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山路怎麼感覺比上次要難爬的多,我行李箱加幾件衣物頂多20來斤才對。” 滿頭大汗的李鯽漁抬頭看了一眼青石臺階的盡頭若隱若現的山門不由得皺眉,隨即他用手擦去額頭上細密汗珠繼續攀登。 “元卦怎的每一步動作登階如此之慢?”元初看著不遠處那一步都邁的極為緩慢的李鯽漁眉頭緊鎖。 此時的李鯽漁在兩人的眼中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中的人物一般,隻是比之還要更加 “元初你上山也有10來年了,我平時叫你多讀些觀中歷史記載,道童時毛毛躁躁,現在成內門弟子還是如此!” 元鳩撇了眼急躁的元初訓斥道。 “師兄,我……” 元初忍不住想要反駁元鳩可看到後者那已經略顯韞色的俏臉,還是將想為自己辯解的想法給按了下去。 “這不對吧?” 此時在布滿苔蘚的青石臺階上,李鯽漁表情已經開始扭曲感覺渾身酸疼,他看著依舊若隱若現的山門已經是開始懷疑人生。 李鯽漁此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看著若隱若現的山門沉思片刻。 他將手中的行李箱打開將一身衣服除去短褲盡皆脫下,轉而換上一身道袍,果然原本若隱若現的山門一下與他拉近了距離。 “咦,元卦在那乾什麼?” 兩人看著那突然動作就變快的李鯽漁好奇不已,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就見後者脫下衣物隻剩下件短褲。 元初見李鯽漁如此原本急躁的內心生出幾分幸災樂禍,麵色古怪的看向師兄,好奇其如何反應。 元鳩看見李鯽漁脫下衣物卻輕笑一聲,原本有些緊繃的俏臉此時也是鬆了下來。 看見這一幕的元初卻有些發懵了。 “這是什麼反應?” 青石臺階的李鯽漁看著還有些距離的山門,心念一動,右手掌心綻放出些微的光芒一把暗褐色長劍隨即顯現。 此劍給予元鳩兩人感官十分奇怪,看著顏色像是一把木劍,但劍身卻給予兩人一種削鐵如泥,金石可摧的異樣鋒利。 隨著長劍的取出,山門與他的距離也瞬間拉近出現李鯽漁的不遠處,已經能夠望見兩道身影盤坐在山門前一塊青石之上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夜色漸濃,黑暗已然將兩人的樣貌遮蓋大半,但就算如此李鯽漁還是能夠通過模糊的視角看到些許,憑此想象出兩人那出眾的樣貌。 李鯽漁隨即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抱拳作揖,兩人緩緩站起身同時向前者微微躬身抱拳作揖。 此時站在元鳩兩人身前,李鯽漁看著兩人高了足足半個腦袋的元鳩、元初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兩人見李鯽漁直直看著自己二人,而元初早就因為後者姍姍來遲,再加上其在青石臺階上花的時間實在久了許多耐心消磨殆盡。 果然還不等李鯽漁先行開口詢問,元初已然耐不住性子當即便開口向李鯽漁問道。 “可是元卦道友?在下溫玉恒道號元初。” “在下胡田心道號元鳩,見過元卦道友!” 元鳩兩人都是客客氣氣叫了李鯽漁一聲道友,後者見狀倒是有些訝異,按理來說直呼自己道號其實也無什麼失禮。 “見過元初,元鳩兩位道友,師弟正是元卦,還不知兩位在此有何貴乾?” 兩人在此必然是有什麼任務或者原由,李鯽漁挑起話題順口一問罷了。 “嗬嗬,我兩正是在此等候元卦道友你,首席命我等安排元卦道友住宿和值班任務。” 元初性子急切直接把目的簡潔告知,李鯽漁聽出些許急切語氣拱手說道: “那就麻煩兩位道友了。” “不麻煩!且隨我等來吧。”元初領著李鯽漁向著山門走去,至於元鳩則在一旁為後者講解觀中的各種規矩,早課什麼時候開始,要乾些什麼之類。 “對了這是一份太一觀的布置圖道友必須記牢,還有早課內容為住觀道士每日卯酉二時上殿作課,誦念香贊、開經偈、凈心咒、凈口咒、凈身咒以及《清靜經》、《玉皇心印妙經》等經文……” 就在元鳩說話期間,元初突兀出聲將其打斷了,帶著些許憤懣的語氣說道: “這些內容元卦都必須謹記的,不過一般來說內門弟子都無需背誦了!” “元卦道友,接下來全程由我來帶你熟悉道觀,元初你先行回宿舍吧。” 言罷兩人便從其身旁走過,在元鳩走過的瞬間,一顆水晶物矢落入元初的懷中,原本元初麵孔浮現的些許陰狠便漸漸消散重新恢復平靜。 “呼,還好元鳩就在邊上。”元初手捏一張符紙,將自己的手指劃破點在上麵,一雙眼睛此時變得熠熠生輝。 在他的眼中一道道紅色絲線不斷自軀體內延伸出,在他的四周不斷舞動,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像極了渾身長滿紅毛猩猩。 “得盡快申請閉關一段時間,不然這紅塵劫難過了。”隨著水晶物矢完全消融,元初頓時呼出一大口濁氣,隨即快步朝著一座殿宇走去。 …… “我有個問題從剛才便想要問一問元鳩道友,不知道友方不方便?”李鯽漁對剛才元初的話還是比較在意,索性他便直接開口詢問。 “道友,我知道你想要問些什麼,其實對於道友來說接受祖師們遺澤並不是什麼壞事。” “隻是難免人心裡不平衡罷了,可說到底我等還需謝過道友為我等補全傳承!”