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一晃便是三天後,地下城的戰鬥痕跡也被清掃大半。環普軍方麵並沒有什麼解釋,華盟方麵也沒有解除警戒。 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乾擾彼此,環普方麵也隻是在駐地三十裡外安紮數支師部倒也無事。華盟的戰士則在閑暇之餘聚而相繼,議論三天前發生的大事件。 “唉,你說這事情不可能就隻是單純的爆炸吧。可真離譜這其中絕對有道道,我猜……” “唉唉,小點聲你可別了。這事情你敢亂說要是傳到上麵的耳朵裡,你吃飯的家夥事不想要了是吧。” 一名戰士正要說出自己的判斷,另一名戰士趕忙打斷。 “我知道這又沒啥的,再說他們那邊都還沒說什麼呢。我這也就是瞎猜看的,又不是啥大問題總不至於直接掉了吧。” 戰士無所謂言道。 “哼,我看你是不知道輕重緩急。這玩意就和咱那邊的滑梯一樣,碰都不能碰更不要說了。要不然你猜猜看為啥,咱這邊三天前所有駐地部隊都聚一起了。不可能就是規避風險吧,再說了誰是風險還不一定呢。” “話說的倒也在理,不過戰爭不是早就結束了。咱們連長不是先前就說就這最近就能回去了嗎,結果卻發生這種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是啊,要是沒發生這件事就好了。” 戰士感慨道,另一名戰士聞言也表達贊同。 “發生什麼事啊?聊的這麼歡跟我也說說唄。” 一道平淡語氣在戰士耳邊響徹,一名戰士聞言頭也不回直言道。 “嗨,前幾天發生這麼大的事居然還有人不知道。不就是先前的爆炸嗎,搞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了。” 其旁另一名戰士望去,看清來人後不由瞬間縮緊瞳孔。立刻挺直腰向來人行禮,並大聲言道。 “連長好!” 此時另一名蹲在地上的戰士還沒搞清狀況,懵然回頭望去直到看清來人臉龐愣在原地。 “乾啥呢——?快起來呀!” 先前的戰士見此,立刻踹了其一腳頻道內極小聲道。挨踢後的戰士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起身向之敬禮。 “連……連長好!” “好啊,你們幾個倒也很清閑啊。明明之前就嚴重警告過,那件事不要再提不要再提。就是不聽難道非要等出事了,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嗎?啊——!” 連長聲音冷冽溫怒其中眸子寒涉逼人,麵對質問幾名戰士立即認錯。 “連長,我們不是有意要討論的。沒有不服從命令的意思,我們保證這種話不會再有了。” 聞言連長並未多語,隻用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言道。 “行了不用再說,輕重知道就好去趕緊散了。該乾嘛乾嘛去,去去去快去。” 戰士聞此立刻鳥作走獸雲中散燕,隨之消失在視野中。連長見此深嘆口氣,望向遠方眼底流露憂愁。 ………… “你說什麼!丟了?這麼大的人怎麼說丟就丟了?啊!怎麼現在才報,這都多少天難道一點音訊都沒有嗎。” 一處營帳中庚震高聲震怒,其下站立的則是二三團現任副團長。不過現在其身形略顯拘束,微微俯首羞愧難當不敢直視庚震。 “抱歉首長,團長臨走前曾說有情況要去處理。但團長走的太匆忙也沒過多交代什麼。我以為是軍務上的急事,所以就暫且擱置了……” 副團長聲音則是越來越小,以至聽不清言末。 “這簡直就是兒戲,你這我……嗨!行了我知道了,既然團長不在那就由你先暫為代勞吧行了退下吧。” “是。” 等人走後庚震立刻端正身子,翻起找通訊欄。 “首長,我是庚震。我這裡有情況要告知……” ………… “他還是和先前一般,沒有交代其他事物嗎?” 一名環普中將如此問道,身前的上校回話道。 “是的將軍,他還是咬定先前的證詞。沒有交代其他的事情,我們也隻是略微證問。他的隨身物品盔甲也都檢查了,沒有記錄的影像外骨骼上的設備也像是被人為毀去。沒有記錄半點有關信息,另外將軍他畢竟是此次事件的見證者,雖然他被授予了金星獎徽但是否還是以保險為要。必要時采取一些手段,畢竟……” 將軍一揮手打斷了其接下來的話語,瞥向投屏畫麵上周自豪的身影。 “不可,他存在的意義很重要。至少現在是如此,還有他也很可能是特意的一個陷阱。現在不過是等獵物來踩罷了,繼續問吧盡量多問些東西。保證他的安全至少要等上麵的決定,現在的問題絕不是你我的人頭就能夠擔當的起的。去吧,容我思慮一番。” “是將軍,我先告退。” 