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驚變夜中難安(1 / 1)

獨道往世 自豪客 6180 字 8個月前

伴隨刺耳的警報響徹地下城,所有戰士都被驚醒。眾人茫然下一刻一連串劇烈的爆炸於核心區域上演,整棟中心指揮大樓化作殘垣斷壁火光沖天。   正欲入睡的周自豪此刻倦意全無,漆黑的眸子快速顫動著顯示其現今的震駭。   “發生了什麼?!敵襲可這又怎麼可能!”   周自豪此刻來不及多想,當即沖出房門映入眼簾的景象。再次令周自豪的眸子瞬間收縮心頭透涼,隻見中心城區火光沖天紅霄漫布鋼鐵穹頂。   爆炸轟鳴的聲響接連不斷,整座科靈頓地下城登時混作一團。駐地戰士們被爆炸驚醒聚集大院,見此情形戰士們亦是震驚神情懼然雙眸充斥茫然。   戰士們麵麵相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竟會發生在環普首都科靈頓。要知道哪怕是在科靈頓保衛戰中,地下城都未曾遭到敵人破壞。   最嚴重的一次不過是混入十餘名敵兵,哪怕不知其如何攜帶大噸位戰術彈頭潛入。但終究是將危險扼製在搖籃中,可這完全不可與此刻相媲美。   戰士們開始見此情形略有騷亂,但當之看到周自豪在後人群又安定下來。顯然戰士們已經將周自豪認作主心骨,所有戰士都在等待周自豪的指示。   周自豪望著核心處的炎龍石炬,大腦直接處於宕機狀態。如石塑般矗立久久未動,仿若周遭的喧嘩與之無關,直至通訊器響徹緊急頻道震晃手腕。   “滴滴滴——!”   周自豪這才得以掙脫固束,連忙建立緊急通訊。   “緊急通告!緊急通告!諸位同僚!爆炸事件不是演習!不是演習!在此華盟北援軍至高軍委會向所有駐地校官同僚戰士們宣告,務必留守駐地不要妄動等待近上級進一步指示。若有環普方麵戰士要求配合行動,定要不已應予駐守崗位。完畢!嗞——”   伴隨一道刺耳電流聲鏈接頻道斷開,周自豪聽畢眉頭皺作一團。望向核心城區漆黑的眸子搖擺不定,但還是立刻向戰士們發號施令。   “軍部通告,所有人立即進入一級戒備。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駐地一步,若有環普戰士要求配合行動。不要應予堅守崗位,武器上保險快趕緊行動!”   “是——!”   施令一經下達,二三團僅剩的二百餘名戰士立即行動。周自豪匆忙穿戴外骨骼裝甲,恍惚間周自豪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可到底少了什麼呢?周自豪一時也回不過神來。杜晉早在三天前就已離開營地,另幾名營長都在駐地留守未曾離去。   人員情況好像未有什麼不妥,但周自豪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人。對自己而言很重要,而且是生事後是肯定不會缺席的一人。   “道卟通!”   沒錯就是道卟通,從爆炸發生開始到現在。周自豪從頭到尾就未曾看見道卟通出現,哪怕是征兆都沒有。道卟通出身華盟頂級特種,他不可能沒聽到爆炸聲。   若是先前有這突發情況,道卟通定是第一個來尋自己。可到現在道卟通還是沒有出現這很奇怪,周自豪心中突生種不安。   腦海中也回想起道卟通這幾日和先前不太一樣,本就沉默寡語的道卟通這幾天更是默言。而且周自豪也敏銳的察覺到自授勛結束,道卟通就有些刻意疏遠二人的關係。   周自豪哪怕嘴上不說什麼,但心中多少也都明白多少道卟通自己也知曉。二人心照不宣關係照舊但此刻不同!首都核心行政區被爆破,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是駭人聽聞的更是不敢設想也不可能去想象的。   若出現以上這般事件無非就兩種情況,一是這個組織徹底失去了正麵主力部隊的抵抗。且指揮係統被敵方徹底癱瘓,戰鬥人員減損嚴重部隊潰散。   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到這時組織離完蛋也就不遠了。可照目前情況來看,現在科靈頓所麵臨的覺不是第一種。那麼也就隻有第二個可能……   想到這周自豪被自己的設想驚出一身冷汗,趕忙製止這荒謬絕倫的想法。可當聯想到平時與道卟通的談論以及現今華盟軍部的態度,周自豪可以說平生第一次感到由內到外的恐懼。   哪怕是三年前九死一生的鉞災,都未曾有此時此刻的恐懼來的深沉。