元鳩語氣平淡的說道。 “道友可知道引起你去接受傳承的正是在下和元初!”元鳩看著在這一瞬笑容凝固的李鯽漁,她的眼皮微微垂下沉默不語。 理智克製著李鯽漁不能胡來,盡管他努力克製自己情緒,但原本清秀的臉龐反而在其極力克製下變得扭曲怪異。 在兩人沉默不語時,忽然兩人的視角猶如破碎的鏡子破碎開來,一時之間兩人的視角皆陷入黑暗。 在元鳩視角破碎的一瞬便感到不妙,看到身前這個矮自己半個個頭的清秀青年眼中那已然充滿戾氣此時開口說道: “你們該死啊!”這幾字就像是從李鯽漁的牙齒中硬生生擠出,生冷刺耳。 “窩……”等元鳩從黑暗視角回過神一把暗褐色長劍已然貫穿她的喉嚨,口中的鮮血讓其發不出絲毫聲響。 地上大把大把的鮮血散落,鮮血順著長劍滑落劍鐔時滴落在地上卻不見長劍被鮮血侵染絲毫。 此時的李鯽漁一身道袍猶如在風中咧咧作響,眉心處有著一枚眼睛狀的空洞豎紋身後,在他的身後一道淡淡的透明人影一動不動站著手中抓著的正是插入元鳩喉嚨那柄長劍。 而元鳩本就在符紙幻覺醒來中花費了太多時間,此時已然失血過多再無掙紮的餘力,再多手段也隻能慢慢的感受著死亡的到來。 “%——%##”元鳩眼神驚恐似是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口中的鮮血已然灌滿了她的口腔,使得其隻能吐出些。 就在此時原本雙目渙散的李鯽漁瞳孔瞬間聚焦,看著即將死去的元鳩此時那怕他剛才再陰狠現下也內心也難免慌亂,惴惴不安。 “走好!”不過李鯽漁既然做了自然不能再過多的猶豫,不然反而為自己多舔幾分憂愁罷了。 本就即將死去的元鳩聽到後,蒼白的臉頰浮現一抹慘笑止不住流下兩行清淚,口中的舌頭晃動使得其中鮮血灑落。 “三元道名……” 強忍身體的不適,李鯽漁向元鳩抱拳作揖,隨即手中變換種種手印,隨著他手印變化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的透明人影將長劍猛的拉出。 噗。 隨著一道長劍從血肉拔出的聲音,元鳩本就將死在透明人影將長劍拉出的一瞬間便斃命了。 做完這一切,李鯽漁幾乎虛脫的暈過去,但就在暈倒的這瞬間一股股戾氣自其內心退去,他恍惚間看到父母無助抱著自己的屍骸哭泣,晚年最終落了個悲慘結局。 …… “逆徒該醒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將李鯽漁的意識自混沌中喚醒。 在意識回歸的一瞬間,李鯽漁向著前處大喊一聲: “不!” 就在此時一道疼痛感突然從腦門傳來,李鯽漁原本躁動的意識也隨之緩緩平靜,他轉頭看向周圍尋找著某人亦是救命稻草。 沒有找到玄陽道人的身影,但他卻發現依然站在殺死元鳩的位置上,尤其是原本死去的元鳩卻跪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眼神驚恐的看著自己。 “這……”李鯽漁並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元鳩,而是沉默著用餘光撇了眼四周的殿宇。 “誒呀,誒呀!元鳩道友你怎的坐在地上?快快起來啊,你不是還要為我講解祖師豐功偉績的嗎?” 李鯽漁說著說著便要去扶起跪坐地上的元鳩,後者見狀身體狠狠一抖,不顧形象手腳並用著往後退去。 “這是太一觀!元鳩道友這般便有些太不體麵了吧?”李鯽漁見元鳩如此不顧形象不禁有些無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好提醒道。 他的話自然是是在提醒元鳩,這是在太一觀自己根本傷不了她,要是可以她早就死了,隻要其是個稍稍有些頭腦的人便能想明白。 而元鳩在聽完李鯽漁的話後,原本瑟瑟發抖的身體停了下來,緊縮瞳孔緩緩鬆弛,轉頭看向後者的眼神也從驚恐變向憤怒。 李鯽漁看著元鳩那充斥憤怒的眼神,反而心底開始漸漸發虛,單論修為自己能夠感受到這位元鳩是要,比自己更甚一籌,而且自己相比這些道觀內門弟子可從沒正統修過什麼鬥法之類。 “太一觀的各位可還是看著的” 李鯽漁看著麵色越發不善的元鳩咬牙直接點破開口道。 “嗬嗬,元鳩隻是想要與元卦道友切磋切磋罷了。” 李鯽漁聽後臉色越發難看,因為他知道既然現下沒有人跳出反對,那就代表太一觀默許了!那這元鳩肯定會下狠手的! “這下有些尷尬了。” 隨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加緊張,元鳩袖口中兩張符紙被其劍指夾住隨時招呼李鯽漁。 而李鯽漁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兩張符紙從其道袍袖口中緩緩滑落下至其大腿處。 突然一團火焰自李鯽漁的後背襲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瞬間他後背的道袍被燒焦,皮膚被燎的焦黑。 不過好在李鯽漁早就在大腿處準備好的風行符在此時隨著他心念一動瞬間觸發。 風行符符紙無火自焚,倒沒將其道袍燒掉丁點,但卻使得李鯽漁下半身閃閃發光猶如一隻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