隨著上校離去房間歸於平靜,中將看向投屏畫麵上的周自豪。仔細觀察著其一舉一動,神情饒是困惑異常。 “周自豪,周自豪,現在你倒是難辦的一個問題。就是不知你究竟再想些什麼,為什麼你會在,在那裡你又見到了什麼。” 審問室內,周自豪被束架在審問桌上。現在的周自豪略顯慘相,臉皮腫脹麵相發白一隻眼睛都被打紫腫脹。身上還有多處深淺不一的淤青,以及血際淋漓結痂的斑痕。 “周自豪,男,三十一歲。隸屬於華盟北援七軍。於三年前抵臨科靈頓,任二三團團長一職。曾獲授予金星徽章,主要功績有……” 磁性的錄音如不知煩厭般,不斷循環播放令周自豪倍感疲憊。可現在的周自豪連捂住耳朵都做不到,隻能麵無表情的聽著。 和先前肉體上痛楚,這更是精神上的折磨。麵前的審問官更是換了一次又一次,輪番上陣隻為從周自豪口中問出新的細節。 “周團長我們為此的目的你應當早以知曉,現在我們之間應不必多費口舌。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真相,而你當時看到的經過都是我們珍貴的資料。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等的工作,到時自會護你歸回。” 一名審問官正聲問道,周自豪睜開疲倦不堪的眸子。開口聲音細末盡現虛浮。 “該說的我之前就已說過了,那天廢墟上的事我已知無不答。細節我也早以盡細,我把我知道全都告訴了你們。現在你們還要問你們要我怎樣,難道還要讓我去編不成?” “這些我們自會查明,不過現在需要配合的是你。周團長,周自豪團長。我們需要一個滿意答復,更需要合理的解釋。那天夜裡你在廢墟之上究竟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他們又是誰!” 審問官那毫無感情的眸子,冷漠地望向周自豪。語氣之中盡顯迫意,在其眼中周自豪與逝者無異。 “我還是那句話,我先前所說即是證詞。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更不知曉他們所行的目的。我隻是跟著我跑失的軍犬,一路所行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見到了惡魔那般行徑,受到了你們這般惡果。” 周自豪眼眸冷蔑沒有絲毫繼續的心情,隨即緊閉眼眸不在所動。之後任憑審問官如何傳喚,周自豪都聽若無睹不作回應。 見到如此景象中將沉嘆口氣,拿起傳喚器無奈言語。 “罷了,今天的詢話就到這裡吧。再問他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把人帶下去看押吧。讓他再好好的想一想,注意些。” 看著周自豪被帶離房間,中將百無聊賴的倚靠在辦公桌上。拿起先前的整理出的證詞陷入沉思,不時摸摸結滿胡茬的下巴深感困惑。 “噔——噔——!” 身前的通訊器這時響起緊急通訊,一般來講這種頻道都是要緊之事中將不敢耽擱,立即端正身子接通秘密頻道。可還未等其開口,通訊那邊卻先傳來話語。 “貝托夫將軍審問有何價值的,你負責的那名華盟軍人現況如何?” 貝托夫聽後一怔不知曉來電是誰,但並未多想繼而敬重答復道: “報告長官,那名華盟嫌疑軍人仍在我司看押。這幾日我等仍竭力審訊,可收獲有用情報仍是甚微。嫌疑者仍是堅守己見不願詳述,其人身安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科大將軍將人交予我時就曾告誡我不要傷其性命,我一直嚴守此律不敢怠慢。” “嗯……” 對麵那人略微沉吟,忽而言道: “既如此,那就把人放了吧。” “好的,……什麼?放了?” 貝托夫反應後立即慌亂起身,連桌子都被其焦急起身而頂起。重重砸落在地的崆噹聲在空蕩的房間內不斷回響。 貝托夫一時都未曾反應過來直接答復,當曉得是要放人時腦海中回蕩的隻有疑惑與震動。 貝托夫思緒至此想著先前的命令,壯起膽量向這位不知名諱的大人物問去。 “大人下官鬥膽請問如有進犯還望您海涵,您這命令是要下官我放了這場大事件中,具有重大嫌疑且極有可能是唯一知情人的嫌疑華盟軍人放了,嗎?” “嗯。” 對麵一句平淡無比的嗯聲,徹底令貝托夫失了顏色。怕有所滯留貝托夫連即繼問道: “可是大人,這畢竟不是小事。我這也不能隻憑一句空口白言就把要犯給放了,若是日後得人把柄……這,下官也不好向上司交代……”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 通訊一端響起這輕描淡寫一句,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其的生死。