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府,問星樓。 啪! 豐洪濤將一疊紙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吼道: “一個星期了,你他媽告訴我什麼都沒算出來?你當豐家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被怒吼的那個人身體後仰在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用右手小拇指掏著耳朵,眼睛斜看向下方,神態輕鬆,對豐洪濤的怒吼顯得並不在意。 豐洪濤深深吸了口氣,語速緩慢的說道: “許理,你給我交個底,還能算出來嗎?” 許理對著右手小拇指吹了口氣,收起吊兒郎當的姿態,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麵對這種大事,我就算再懶散也不敢如此怠慢,不會什麼也算不出來,這種狀況無非兩種可能。 “一,對方擁有遮蔽氣機的手段,或者身上帶著相應功能的符器,二……”說話間,許理收回了一根手指,將右手舉過頭頂,用僅剩的手指指著天花板說道,“對方的層次達到了這個!” 宋洪濤心中其實也有數,隻是身處這個位置,有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沉默了數秒,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向上級說明情況,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許理點了點頭,又變成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姿態,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的開口道: “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 “你這符籙……” 白桂芝眉頭緊鎖,一手拿著豐守正畫出來的符籙,另一隻手摸著下巴,許久沒有說話。 “我這符籙怎麼了?你說話說完整啊!”豐守正心中暗道,他也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未知的符籙代表著什麼。 良久,白桂芝從符籙上收回視線,向豐守正確認道: “這是修行符?” “應該是吧。”豐守正模棱兩可的回應。 白桂芝將手中的符籙還給豐收正,柔聲問道: “你能再畫一遍嗎?” 此時豐守正腦袋還有些痛,他實話實說的回答道: “剛畫完符,心神消耗有些過度了。” 白桂芝眨了下眼,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新符籙這麼費精神的嗎?” “呃……我怎麼忘了這茬。”豐守正在心裡暗想道,剛才他連著畫了七張符消耗了太多精神,導致他的反應有些慢,不過好在對方沒在這方麵追究。 新符……剛才畫符的過程中仿佛與什麼東西進行了溝通,所以創造出了不同的修行符?那是什麼?與我的重生有關嗎? 白桂芝抬手扶了扶眼睛,認真的說道: “你打算如何安排這張符籙?” “啊?”豐守正一臉茫然,一時沒有明白對方在說什麼,隨後他反應了過來,堆起一個禮貌的笑容問道,“老師您有什麼高見?” “我認為最好是上交給豐家,雖然現在用不到,但可以將其預支成功績,而且可以在豐家高層留下個好印象,以後更容易進入核心層。” 上交給豐家嗎?這個符籙太神秘了,不知道會引來什麼,現在我還太弱小,在沒弄清楚原因前還是別輕易透露了。 “嗯,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好像以後交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豐守正婉拒了對方的提議。 白桂芝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剛才說的話有誘導的因素,想要將自己作為上交的媒介,從中撈點好處。 不過白桂芝作為豐家的賓客,即使對方隻是位15歲的孩子,她也不敢得罪,誰知道豐守正以後會坐到什麼位置。 白桂芝點了點頭,準備越過豐守正走向下一位學員。 見狀豐守正趕緊補充道: “老師你先幫我保密啊,要是被豐家高層知道後我再上交效果就弱了。” 得到了白桂芝的口頭承諾,豐守正鬆了口氣,在心裡反思道: “這次的行為有點冒險,好在符文課老師也是個守序的人,她要是硬讓我把符籙交上去,或者將符籙透露給其他人就頭疼了。” …… 家主院內。 “家主,這是豐城府尹豐洪濤關於刺殺一事的手書。”家主助理將一份手書送進了家主辦公的房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豐家家主接過手書,等助理關上房門後才打開來觀看。 此時房間內還坐著兩個人,他們是豐家地位最為尊貴的兩位長老,同時也是與家主擁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三兄弟分別是家主老大豐蕭,負責管理家族武力部門的老二豐興,以及負責家族資金流動的豐安。 按理說這份手書應該歸老二豐興處理,但家主主動將它要了過來,而且三人都在,就不用考慮那些繁文縟節了。 許久後,家主豐蕭放下了手書,對兩人開口道: “父親他太久沒有露麵了,外界已經開始懷疑了。”說話間,他舉起來手書,開口道,“這是第一次試探。” 三人中的老二是個暴脾氣,不屑道:“讓他們來!沒有聖者參與,他們還能把苦陽鬧翻天不成!” “如果他們針對的不是苦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是豐家呢?” 隨著豐家家主冰冷的話語說出,房間內的氣氛也驟然降了下來,三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老三豐安試探著說道: “你是說……” 家主摸著桌子上的盆栽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些年,國王對豐家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 “國王他的……”豐興本想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不過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有些憤懣的說道,“他忘了豐家對苦陽的貢獻嗎?!” 豐蕭嗤笑道: “老二你是騙了太久把自己也騙了過去嗎?你我心知肚明,國王他感激的是大公,苦陽之所以能征服這片土地,靠的也是父親而不是豐家,我們隻是跟在他後麵撿功勛罷了,這個位置由誰來坐都行。” 然後他嘆了口氣,語氣無奈道: “這些年豐家太強大了,已經完全壓住了其他三大姓,國王他想要製衡也很正常。 ”不過明麵上還不至於太過刻薄,向欽天監要個人來幫忙應該不會拒絕。” 豐興有些唏噓的說道: “如果父親還在就好了。” 豐蕭淡淡的回應: “關於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達成了共識嗎?” 豐興有些不服氣。 “他可是聖者啊,有誰能殺死他?而且這十多年道海也沒有開放,他也許還活著。” 豐安反駁了一句: “你忘了那些獸神是如何爭奪聖位的了嗎?” 聽到這裡,豐蕭嘆了口氣道: “比起這樣我反而希望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