懷揣自身的不安又帶有一絲的期望,周自豪立刻撥通道卟通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設備已停用。無法接通請您轉接其他賬號,謝謝您的合作。”   正如自己所料,道卟通的通訊器果真無法接通。並且賬號還是被停用無法建立鏈接,周自豪仍不死心抱著最後的希望馬不停蹄來到道卟通房門前。   “道卟通!你——”   周自豪通過解碼打開密鎖推門而入,正如所想簡潔的屋內空無一人。地麵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床鋪也被人鋪設換新,好似從未有人住過般羅列整齊的書桌上靜靜躺著一張纖薄信紙。   周自豪心中忐忑來到書桌前拿起信紙,信上所寫並未有太多文墨。隻有些許書寫十分工整的字體,可周自豪卻用雙手扶持。好似這薄如蟬翼的信紙有千鈞之勢,雙臂還在微微顫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信扯為兩半。   隻見信上寫到:   “周自豪兄此信見事已了,緣分已盡各行大道。我們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注定無法同行,作為朋友我很抱歉無法親自道別。我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願前行路無阻達成所想宏願。”   其中有段字體被劃去早已模糊不清,周自豪仍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道卟通的決絕。他很堅定也很從容,唯一的猶豫也被自己所否決。   是啊,從頭到尾二人就不是也不可能是一路人。周自豪看著信記心中感慨萬千回憶往昔,黑色的眸子浮現一層薄薄的星霧。   三年時光飛逝,周自豪道卟通二人不覺間同甘共苦了近三年。經過三年相處雙方都把對方當做唯一家人對待,二人早在這三年中成了過命的兄弟。   現在卻要忘記可忘記又談何容易,沒有人生來就是冷血無情的。所有人自誕生都是有血有肉的,隻是到了更高的世界被迫拋棄自我的情感。   如傀儡般任人擺布挪移,到最後放棄所有的思想。徹底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顯然道卟通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周自豪知道道卟通背負許多過往,而這些如山高的舊日過往早就將他壓的喘不上氣來。可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早就沒了自我意誌的道卟通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淵。   責任從來不是嘴上說兩句辦幾件事情就能夠解決的,周自豪曾努力去做過。可到頭來沒有絲毫改變,道卟通背負的責任太多。   所以注定沒有自由,或許隻有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才能得到解脫。可現在不行他仍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在為自己贖罪至死而生。   “道卟通。”   周自豪輕聲默念著道卟通的名字,雙掌不知何時早已攥起成拳。信紙因握捏震響,而周自豪的眸子變的愈發堅定。   周自豪所要走的路還很長,可無論如何都有要堅持的理由。在宏願實現的那一天前,都要奮鬥終身死而後已。哪怕最終死在為此而奮鬥的路上,自己的這一生亦足矣!   “嘀嘀嘀——!”   又是緊急通訊的介入打斷了周自豪的思考。周自豪警覺立即進行頻道建立,通訊那邊來人語氣匆促帶著焦慌。   “周自豪!沒時間和你解釋了快,現在立刻帶你的人離開駐地。向臨時指揮軍部靠攏,它們要——嗞嗞——”   來人的話語在關鍵時刻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為掐斷般。令周自豪摸不著頭腦,可還未等周自豪深思。肩甲上的對講器又傳來嘈雜的電流聲,隨之就是焦亂急促的話語不斷顯然是失了分寸。   “團長!不好了出大事了!咱們第七軍部哨崗這邊來了好多環普士兵,說是要求咱配合行動。