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般諸位同僚,我所知曉盡已告知。此事就此作罷,諸位此事日後莫要再提。否則休怪正某不留情麵!” 正維新在詳細講述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言語中充斥冷漠及告誡,所有將領不禁後背發寒不曾想竟是如此。 震山河聽後也露出震撼之色,他未曾想過竟是如此。震山河這時心生慚愧,自己到底是年輕氣盛不該質疑正維新的決斷。這已是當下最優解,這裡的水太深了會有溺死的風險。 想到這震山河神色正然,麵向正維新身姿挺立高舉臂膀向之行禮。 “抱歉正將軍,我不該懷疑您的判斷。在此我為之前的失敬向您致歉,還望您海涵我的冒失。” 正維新神色不變表情很是淡然,黝黑的眸子中對其的贊賞愈發深邃。隨然的擺擺手,示意其坐下。 “震將軍無妨在這裡我們本就是求同存異,你做的很好質疑與不解是正常的。若是日後華盟沒有像你這般的將領敢做敢當的話,遲早會和今日之景差不多的事情發生。好了震將軍你坐下吧,在座諸位誰還有異議嗎?盡早提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裡今夜我都會為之解答。” 正維新的話很大膽,甚至有些忤逆。但在座的諸位將領聽後,卻沒有一人感到不妥。仿佛其訴說的話,就是未來可能甚至是必然發生的一個事實。 之後再也沒有人提出異議,這時會議大桌上顯現一塊巨大的透明熒幕。展現著一個倒計時,上麵的數字來到了九秒。 “諸位這場代入史冊的事件,就要開始了還請諸位靜聽!” 話語落閉一時間會議室內嘈雜的聲音歸於平靜,所有將領都緊張最後的倒計時。不知為何這最後的九秒倒計時,在此刻卻顯得如此漫長。 每減去一秒,眾將的心就高懸一分。時間仿佛變得更慢了,直到最後的一秒鐘時間歸零。 一時間仿佛時間被靜止,隻有那強而有力的心臟蹦躍聲。在提醒在場眾人這不是夢,透明熒幕這時也被轉換顯現很遠處的核心大樓。 畫麵這時突然有些震顫,下一刻猛烈的爆炸從樓內綻放。一瞬間,核心大樓就成為一座高燃火炬。 碎片四落整片核心區徹底被夷為廢墟,深處地下的眾將此間仿佛也聽到了那轟耳欲聾的聲響,所有人此刻皆呆若木雞。眸子劇顫盯著已成事實的畫麵,今夜所有人都是歷史的見證者。 ………… 核心城區早已炮火連天,廝殺聲響徹每處角落。地下區地道,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環普士兵攙扶中心一人。迅速撤退不敢有一絲停留,仿佛身後有極為恐怖的東西在追趕。 中心處身穿外骨骼甲的神秘人傷勢極重,血已止住但左胸鎧上那長達三十厘米的撕口。無不顯示著襲擊者的恐怖,恐怖到哪怕有如此之多的戰士,也無法為其進一步處理傷口。 身後金屬過廊中不時傳來電磁槍的嗡鳴聲,金屬被切割悲鳴隱隱還有人的哀嚎聲。 “咳……我不行,不用管我你們走吧。祂是沖我來的,不要在添無謂的犧牲了我咳咳咳……已經不行了。” 拱圍中心的神秘人用蒼老的環普語難言著,他的聲音衰弱精神不振仿佛隨時會逝去。 “元帥大人!您不要這麼說,哪怕戰至最後一人。我們也一定會護您平安,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隻要去到外麵和第九軍會合,我們就還有希望!環普也就還有希望!華盟的援軍也在您一定會無事的!現在還不是放棄希望的時候!” 左側一直攙扶元帥的戰士語氣堅定,藏在麵甲下的藍色眸子剛毅無比。 “沒用的……,結局已是注定。我們敗了,敗了……” 元帥的話極盡落寞,對未來施已絕望。 “不會的!還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勝利的!一定!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隊長的話語極盡癲狂,一老一少二人形成鮮明對比。 “隊……長,抱歉……我們沒能攔……住祂。咳……他過———” 左側戰士頭盔內頻道突然響起斷續微弱的匯報,隊長剛想詢問可隊員話說一半再也沒有聲響傳來。隨之另一麵便是死一般的寂靜,憤怒與無助充斥隊長的內心。 可現在也別無他法,隻有戰士們不斷的自我犧牲。才能略微拖住那名追殺者的腳步,可這真的值得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是否值得,因為人的生命隻有一次,生命是寶貴的是難以其衡量價值的。一個人的犧牲或是死的其所輝煌至極,或是死去的默默無聞無人嘆息。 可戰士們沒有任何一人去想犧牲是否值得,戰士們想的隻是如果自己的犧牲可以幫助元帥撤離成功。那自己的犧牲就值得!戰士們前仆後繼用自身的血肉之軀阻擊敵人,於此隻為拯救一人! 隊長想到這心中一狠猛地咬牙,用隊內頻道怒嚎著發布施令。 “諸位!阻擊的同僚已盡數犧牲,但敵人賊心不死仍在追擊。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隻要將元帥大人護送九軍,就是我們的勝利!那些犧牲同僚們的血也就沒有白流,在此之前我和你們一同留下。元帥就拜托你二人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元帥安全護送九軍!聽明白了嗎!” 隊長隨意拉過來身旁一名戰士代替自己的位置,這兩名戰士誠惶誠恐都有些不知所措。見此隊長再次高喊: “你二人必須保證元帥的安全!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二人。明白了嗎!帶著元帥快走!” “是!” 二人聽後沒有一絲遲疑,眼眸變的無比堅定。二人對其的崇拜也達到無可附加,直接架著元帥飛一般的跑走了。 望著三人遠去,隊長這才放下心來。轉身看向身後空無的走廊,藍色眸子竟染得一抹猩紅瘋狂無比。 身遭的隊員也同樣狂熱無比,這才是他們期望的隊長。這才是環普男兒的血性,期待這這如比天高隊長的命令! “諸位!前方就是地獄!但為了環普的未來!我們將成為星火!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祂踏過此地一步。祂能踏過的隻有我們的屍體!高殿之上我們痛飲美酒!環普於此屹立不倒——!” “環普屹立不倒——!” 這聲聲激昂的口號徹底將戰士們的戰意推至頂點,這一刻所有戰士眼中沒有恐懼。有的隻是不斷在升騰的戰意,和那抱著必死的決心! 戰士們立即舉盾行動結成戰術拱圍陣型,將過廊堵的嚴絲合縫連蒼蠅都無法脫逃這般無死角的監視。 周圍很安靜隻剩戰士們輕微的喘吸聲,在那冰冷厚重的盔甲內。戰士們熾熱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眼底的緊張倒映出戰士們的心悸。 頂板照燈不時閃爍加之那潛在的殺手,本就深沉的過廊此刻更顯陰森令人不安。 “哢——!” “嗯!” “有情況!戒備!” 這異動發生的太過不合時宜,隊長第一時間發令施號。戰士們也第一時間鎖定聲響來源,差一步就要扣動扳機。卻發現隻是一個指示牌的掉落,讓所有人虛驚一場。 雖然頭盔內部顯示屏上未曾有狀況,但隊長明白這表明殺手的裝備要更勝一籌。誰也說不準襲擊會從何處發出,能做的隻有堅守陣地。 “哢——!” 又是一塊指示牌的脫落,所有戰士的目光都被聚引去。這一切顯的是那麼的反常,可偏偏找不出問題所在。 “哢嚓——!” 左側的指引牌直接摔碎了,不過戰士們都顯的有些麻木。沒有特意去看轉而聚精會神的看守正前,隊長此時隻感不安可偏偏窺鏡一切無事。 “嗯?這是……” 麵甲前突然飄蕩一些白色粉塵,隊長伸出手掌隻見粉塵落在掌心。不會就薄附上淺淺的一層,可這些粉塵來自哪裡呢。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隊長順著粉塵飄落的痕跡緩緩仰頭。看向了刷滿特殊圖層的天花板,隻見不知何時起自己頭頂多了一個模糊虛影。 手中的粉塵正是來自起泡被踩碎的特殊圖層,顯然當時工程驗收的有些紕漏。不過也正是這點紕漏,才得以發現敵人。 “敵——!” 隊長驚怒於心甚是後怕,隻差一點殺手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正高喊示警話喊一半,天花板上的虛影邁開步子就跑。 隊長反應也是迅速,一躍而起一把拽住虛影肩部。但沒能把祂撈下來,戰士們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援助。 遠些的戰士直接扣動扳機,數道電磁射線正中人影虛像。隻是亮起幾圈漣漪並無大礙,虛像人影沒有猶豫立刻卸下肩甲將隊長甩了下去。 又立即瞅準身後士兵一躍而出,在空中抽出磁熱長刀。那名倒黴的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刀刺穿窺鏡貫穿顱骨當場死亡。 身旁的士兵抬槍欲射,可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另一把刀割斷了脖頸脊柱下一刻,噴湧而出的鮮血當即頂飛了腦袋。 形成一道人型血泉,士兵旁邊的戰士已經呆住。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僅僅數秒自己的同僚就已撒手世間。 可惜虛影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再次揮刀這名可憐的戰士也隨同僚的腳步去了。場上隻剩下八名環普士兵,虛影收回刀具在士兵警惕目光下顯露真身。 