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踏聲如雷在幽暗的空間中。給人極強的壓迫感,周自豪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卟通,要不咱先撤吧。就算他們的將軍在咱們手上,萬一他們要撕票咱們也不保險呀。” “萬不可,說不定你我一撤就已落入他們的圈套當中。現在至少有這個將軍在,他就是咱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必須將已知的形勢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在不知前路是何等的條件下,貿然踏入無異於自尋死路。” 道卟通連聲嗬止,周自豪也是覺得言之在理。目前來看,靜觀其變已是最好的選擇。 二人則緩步後退,退至雕像下背靠基座。警惕望向正前方甬道,此間從中也踏出一黑甲之人。 黑甲人物見到正中央的周自豪幾人,也被嚇了一跳立刻舉槍相向。雙方都沒有立刻開槍,皆是緊張的望向對方。 突然周自豪覺得對方盔甲有些眼熟,甬道又跑出更多的黑甲戰士。都與先前的戰士一樣舉槍而立,但誰都沒有開槍。 周自豪的感測雷達中突然亮起一個友軍標識,此人正夾攜在人群中。 那人也正詫異的望向周自豪三人,直到所有戰士都打開了盔甲係統,才發現滿屏皆是友軍。 隻有一個二人身前的敵識標記,雙方經過簡單的信息交流。密碼驗證後其才曉得,失蹤十幾個小時的代理團長竟在這兒。 誤會解開後周子豪前去了解情況,才得知這一波小隊認為。環普小隊有問題的戰士,脫離出來的他們也是按照地圖上的走法。 小隊向環普行進,隻不過這是一群更願相信自己的戰士。周自豪聽後也是無奈從心生,沒想到自己走後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算了,先前的事情我也不去追究,也懶得去追究了。通過查明那支環普的那支小隊並沒有問題,確實是有敵人在暗殺我華盟戰士。但當前要緊的事是要與先前部隊會合,敵人已在後方緊追不舍。我們不能再有耽擱,必須立刻匯合向環普進發!” 周自豪下達一係列命令,讓部隊重新向來時的道路回退。一定要追上先前部隊的步伐,畢竟他們可是綁了一個少將啊。 當然周子豪也將此事訴於眾聽,所有人都用驚疑不致信的目光。盯向這名外甲不揚的敵軍,從樣式來看,它與普通敵人並無二致。 可他實實在在的是一名將軍,難以想象二人是如何將其逮住的。已在大多戰士的腦海中所想的是,其被重重敵軍包圍在內。 周自豪與道卟通二人單槍匹馬,殺出一條血路將其綁來。可這麼想,又覺得太過於離譜。可更離譜的是,此人的確是一名將軍。 一時間二人的身影,被眾人拔的無限高與天齊。都整理完畢後小隊並未做過多停留,即刻回程先前別離的道路。 “你說什麼!司維鋅少將讓人給綁了?這怎麼可能?啊!劫持的有多少,多少?!兩個!就兩個人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直接將我亞加利少將給綁了?護衛部隊都是吃乾飯的嗎!還是說對麵的人能飛天遁地,都是飯桶!一群飯桶!” 一名亞加裡上校憤怒起身,踹向鐵製桌板,將其上的文件一掃而空。同時還將桌子給掀了,一名隻是路過的士兵也因此被其踹了好幾腳。 發泄一通後,又將通訊器撿起。惡狠道: “我告訴你們,無論用什麼辦法。司維鋅少將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若什麼都找不回來,你們後果自負!我不介意在陣亡名單上多填幾個名字,知道還不快去!” 另一頭的少校狼狽表示知道,結束通訊後。立即又從周遭防線中抽調數千名戰士,深入地下礦坑尋找蹤跡。 看著己方部隊急促湧入地下深處,一直坐在遠處看戲的那個身影,此間站起身來。 “兩個人…兩個人,命運是何等的巧合。若真是那個人,這一切好像又說得通了,下手狠絕哼!當真有趣這一次,我定取你首級以觀。可不要先一步死在他人手上,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傷心的。” 那人暗然自語著,一摸微笑浮現其上。這時一滾濃煙襲來,其身影隨之消失於原地。 地下百米,一處更為空曠的大區內。此地正爆發一場激烈沖突,進攻方從四麵八方的湧道中出現。 而被圍困中間的,正是先前與環普小隊出發的華盟部隊。此間這支部隊已傷亡過半,指揮戰鬥的正是柴夫。 “諸位再堅持一會!支援很快就到了!到時所有人都可以獲救,一定要守住這裡!不然到頭來隻是一場空,敵人又來了防禦!” 柴夫怒吼著,舉起手中的武器向敵軍傾泄火力。剩餘的戰士也是怒吼著敵人開火,這片場地已經變成了絞肉機。 每隔十幾秒就會有一名戰士陣亡此處,可敵人仍像是不知恐懼般仍如潮水向之湧來。坑道中出現敵方動力裝甲,局勢幾乎在一瞬間就被逆轉。 防守部隊先前還可以,靠著幾臺重型外骨骼與動力甲掩護。