盡了各種辦法,還是得不到他的心,求法師幫幫忙,行個好,再幫我想個法子,指點一條明路。” 老法師一個勁地搖頭:“姑娘,老夫實在無能為力,請回吧。” 蘇言哪裡肯這麼快就放棄:“法師,求法師行行好,幫個忙,若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不願再活在這世上了。” 老法師還是搖了搖頭:“姑娘,你既然已經用盡了辦法,老夫也是愛莫能助。姑娘請回吧。” “法師,你當真忍心見死不救嗎?” “姑娘,不是老夫不肯幫你,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要不然姑娘且去別家問問。” 蘇言苦苦哀求了半天,這老法師一個勁地說他無能為力、無能為力、無能為力,蘇言沒辦法,隻得回轉了客棧。 一回到屋裡,師兄師姐幾個就圍了上來:“怎麼樣小言?問出什麼了沒有?” 蘇言搖了搖頭:“什麼也沒問出來。”她把今兒個晚上的經過跟大家夥兒一說。 周仁一琢磨:“對了,這個法師昨兒個晚上遇到的那個姑娘失蹤了,今兒個晚上又去問他,可能確實問不出來,要真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不得避避風頭?” 大師兄楊真聽到這兒,一拍手:“呀對。怎麼早點沒想到。沒事兒。這些姑娘們失蹤前遇到過的法師各不相同,我都打探出好幾個來了,要不然咱換一個問問試試。我記得半個月前,有個叫小翠的姑娘失蹤了,最後見到的是從左往右數第七個攤位上的老法師,要不然,小言,明兒個晚上你去打探打探這個法師。” 二師兄周仁、三師姐劉虎和小師妹蘇言還沒開口,師父林乘風本來負手而立,背對著眾人,聽他們說話,聽到這兒猛一回身:“好,就這麼做!” 明兒個晚上的計劃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轉過天來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蘇言放下了風鈴刀,又給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裝作是個尋常的女子,來在了因緣街上。她數了數攤位,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在那兒! 蘇言假作失魂落魄地走到了第七個攤位的老法師麵前:“法師,小女子愛而不得、心頭煩悶,試了好些個辦法,都不起作用,求法師指點。法師若能讓我心愛的男子愛上我,便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法師的恩情。” 那老法師瞇起眼睛一瞧她:“姑娘可是外地人士?” “小女子是平陰縣人士,聽說這兒特別靈驗,特地從平陰縣趕過來的。法師看在我遠道而來的份上,就成全了我這番心意吧。求法師行行好,做個法,讓我心愛的公子愛上我。” “姑娘難道是一個人過來的?” “是,法師。” “姑娘,你一個人過來,你爹娘可放心得下?” “法師,實不相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是從家裡跑出來的,不敢讓父母知道我去了哪裡,要不然他們倆定要反對。可是我又怕爹娘擔心,所以明兒個就要回去了。求法師行行好,看在我遠道而來的份上.指點我一條明路,讓我心愛的男子也愛上我,成全了這一段姻緣。” 老法師瞇了瞇眼,金光爆射:“姑娘真心要求姻緣,貧道定然要助姑娘一臂之力,但天機不可泄露,姑娘請伸出手來。” 蘇言心裡一陣發涼,難道說真有什麼?她乖乖伸出了一隻手去,老法師四顧無人,在她手心裡寫下了幾個字:今夜三更,大佛塔旁,三元廟王阿婆。 老法師寫完了字,仍舊拉著蘇言的手不放,抬起眼睛來直視著蘇言,緊緊盯著她:“姑娘可記下了嗎?” 蘇言點了點頭:“法師,我記下了。” 剛說完這句話,眨眼之間,蘇言手心裡的墨水消失了,所有的字跡煙消雲散。蘇言心裡有些駭然,麵上強作鎮定,從荷包裡掏出一兩銀子要遞給法師,法師推辭了:“姑娘不必客氣,我也是看在姑娘遠道而來的份上,才幫姑娘一把,姑娘請去吧。” 蘇言謝過了老法師,朝著姻緣街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今夜三更,大佛塔旁,三元廟王阿婆。難道說這段時間失蹤的姑娘們都被關在了三元廟?我去三元廟的路上會不會有人跟著我?我這會兒要是回去跟師父師兄師姐他們商量這個事兒,會不會被人給發現了?萬一被對方發現了,對方提前把姑娘們都給轉移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耽誤事?要不然,索性我自己先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