可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又冒出一支部隊,啥都沒說直接就和環普部隊交火了。雙方現在打的不可開交,攔都攔不了已經打進咱軍駐地來了。”   “什麼!怎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戰況如何你們那邊有傷亡嗎?”   周自豪聽後心中一顫,沒想到先前所說的快撤竟然是代表這種事。事態的發展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嚴峻,已經開始有了不受控製的跡象。   “我們這邊沒有傷亡,他們剛交火沒多久陣地上的指揮官就讓所有人撤退。沒說原因隻是讓立刻我們向指揮中心靠攏不要參與戰鬥,現在所有人都在向那邊趕。團長,你也快走吧!這邊——嗞……”   “就連這都被乾擾了嗎,靠!”   周自豪對此憤慨但又無可奈何,沒有遲疑奔出屋外。隱隱就聽到哨崗那邊傳來爆炸之聲,一連串的火光在半空上演證其實所言不虛。   這時緊急頻道又自主鏈接,所言正是讓所有部隊立即向第一軍部靠攏。所有戰士都收到了撤退指示,周自豪無法立刻著手聚集戰士們撤離。   半分鐘後,戰士們撤出駐地。全速向第一軍部推進,周自豪最後一次看向核心城區。   “卟通,希望今日一切與你無關。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希望……”   前行路上沿途周圍到處都是交火部隊,爆炸聲脈沖槍聲連片。周自豪不敢耽擱指揮全隊全速行進,最危險的一次一枚高爆穿甲彈直接在部隊一側爆炸,但好在有驚無險未造成人員傷亡。   半小時後,周自豪帶人終於來到第一軍部駐地外圍。第一軍區許多戰力被部署在外檢驗身份,身遭聚集眾多別處趕來的戰士。遠道而來的戰士們熙熙攘攘相互談論雖顯嘈亂但還算有序,駐地哨崗的士兵指揮戰士們秩序而進。   外圍大批穿著重型外動力裝甲的戰士,以及各類載裝甲具被部署在駐地周圍。所有駐守戰士神情皆緊張無比,緊盯著遠處的戰場在防備什麼。   第一軍部作戰會議室內,早已坐滿各駐地匆忙趕來的華盟將領。會議室中的情況更是嘈雜,幾乎將軍都對此事大為震憾向其他將軍表達自己的不解。   庚震赫然在內,隻不過和其他將軍不同。庚震早在一個小時前就被召來,可召集的將軍什麼都未說隻是讓庚震呆在這。   庚震對此雖不解,但礙於身份並未多說什麼。沒多久其他將軍也陸陸續續被召來等所有將領齊至,再然後三名上將齊出麵告知一些內情。   聽後瞬間所有的將軍都炸鍋了,有些不太敢相信此等大事竟出自幾名上將之口。   庚震聽後先是一愣,隨之震驚恐慌不解等等諸多情感湧上心頭。剛想發問隻見一名北戰區中將,先自己一步直接起身發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位上將軍,您知道您在說些什麼嗎。這種事情豈能兒戲,再者說您是如何知曉。這還有待商榷……這般可不是小事!若是參與當中,那更說不清了!上將軍還請詳解!”   這質問般的語氣倒令正維新重新打量起他,還有不少將軍聞後也紛紛齊喝,希望幾名上將能給出解釋。座下的將軍皆麵向主座上的三將,不安與陰霾也在眾將間擴散。   郝赧德見此情形剛想斥令這名中將,端坐主位的正維新卻對其擺了擺手。郝赧德無法輕嘆口氣隻得作罷,正維新深邃黝黑的眸子凝視著這名還算年輕的將領。   “這位小將軍你叫什麼?”   “我名震山河!”   震山河聲音洪亮蕩響整片會議室,這年輕不亢的將領不禁讓其他將軍對之高看幾眼。   “那好震將軍,話既如此我便來為你解惑。也為其他將軍解惑,但隻有這一次。我希望今日之事我說完後諸位將軍不要再次提及,忘記或是深埋心底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   正維新神色淡然話語間充滿不迫,震山河聞言也不禁微微正身。眉宇之間凝重愈發深沉,其他將軍早就敏銳察覺到。   所有人已然卷入一場處於陰影之內深不見底的巨大泥潭漩渦之中,所有人都無發置身事外而自身作為棋子。甚至隻能算作一顆棋子的一部分,早已被明碼標價!   夜已極深圓月明鏡高懸九天,星芒點點化做景荒涼淒淒已作飾。而地下城早以作火光漫天爆響震連成片,哭嚎聲哀怨聲廝殺聲則是這場戲劇的主旋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