單就現在而言已無半點優勢,敵人的裝甲部隊比之更多。 猛烈的火力頃刻向防守部隊泄去,將眾人壓的抬不起頭來。奇怪的是,敵軍從始至終就沒有運用過大殺傷性武器。 全部都是用一些難以,一下破防的武器在進攻。這令柴夫百思不得其解,十數秒後火力漸熄見未有人探頭。 敵方拿出一個擴音器,向中央部隊喊道: “對麵的部隊聽著!放棄反抗,你們還能留有一線生機。將那位大人交出來,我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一定會按國際俘虜法則,將你們妥善安置。不要反抗速速投降,如若一味抵抗,那我等隻好依令行事!” 位於中心位置的柴夫,雖不知他們所說的大人是誰。但是柴夫知道的一點是投降是會死的,這場戰爭從一開始雙方就沒有任何要俘虜普通戰士的行動啊! “你放屁!” 柴夫怒吼著抬起彈筒,向之發射高爆彈。爆光在炸開陣線,敵軍也終於失去最後一絲耐心。 數十臺動力甲向之傾泄炮火,舉起厚重盾牌緩步向前推進。陣線上的其他戰士龜縮在內,敵人則輕而易舉的進入防線中與之展開廝殺。 很快,陣線中僅剩的幾臺重型外骨骼也已損盡。最後一臺動力甲駕駛員決絕啟用自爆,自爆帶來的罡風吞噬周圍一切事物。 火光充斥整片大區,有十幾名與之較近的敵人也被震死震傷不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這也隻是拖延敵人進攻的步伐罷了。 最後陣線上隻剩不到百餘名聯合戰士,且大多都負有重傷。柴夫不甘的望向四野仍在靠近的敵人,明明就差一點。 “可惡!可惡!!好不容易才聯絡上救助小隊。明明已經勝利在望,沒有想到我等卻要在此地身亡。啊——” 柴夫已然絕望,人最害怕的莫過於明明隻差一步就能成功的事情,卻在最後一步跌倒。 陣線上所有戰士都握緊武器,仍做視死如歸之樣。無論怎樣,堅持的越久,獲救的希望就越大。所有人都在用這樣的信念支撐著自己,可真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肯定。結局似乎早已注定,有時命裡該有便絕對逃不掉。有時命裡無有也不會發生,可這些誰又知道呢? 敵人的陣線這時突然騷亂起來,最後就是一聲聲爆裂聲在陣線外響起。陣線中的戰士聽到聲響的第一反應便是,先前求援的部隊真的來了嗎? 所有戰士都震樂望向敵軍陣地,確實有部隊在攻擊敵軍。可卻不是環普部隊,從裝束上來看反而是華盟部隊! “看!是先前的戰友們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哈哈哈!” 一名華盟戰士興奮的大吼著,但此行為也讓所有戰士為之振奮。可很快又有人潑了一盆冷水,聲音無情道: “就算先前離隊的同僚回來了,又怎樣?他們人數再多也不過百餘位。而敵人何止百人到頭來,終究是一樣的。” 是的所有戰士都沉默了,說的確實是實話。回來又能怎樣,到頭來都是一樣的。 “同僚們!立刻向我們這邊突圍,敵人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我們的人太少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聲怒吼在所有戰士的頻道中響徹,這也讓所有戰士都在一瞬頓悟了。 是啊,結果都是一樣的話。在這等死和在撤退中死,戰士們心中好像已有答案了。 “他奶奶的死就死吧,但我絕對不想在這等死跑呀!” 一名戰士邊跑邊吼,撒丫子就跑向友軍。正是這一行為帶動所有戰士,所有人都在向坑道奔襲著。 前來救援的正是周自豪帶領的部隊,也是多虧有道卟通這個超級牛逼的戰力單位在。要不然偷襲那幾臺動力裝甲絕對不會有這麼順利,而道卟通更像是如魚得水般。 靠著握持繳獲的兩把雙刀,在戰場上大開殺戒。原本堅硬無比的鋣難合金裝甲,在其刀刃下和黃油沒有什麼區別。 身著動力甲的敵軍一旦被道卟通纏上,最後的命運便是被一刀封喉。絕無生還可言,對於普通戰士來說。 穿上動力甲就相當等於多了一個保命牌,無論什麼武器攻擊基本上都破不了防禦。哪怕是穿甲係列的武器,隻靠一發絕對無法使其癱瘓。 更惶恐殺死內部的駕駛員,可現在這一身動力甲更像是鐵棺材。一旦被道卟通這個死神糾纏上,駕駛員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周圍的敵人被道卟通殺的都不敢靠上前來,隻在遠處用電磁武器攻向這邊。而這也給陣線上的的戰士留下了寶貴的十幾秒,等敵人反應過來大部分戰士已經撤離。 目標已達到,周自豪等人也立刻轉身撤離。當最後一名戰士深入坑道,坑口直接爆炸大片碎石堆積甬道。 “他媽的,還愣什麼去乾他丫的。他們要是跑了,你們都別想好過。就算救不回來屍體也要帶回來!快去你們這幫飯桶!” 敵軍指揮官咆哮著下達命令,底下士兵自然不敢耽擱。隻得轟清碎石繼續追擊,撤離中的周子豪也了解了大概情況。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然再好不過。