一身淺黑外骨骼甲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外甲各處都安置著刀具插槽。隻有外甲上的各種刀痕彈跡,才能知曉祂先前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正如祂的行事般,冷漠果斷沒有絲毫多餘人的情感。祂就站在那與他們對視著什麼都不做就隻是看著,隊長在這一刻似乎透過了厚重的麵甲。 看見了祂那毫無情感的眸子,隊長有種被人當成獵物的感覺。甚至還有想跑的沖動,可恐懼也是人之常情。 這般怪物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存在,但自己不能退後也不可能退後!自己有必須要去守護要堅持的理由,哪怕最後戰死在這裡死去的默默無聞。 然即這般危機時刻,隊長竟破天荒的回憶起過往。在遙遠的記憶深處,仍舊記得那不堪回首的一天,失去一切的那一天。 那一天戰火紛飛槍炮轟鳴不斷,天空都被硝煙染成黑色。有許多的無辜之人都死了,形形色色的士兵在拚死搏殺。 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自己就在廢墟下這般看著。父親在戰爭發生前外出至今未歸,父親臨走前是這般說的。 “娜塔莎最近不太平盡量少出門,我今天就去把工作交接完晚上吃些奶油燉菜吧。” 這一去父親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中午母親接到一通電話。對自己叮囑幾句後也匆匆離家,諾大的家就隻剩下自己了。 自己一人吃著奶油燉菜等待歸家的父母,三個小時後刺耳防空警報響徹城市每處。 隨之而來的便是轟炸機俯沖的噪音,隻記得當時整棟建築都在顫抖。自己則很害怕躲在餐桌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又是一聲爆炸傳來整棟大樓發出哢嗤的混凝土碎裂聲。 下一刻大樓轟然傾倒,自己兩眼一抹黑失去了知覺。等再度醒來就已是人間煉獄,血流成河屍骸遍地爆炸開槍聲不斷回響在耳邊。 在那一瞬自己就被嚇住了,甚至無發開口發聲。在那一個下午自己無住蜷縮在廢墟下,瑟瑟發抖心中隻剩有無助與恐懼。 “爸爸,媽媽。嗚……你們在哪?我好想你們……嗚……” 不知過了多久炮火漸息,自己也很累竟然睡著了。在睡夢中自己和父母團聚,那是夢中最開心的時刻。 等再次醒來發現,廢墟上到處都是共聯明合戰士在搜救幸存者。自己用沙啞的口音大聲呼喊著,呼喊聲成功引來戰士救助。 一名帶著軍披的中年人將自己抱在懷中,自己天真的向其問詢父母的蹤跡。 “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去哪了嗎?我很想他們你能幫幫我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中年人看著自己鼻子突然一酸,沒有告訴那殘酷的真相。隻是將那粗糙的大手放在自己腦袋上,語氣盡可能柔和的向言語。 “孩子我很抱歉,我也沒辦法知道你父母在哪。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找到你父母。所以你暫時就跟著我吧,抱歉我很抱歉。” 中年人抱著自己不斷重復著歉意,最後帶著自己來到一處廢墟上。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化作殘垣斷壁,紅色與白色作為整幅畫的染色調。 哭喊悲嚎聲在廢墟每一處角落回蕩,自己仍不知未來的自己將麵臨什麼。 但那又如何! 隊長猛地睜開眸子,迷惘早以模糊不清所留有的隻剩堅持!是啊,自己早就什麼都不剩了!過去不能在未來演變,哪怕最後什麼都沒有改變。 “老爺子,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隊長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後,淡然一笑舉起手中武器對準祂。心中留有一絲釋然,藍色的眸子沒有絲毫留念。 “放棄吧,這對我毫無意義。結局早就注定,執迷不悟隻有死路一條。” 祂毫無感情的開口訴說,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沒有任何一人開口反駁祂的話語,所有戰士隻是默默將武器對準祂一言不發。 選擇顯而易見一如既往,祂也抹去了內心深處最後的一絲感性。橫舉血刀目光冰寒,黑色鎧甲外亮起一個個光點。 “如爾所願。” 不會被載記在案的鬥爭開始了,所有人都將是犧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