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佛說女菩薩(1 / 1)

雖然李九陽和劉鐵花半路上的車。但附近沒人管他們,更沒人抱怨他們越製。   畢竟,為了獲得納蘭春池的芳心,不趁著機會多在卷子上寫點心得體會,盡量表現自己,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懂佛法,那寫一些漂亮的毛筆字,也還算是有個盼頭。   短暫的小插曲後,整個考場,隻傳來客人們的奮筆疾書。   果然是自古勾欄盼高雅吶!   李九陽本來來的就晚,所以見大家都這麼認真,便也被這份你爭我乾的濃鬱氣氛所渲染。   可真當他從王八手中得到那份卷子的時候,整個人卻傻了眼。   因為李九陽看見,那卷子上除了名字、號碼等卷頭文字之外,隻寫了五個字:   佛曰:人之初。   這……是佛說的話嗎?   就算是佛說的話,怎麼能作為題目呢?   自己接下來寫啥?   性本善?   可性本善是儒門的東西呀。能用來做佛門的回答?   出卷題目直接弄了李九陽一頭霧水。   無奈中,他感覺無從下筆。便隻好向左右兩邊望了望。   左邊,那個一臉青春痘的少年正奮筆疾書。李九陽仗著眼力好,略微看見他寫的好像是“人愛女菩薩,我就是人,嘿嘿嘿……”   有病!   李九陽又望向右邊,恰好那裡坐著的是劉鐵花。   劉鐵花到底是讀過佛法的。在李九陽看的功夫,她已經提著筆寫了好大一坨文字。   不過在李九陽扭頭向她的時候,這家夥卻成心把身子側了過去,隻留下一個背影。   有病!你就算是能考第一,又能怎麼樣?身體條件都不允許。   最終,李九陽回頭過來,望著自己的空白卷軸,頗為無奈。   可偏偏又在這個時候,那負責維持考場紀律的王八又敲響了木魚。   “眾位客官。隻剩下半刻了。還望大家快點作答。”   半刻,也就是五六分鐘了。   李九陽知道事情已經拖不起了。於是他急忙展硯磨墨潤筆。然後思考了許久。   最後李九陽也沒想出這五個字的門道來。但好在他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   既然不會學和尚打機鋒,那就索性老老實實的知道什麼寫什麼吧。   於是,李九陽便在那一行“人之初”的下方,老老實實地添上了“性本善”三個字。   這三個字,李九陽因為沒用過毛筆,所以字跡歪歪扭扭,放遠點看,好像愛因斯坦的頭發。   但在李九陽看來,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就在李九陽努力把這三個字寫的能辨認之後,時辰也到了。   “收卷啦!沒寫完的不許再寫,全都離手!”   在堪比高考的氛圍中,兩個狐貍精和王八一起下場,把大夥的試卷收集起來。   劉鐵花雖然來的晚,但她人聰慧,書法又好,所以寫的東西依舊很多。密密麻麻仿佛陣列。看的人賞心悅目。   對自己的答案頗為滿意的她交卷起身後,隨之望了一眼李九陽的試卷。   媽呀,這寫的是啥?誰家掃帚成精了?   她差點沒笑噴過去。   “你那是用掃帚寫出來的呀。”劉鐵花難得笑的那麼好看。“我還以為你那麼誌在必得,有什麼獨門訣竅呢。”   “我那是狂草。”李九陽則不得不給自己找場子道,“再說了。萬一花魁就喜歡草的呢。”   “切!”劉鐵花一臉不屑。並又告訴李九陽道,“不管她喜歡什麼樣的。你今晚也沒機會了。因為你忘了一件事。”   “不好!”李九陽在劉鐵花說話間已經意識到。但為時已晚。   他,忘記寫卷頭了。   沒寫自己的姓名,是因為剛才他心裡太亂,也是因為這兩年醉生夢死的生活,已經讓他徹底喪失了對考試的敏感。   還記得高中老師曾經說過,自己的姓名和卷頭是1,後邊別管答成什麼,也隻是0。   連1都沒有,那麼一切白費。   “小子。你要是上私塾,肯定是最差的那個。”劉鐵花告訴李九陽,“安安心心的,看著姐姐被選中吧。”   雖說忘寫名字這件事挺尷尬的,但這本來就是重在參與的事。   所以,李九陽很快就從無奈中緩解了過來。   而後,他反而沖劉鐵花笑笑道:“你就這麼自信?”   “那是,我一向自信。”劉鐵花微微捋著自己的假胡子。仿佛她很喜歡這種客串。   把卷子收上去之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等待閱卷和判分了。   這段時間李九陽閑的無聊,就和劉鐵花一起,聽聽旁的道友對於這次活動有什麼品評的。   而在別人的你一言我一語間,李九陽也果然獲得了一些有趣的線索。   比如,他聽一個同道中人說道:“各位,你們答的什麼呀?”   “這花魁娘娘以人為題,那麼自然就是問我們何為‘人心’,學佛之意,當以人心渡佛心。所以我引用楞嚴經中……”   “我呸!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一個肥頭大耳的搖頭晃腦道,“這‘人’字前有‘佛曰’,自然是佛指代我等凡夫俗子。人怎麼可能懂佛意。所以依我看,還是該引用四十二章經……”   “我呸你一臉臭狗屎!還佛意,這分明就是禪機!伱們這些凡夫俗子,都是廢物!隻有我讀懂了納蘭女菩薩的用心。其實這道題,答的字數越少,越精越好。”   “那你這個兔崽子答了幾個字?”   “半個!”   “哦!”眾人齊刷刷望向那說話的男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連李九陽也用好奇的目光望著他。想知道他是怎麼靠半個字來破題的。   “你且說說看。”終於有人急切的催促道,“如何用半個字來跑題。”   “是破題!”那人自鳴得意的告訴眾人道,“我隻加了一筆。讓納蘭姑娘的人字,變成了一個“個”字。而且最後一筆,還又粗又長。”   “哎呀呀!先生真乃高玩呀。”有個學究樣的男人拱手,沖那人拜服道,“把人變成個,這就是一個人,人一個,一……”   很快,這位老兄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別人都在用極其詭譎鄙視的眼光望著他和那個添了一筆的。   他倆的行為很“不雅”。   在這幫人甚至納蘭春水來看,這勾欄可是高雅之地,怎麼會允許出現這麼俗氣的段子呢?   因為兩個人的無厘頭,考場上一時沉默了。直到李九陽開口。   “你們怎麼隻說‘人’字呢?”李九陽終於忍不住問道,“剩下的幾個字,沒人講講嗎?”   “卷頭有什麼可講的。除非沒寫名字的才關注這些。”這時劉鐵花白了他一眼。   “對呀。除去卷頭,整個考題就一個‘佛曰:人’字呀。”另外一個人也隨聲附和。   隨著眾人的話,李九陽很快認清了一件事。   貌似,那試卷在別人眼中隻有一個“佛曰:人”。   但他看見的卻是:“佛曰:人之初”。   這也就是說,隻有他自己,看見了後邊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