哪怕真的撐不到那個時候,這個將軍也能作為我們最後的底牌,拿到臺麵上做交易的籌碼。” 當柴夫從周自豪那,知曉他們俘獲了一名亞加歷少將。自是驚得合不攏嘴,但同時想到會有如此多的敵人追擊。 恐怕也是他們當做挾持之人了,當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馬上就能等到救援了,卻在這時整了這麼一出。 柴夫思慮後也隻能無奈嘆氣,但好在他們並不是一無所有。起碼還有交談的資本,眾人仍在疾速撤向坑道深處。 突然兩側石壁突然猛烈爆炸,震碎大量碎石。有許多戰士來不及反應,便被壓在碎石之下。 爆炸層層疊起一支連至隊伍末尾,登時隊伍亂作一團。羈押司維鋅的道卟通突感脖頸一涼,沒有任何猶豫身體先大腦做出反應。 雙手呈擒拿之勢,分別架住兩側。雙臂在不斷顫動,在他人看來此地什麼都沒有,而道卟通更像是在擺一個造型。 隻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曉,其正麵對著什麼。道卟通隻感胸口遭一膝擊,雙手把持之物隨之向後飛去。 脫手道卟通警惕望向周圍,先前的敵人已在此地恭候多時。顯然目標正是自己,可現在的環境比之前更加嘈雜,讓人更難以捉摸其位置。 近乎下一刻一記攻擊襲來,直接擦碎外甲。道卟通也是其揮出一記擺拳,以最快的速度閃避。但攻擊仍在其右關節外甲處,留下一道極深的斬痕。 周自豪此刻也被深掩碎石之下,一時掙脫不得無法支援。其他戰士因沒有見過這名敵人出手,所以也不知道現在正在發生一場生死搏鬥。 敵人見進攻擊未成隻得再次退下,道不同在遭受接二連三的襲擊後。 此刻竟然緩緩閉上眼眸,調整自己的呼吸。平息自身的情緒,呼吸吐納近乎環境融為一體。 矗立原地沒有做任何防守之勢,一動不動好似睡著般。暗處的敵人也想著是否是誘人之計,此刻道不同,渾身不設防的狀態下。 無論其從哪個方麵攻擊都有把握將之一擊斃命,這個光想想就很興奮。就算是誘人人執法又當如何,隻要你先死那我也算無憾。 那人暗笑著隨即向前突刺,目標正是道不同左胸處。下一刻道卟通直接側身躲過,沒有任何征兆好像就是很自然,敵人也在愣神之中。 道卟通隨即用那飄然手掌向前,揮出一擊拍至其腹部。瞬間倒飛而出,最後站起好似不信邪一般。 其又向前沖去,雙刃紮向顱頂。道卟通所做的,更讓敵人驚掉下巴。隻見道卟通轉了個身,雙刃便已從其胸前背後擦過。 自己也以空門大開,道卟通也在此刻猛然回神。雙臂夾攜其肘,隨後一擊高抬膝擊正重下顎。 手中雙刃隨之脫飛,道卟通隨之將其按在地上。鎖助其雙臂令之動彈不得,道卟通回身抽刀想將之徹底斬殺。 此刻道卟通前胸背後突然發生劇烈爆炸,而其身下的敵人也稱這一間隙。直接掙脫開來道卟通反應也很迅速,轉眼便要再次將之擒拿。 又是一聲爆響在二人之間炸開,敵人竟將此物應用在自己身上。靠著爆威拖延時間,道卟通也猛的後撤。 煙塵中失去了敵人的蹤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道卟通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身便向敵將跑去,可為時已晚。 敵人已將黯藍刀刃貫穿其顱,並將之刨為兩半。白花的腦漿混雜著鮮血淌溢而出,這名將軍就這麼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直到最後他還以為,此人是來救自己的。可惜可憐可嘆吶,做完這一切,這名敵人向道不同淡笑一聲。 “你很好,雖不知你叫什麼但是我認可你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記好了我的名字叫斯維狄奇。期待我們下一次相見華盟的戰士啊。” 斯維狄奇隨之消失於原地,道卟通在其消失後。仍警惕看向周圍,誰知道這個怪胎到底走沒走? 二人的戰鬥時間很短,甚至都不足一分鐘。可這其中的險惡,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 不多時所有戰士都被挖了出來,周自豪已知曉先前發生的概況。可事實已經發生,他們最後交涉的資本也沒有了。隻能看向那具屍體,無奈的嘆息。 因坑道被炸塌,己方部隊的撤離時間被大大加劇。等所有戰士被救出,敵人據此地已不足五百米。 可大部分戰士已經深受重傷動彈不得,光是撤退都已竭盡全力。加之被這麼一炸,已然到達極限餘下的所有士兵。 都已做好殊死之搏,所有戰士都舉起武器對準敵軍。正欲扣動扳機,下一刻數枚飛彈從身後疾飛而出。 在敵人陣型中爆出數團火光,隨之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內部窺鏡上顯示身後,出現不知多少友軍識別標記。 苦求許久的救援部隊,在此刻終於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