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我聯係到他嗎?!” 豐守正雙手啪的一聲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語氣激動的大聲問道。 因為店鋪裡設有書櫃供顧客消遣,此刻有不少人正專心致誌的閱讀著,這一聲大喊把他們從書籍的海洋中”救”了出來,但他們並不感激,反倒有些不滿的看了過來。 而店員見到是老板也隻能默默的低下頭,裝作沒聽見。 豐守正懷裡的橘貓也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楊涵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有人懷疑自己的作品是抄襲,不應該是生氣與憤怒,然後據理力爭自己是原創嗎? 為什麼你會這麼興奮,甚至很……高興? 他抬起右手向下壓了壓。 “你先別激動,我可以幫你聯係那邊的書行,或者你可以把想說的話寫下來,我幫你寄過去。” “哦!對對對,寫信,你等等!” 因為豐守正偶爾會在貓咖進行……文抄,所以在店鋪裡長期備著紙筆。 他將紙鋪在桌子上,簡單構思了一下後起筆用漢字寫信。 畢竟對方有翻譯《紅樓夢》的能力,大概率是老鄉,就算不是中國人,也肯定能看懂中文。 “您好,如果你能看懂我所書寫的文字,相信能明白我的身份。” “沒想到會在異世見到老鄉,不知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他原本是想再多寫些問候的話語,不過這是兩人的第一次交談,還是不要表現的太過熱情的好。 “我原本的名字叫李河,現世的身份是苦陽的一位豐家子弟,在此向你表示問候。” “我想知道你重生前有沒有經歷過什麼奇怪的事,以及來到世界前有沒有夢到一座奇怪的建築。” “如果你願意透露的話我將萬分感激,請將信送到哭陽豐城的商業區紫蕨街26號。” “此致敬禮。” 豐守正原本認為自己上一世的死亡是意外,而且他大概率是回不去了,畢竟從十多層樓高的建築摔下來幾乎不可能存活。 但見有老鄉也在這個世界後,他回想起重生一事,似乎存在諸多疑點,就像他來到這個世界前夢到的那個金字塔,以及那雙金色的豎瞳。 至於那股鉆心的疼痛,嗯……應該是死亡時帶來的。 豐守正如是猜測。 他先把寫完的紙疊好,然後將稿費從信封中倒了出來,再將寫好的信放進去,連帶著一張一晶的紙幣一起推向了對麵。 “麻煩了。” 楊涵瞄了一眼因暴力操作而雜亂堆放在桌子上的錢幣,眼角有些抽搐。 而後隻拿走了信封,將那一晶留了下來。 “錢拿走,以後你能及時交稿我就謝天謝地了。” 豐守正也沒有矯情,收回了紙幣,自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但是趕稿?不存在的! 看著楊涵離去的背影,豐守正有些犯嘀咕: “我還要不要翻譯《紅樓夢》?” 畢竟是老鄉,這是兩個人都有的知識,屬於共同財產,如果隻因為自己先發表的就據為己用貌似有些不合適…… “該回家了。” 平復了下心情,抬起左腕看了眼時間,豐守正將腿上的橘貓放在地上,隨後抬腳走向門口。 橘貓在落地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跟著他,同時用頭蹭著他的褲腳。 豐守正輕笑一聲,將貓重新抱在了懷裡,然後扭頭看向櫃臺。 小姑娘服務員早就注意了店長,畢竟剛才那一串操作顯得有些……神經。 她知道“芒果”和店長很親近,已經算是他的專屬寵物了,總是跟著他回家吃大餐。 見對方的視線看了過來,旋即笑著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豐守正這才抱著貓走出店門。 此刻有一輛馬車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馬車車廂上繪製著豐家專屬的家徽。 車夫是一位有些年紀頭發花白的老人,車旁則站著一位身著灰色仆人服飾,頭上黑色的“森林”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白色“枯萎樹木”的中年男子。 仆人叫馬應芍,離水國人,是豐守正的貼身仆人。 因為豐家家族內很多家具與設施都需要符力激發,而家族門人在15歲前是不允許踏入修行的,所以就需要這種貼身仆人來負責日常起居,同時他們也擔任著保鏢的身份。 馬應芍就是一位築基境的修士,這個層次的符修在江湖上也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 要知道平民是承擔不起符修修行所消耗的錢財的,而離水國又處於一個長年發生戰亂的大陸上,作為從小便服侍豐守正的貼身仆人,想來也有一段不願提起的心酸經歷。 在家族內男子的貼身仆人必須是男性,女子即為女性。 以前並沒有這種限製,不過數十年前發生了一件醜事,有一位家族中高層的人物即使修妻也要娶貼身女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此後就有了這種隱性規定。 …… 貴族的晚飯十分豐富,或者說浪費,三個人的飯菜就有八樣之多。 此時豐守正的母親正在專心的剝著一隻蝦,她有著一頭秀美的黑發,黑發整齊的盤在頭頂,用一支做工精致的金色簪子固定,正是豐守正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見到的富貴女子。 豐守正的父親豐瓊臣的灰發比起他要更加明亮,他總是板著一張臉,給人十分嚴肅的感覺。 他的職位是大理寺丞,負責豐城下屬部分地區的案件處理,有點類似於法官。 今天他難得露了麵,應該是案子辦完了回家休息幾天。 “守正,明天是開竅的日子,一些注意事項你要記住……” 關於開竅豐守正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比如不能破壞器材,要對負責人尊敬,有序進行等。 怎麼感覺像是學生時期的體測? 據說開竅主要是點通每個人的神庭穴,這個過程幾乎沒有危險,也不存在開不了竅情況,換句話說就是走個過程。 “哎呀,瓊臣,咱阿正什麼時候讓咱操過心,他心裡有數的。” 母親一邊笑說著邊將一顆剝好蝦送到了豐守正的碗裡,隨後問道: “最近還在寫書嗎?” “在攢思路,會過一段時間再動筆。” 這自然是假話,主要是拖延癥在作祟。 提起明天的開竅,豐守正有些興奮,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修行符力了,這是他從未曾涉及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