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沿路往前,逢人便問:“小哥,三元廟在哪?” “三元廟?不知道。” “這位小哥,你可知三元廟往哪走?” “三元廟?沒聽說過。” “小哥你是本地人是嗎?” “是啊。從小到大在這兒長起來的。可你這三元廟,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你再問問別人。” 蘇言一連問了好些個,沒有一個人知道三元廟在哪,蘇言暗自琢磨:“奇怪了,今夜三更,大佛塔旁,三元廟王阿婆。要不然我問問大佛塔在哪?” “這位小哥,你可知大佛塔怎麼走?” “你說大佛塔呀,你就沿這條路一直往前,到第二個路口左拐,左拐之後,你又一直往前,到第三個路口,你再右拐,然後一直往前,就能看到大佛塔了。” “多謝小哥。嗨,甭客氣。” 蘇言來到了大佛塔附近,抬頭一看,這大佛塔塔高一十三層。她四下裡一張望,尋思著三元廟在哪? 天色漸晚,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蘇言瞧見塔後邊不遠處倒是有一個桃園祠,可這附近沒有三元廟呀。 蘇言走過去,進了桃園祠裡一瞧,這祠堂裡供著劉關張的塑像。 “難道三元就是劉關張?桃園……三元……還挺像的……難道桃園祠就是三元廟?那既然如此,那個老法師為什麼沒有直接告訴我?他怎麼不直接說是桃園祠,而要跟我說是三元廟?啊,我知道了。”蘇言想到這兒,心裡一陣緊張,“一定是因為那個老法師看我是個外地人,所以他不直接告訴我要去桃園祠。外地人不認識路,這一路上必然得問路,等到明兒個我不見了,案子犯了,官差一問,肯定會有人跟官差說,昨天晚上看到我在問路,問桃園祠怎麼走,這樣一來桃園祠豈不就暴露了?現在既然我一路問的是三元廟,三元廟又沒人知道,我又問了大佛塔,那要是我真失蹤了,明兒個官差問起來,就隻會問到有個姑娘打聽了去大佛塔怎麼走,這樣一來,官差豈不就被領錯了方向?” 蘇言越想越緊張,手心裡出了一把冷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風鈴刀,這才想起,出來的時候,為了要誆騙那個老法師,特意把刀解下來放在桌子上了。可是如今來都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前功盡棄。 蘇言硬著頭皮坐在了祠堂裡,等著三更天的到來。 話分兩頭,另一邊師父林乘風、大師兄楊真、二師兄周仁、三師姐劉虎苦等蘇言不回,有些著急了,決定悄悄地去看上一眼,四個人來在了姻緣街,此時姻緣街上已經在收攤了。 第七號攤位上的老法師也已不見了,他們的小師妹蘇言更是徹底不見蹤影。 師徒四個心裡越發著急,四下裡尋找,都找不著蘇言。 大師兄楊真一拍腦袋,舒展開了眉頭:“師父、師弟、師妹,該不會小言她已經回到客棧了吧?會不會咱前腳剛走,她後腳剛回去,恰好給錯開了,咱回去瞧瞧。” 另外幾個一聽有道理,趕緊又往客棧趕奔,可是回到了客棧裡一瞧,蘇言還是沒有人影。小師妹蘇言視若珍寶的兵刃風鈴刀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沒有任何被人移動過的痕跡。 二師兄周仁看著那把風鈴刀,心裡焦急地說不出話來,其他幾個人也急,大師兄楊真急得一跳腳:“怎麼回事吶?怎麼好端端地,一去姻緣街就憑空消失了,她要把自己弄丟,也該把這把風鈴刀帶上再弄丟。師妹風鈴刀在手,所向披靡,可一離開了風鈴刀,什麼本事也沒有,她要是把刀帶上,我這個當師兄的也不必如此著急了。可如今,如今這可讓師兄怎麼辦呀?” 劉虎焦急地說了一句:“楊師兄,我們誰又不擔心呢?” 周仁抱著風鈴刀轉過身來:“我怕是小言打聽出了什麼,獨自行動了,以她的性子,向來不知天高地厚,說不定她是擔心回來找我們,恐怕叫人看出破綻,打草驚蛇,讓人知道了她隻是假扮做一個傷心女子,就索性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自己行動了。” 師父林乘風聽到這兒猛地一拍桌子:“找到人要緊,別管什麼打草驚蛇不驚蛇了。” 大師兄楊真和三師姐劉虎應聲附和:“對。” 四個人又回到了姻緣街附近,逢人便問:“小師傅,可曾看到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穿著一身棕色的衣服,是個外地人士?” 被問的路人直搖頭,表示沒見過。 夜色越來越深,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老待在姻緣街也不是個辦法,四個人沿路往前,一邊呼喊著蘇言的名字,一邊拉著路人詢問:“小師傅,小師傅,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穿著一身棕色的衣服?” “沒有沒有。” “小哥,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姑娘,二十出頭,穿著一身棕色的衣服?” “穿棕色衣服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大概這麼高,瘦瘦的。” “我沒留意,記不得了。” “打擾小哥了。” 四個人問著問著,終於問到了一個:“小哥,小哥,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二十出頭,外地來的,穿著一身棕色的衣服。” “棕色的衣服?外地來的?我記不清是什麼顏色的衣服了,不過倒是有個姑娘像是外地來的,找我問過路。” 周仁聽到這兒激動得不得了,其他幾個也圍了過來。 “小哥,她問你,她問你什麼了?她要上哪兒?” “她要上——”小哥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們,不肯說了,“你們是?” “我們是她的家裡人,我們找不到她了,走丟了。” 小哥想了想,決定告訴他:“她問我大佛塔怎麼走,我就跟她說了。” 周仁激動地不行:“小哥,她還問你什麼別的了嗎?” “沒有了。你們要去找她的話,就沿這條路往前走,拐過彎去,就能看見大佛塔了。” “多謝小哥。” 四個人趕緊趕往大佛塔,此時夜色已深,四下裡悄無人影,大佛塔的塔門早已關上。師父林乘風內力凝聚掌心,向前一推,一掌推開了大佛塔的塔門,幾個徒弟跟在師父身後走了進去,四下裡呼喊搜尋。 另一頭,蘇言獨個兒坐在桃園祠裡,夜色越來越深,濃霧漸起,遠遠傳來了鼓打三更的聲音。 蘇言琢磨著:“這王婆婆在哪?難道我找錯地方了?三元廟不是桃園祠,桃園祠不是三元廟?” 恰在此時,一陣狂風大作,桃園祠的大門“啪”地一下關上了。 蘇言受了一驚,站起了身來,心中暗想:“算了算了,就是刮個風。沒什麼好嚇人的。”她想到這兒,一回頭,猛然間看到身側不遠處站著個老婆婆,這老婆婆體態佝僂,手裡端著口碗,蘇言心裡感到一陣害怕,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凡人她還能應對,這鬧妖精她可對付不來。 蘇言還沒開口,老婆婆先說話了:“姑娘別怕,老身是來送姻緣的,姑娘喝下這碗通靈水,姻緣好事自將成。” 老婆婆把手中的這碗茶水遞向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