貝托夫此時的臉色真是啞巴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略微掙紮片刻出於原則貝托夫才艱難擠出一句話。 “遵命長官,但是還請您容許我向上級通告一聲。” “…………” “你……唉,罷了準了。” 隨即鏈接斷開隻餘貝托夫孤靈立於原地,饒是其見多識廣沉穩安定現今也是充滿疑惑。 三分鐘後…… “嗨呀自豪小兄弟,這一切都是誤會嗎。環普安盟大家都是一家人,先前確實是我的下屬冒犯了。在此我代表他們向你致歉,若是還有什麼需求盡管說來我皆準了。” 看著麵前滿臉堆笑的環普中將,周自豪隱於眼底的嫌棄倒是多了幾分。自己這一身傷痕皆是敗其所賜,不過,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都是皮肉傷。 明明先前還是: 小皮鞭子沾鹽水,抽完抹點辣椒油。 凳子底下墊紅磚,一磚不高接一磚。 舉起拳頭問是啥?不言秒變熊貓眼。 小黑屋裡配套全,一睡就電嗷嗷叫。 周自豪都不想再回憶起這段屈辱的經歷,背部的傷痕仍在隱隱作痛,眼前仍是模糊不清酸楚無比。貝托夫說著冠冕堂皇,但是若沒有他的手藝下麵那些人又怎會如此? 貝托夫見周自豪沉默良久不語,便脫下外衣披在周子豪身上繼而道。 “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也不會強求,我知道這麼多天來你肯定有所受委屈。但畢竟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其他的也不能過多研究。這般吧這裡有我對你的經歷,遭受的一些許補償暫且收下吧。就當是我的歉禮了,如你還有什麼其他想要的話不妨說與我來聽聽。若是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無有不應,如何?” 說著貝托夫從手中遞上來一張其貌不揚的黑色卡片,雖沒有言明是什麼但周子豪早已心知肚明。 現在周子豪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想和他們再有什麼過多的糾葛。 “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畢竟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我就當是場人生的經歷,我不會忘記的多謝將軍的指教。” 周自豪正色嚴明推回貝托夫手中的卡片,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把將其披在身上的外衣拽下,單手遞向了貝托夫。 “還請將軍收回,我受不起這般的禮。” 貝托夫神色不變坦然接回外衣,臉上仍流露僵直的笑意而言道: “唉,那好吧,看來我隻能收回了呢。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周自豪有些事情知道就好。最好將他爛在心裡永不再言,這一次你的運氣很好,但不代表下一次還會這麼好運。我想說的就是這些,我想這般就足夠了吧。” 貝托夫後半段的話語鋒轉直下,頗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在裡。周自豪漠然盯向貝托夫,不卑不亢正色道: “那就多謝將軍的提醒,我知道怎麼做。” “嗯,自然那樣對我們雙方都很好。這些是你的個人物品。對了還有那條軍犬也活的好好的。不過倒是腿斷了一條已經截肢了,不過說他能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命硬吧。” 貝托夫說著,身後幾名士兵便拿來了物品。神飛則被關在籠子裡提了過來,周自豪看向貝托夫而其卻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好像在說這般與他無關。 幾分鐘後,華盟方麵的裝甲車終於駛來穩穩停在眾人身前。後門下來幾名士兵確認後,接過所有物品護送周自豪上車。 “一路走好。” 貝托夫突兀的話語響起,周自豪走到車門前遠遠看了一眼貝托夫。看見其臉上堆滿那令人厭惡的假笑,不覺間眼眸深處閃過一瞬殺意。 但也僅是如此了,周自豪沒有回話漠然進入車內。向駐地駛去空留幾人在場,冷風蕭瑟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