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失敗者(1 / 1)

自由獨行士 百裡忘疢 6340 字 2024-03-17

荒典彌吐一口氣,他又撿起跨肩包,翻找出了一根長繩,他將長繩繞在脖子上:“孤瑟,你知道這條長繩是誰的嗎?”   “你為什麼要拿出這個?”孤瑟反問道。   荒典彌握著繩子,講道:“這是千門綁在腰上的繩子,他跟我講,如果我死了,就把這條繩子留下來,將來或許能用到。”   “我們要用長繩——”孤瑟說道。   “現在我們要搏命了,像千門、騶吾、還有卡空飛一樣。拿出我們的覺悟吧!我們一定要勝利!”荒典彌堅定地看著前方。   孤瑟左手叉腰,用玻璃碎片聚成了一隻腳,補在了他的左腳:“呃呀——沒想到挺痛的,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二六十二。”   “你們心事很輕嘛!死了一個同伴,還是不長記性呢——”印汀講講,他把一根手指插在流出淚水的空隙上,堵住讓淚水沒有流出來,“真是失敗,而又弱小。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打倒我夙怨小隊六個人的。”   “夙怨小隊,沒聽說啊!你能講講這個小隊有誰嗎?我們的手下敗將——”荒典彌站在孤瑟前麵講道。   印汀冷冷地笑了,他拍拍手說:“你是想緩一緩,對吧?真是會耍花招啊,那我就跟你講講吧,就當你戰勝了他們,應得的情報吧。夙怨小隊有七人,第一個被擊敗的蚃岫——他的能力想來也是毛骨悚然。”   “這是千門打敗的。”荒典彌說道。   “第二第三第四個是冠又星,姱惜和鋈西。第五個是徒日,第六個是堂克川。”   孤瑟摸著下巴說道:“這麼說,你們難道不是荼衎的部下!”   “我們是強者的隊伍,以最強為目標的隊伍,我們要打敗荼衎——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但是其它人都被打倒了。”印汀說著話,他已經逐步逼近二人。   荒典彌長吐一口氣,扯扯頭發:“你們隊裡出了個叛徒,你說的堂克川早就消失了——而且他也不會是去追江塵他們的。”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挑撥離間嗎?”印汀稍稍陷入沉思,他幡然醒悟,“哦,你沒說錯呀,看來叛徒就是他,難怪我們一直都能受到追擊——你也挺聰明的,荒典彌,但聰明沒有用的,這是強者的世界!失敗者沒有資格存活,我的話也說完了,送你們上路吧,我不喜歡說太多話!”   “孤瑟!一起上吧,還是——”荒典彌湊到孤瑟的耳邊,輕聲講了些話。   印汀向前沖起來,一拳朝向了荒典彌:“保險起見,先把你打趴下來吧!”   “真是野蠻人!”荒典彌蹲下身子,從印汀的胯下鉆了過去,伸手在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正方形積木,朝著印汀丟去,積木螺旋而起,擦著印汀劃上去,“螺旋飛升——張開雙翼的救贖!囉嘩。”   印汀扭過半個身體,一拳往荒典彌頭上打去:“挺靈活啊!你不知道胯下之辱嗎?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男子漢是要忍辱負重的!”荒典彌把身體用力向下壓,頭向下垂去,眼睛看向螺旋開來的積木,“如果是江塵,他會先搞明白你的能力吧,囉嘩——”   “你在叫什麼呀,多麼無趣呀!你們團隊的所有人都會被我打倒的。失敗者——”印汀的拳頭更加往下,正中在了荒典彌肚臍位置,“淚之骨——億萬場。你離死亡不遠了,我一個人就把你們逼到絕境了。”   荒典彌往下倒去,他重重地砸在地上,看著印汀,一臉不屑地說:“眼睛……就像江塵,你已經是沒有血液的人,隻要淚水流完,你的生命也就到頭了吧——被逼到絕境的應該是你呀!”   印汀站著一愣,一腳又踩在了荒典彌的左臂上:“不僅靈活,還很聰明呀!荒典彌——知道了你又想耍什麼花招呢?把我氣哭嗎?我好傷心啊,你奄奄一息了!”   “玻璃屏障——透鏡伸展!”孤瑟控製著玻璃屏障,將屏障改造成了一個凸透鏡,他用手將這玻璃凸透鏡往上一推。   印汀也倍感不安,他調轉頭去,一陣強光刺激著他的雙眼,淚水從他眼中流出來:“哪裡來的光——真不妙啊,我的眼睛……”   荒典彌咯咯笑幾下,他按著左臂,站起身來:“我剛才丟出去的積木在房子頂上開了個洞——光就能照進來了。”   “透鏡可以匯聚光線,這就是典彌的打算。奏效了——”孤瑟講道。   印汀轉過身去,他輕蔑極了,他背著光芒,看向了荒典彌:“我就問你,你的腦子是有問題嗎?誇你兩句,你就可以裝起來了嗎!我隻要轉過來,光還有用嗎——”   荒典彌站得筆直,他雙手貼在了大腿兩側,他又抬肩擦掉臉上的汗:“你已經腹背受敵了。我是仔細想過的,雖然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孤瑟,怎麼樣?”   孤瑟拉拉領帶,堅毅的眼神目視前方,他說道:“很好,淚水蒸發了,開始向外麵冒水汽了。典彌——”   印汀笑笑,他繼續走向荒典彌:“曾經的我參加過一個遊戲,遊戲的規則十分簡單,一個人去抓逃跑的一群人,抓到一個人就能加上一分,每個人輪流去抓人,最後看誰積分最多,那個人就可以存活——”   “存活是什麼意思?”荒典彌後退一步。   “就是其他人都要死,這是生死的遊戲——我是這個遊戲唯一的幸存者,其他人都是失敗者,便也沒有資格繼續存活了。”印汀抓抓脖子,他略微張開嘴,“我之所以勝利,有兩點:一、我自身的強大。二、每次抓人我隻專注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心無旁騖窮追不舍,隻有抓住一個人後,才會再去抓下一個人。”   荒典彌向後轉去,他跑起來:“你的意思就是先把我消滅吧!放馬過來吧!”   “沒有白誇你,你還是很聰明的——”印汀追上去,他抓出自己的尺骨,對準荒典彌丟了過去,“淚之骨——尺子造詣!”   荒典彌朝著尺骨就沖了過去,他撇過頭便躲開了尺骨,他看向印汀的頭:“仍一塊骨頭,就少一塊骨頭呀!雖然人體骨頭很多,但總會被你丟完的——”   印汀伸出左手,食指骨紮向荒典彌的左胸,旋轉起來,讓他定在了地上:“疼吧!你竟然敢直接沖上來,你絕望了吧。失敗者的所作所為都是愚蠢的。”   印汀的目光又轉到了荒典彌身後,他暗自竊喜,尺骨撞到墻上又彈了回來,穿入了荒典彌的腰部:“我不會無用功的。我丟出去的骨頭,彈性增強了!”   “一個老頭子,骨頭還有彈性,真難理解呀!”荒典彌不停地吐著血,他低頭看著那尺骨,雙手抓緊了長繩。   “典彌!你沒事吧?”孤瑟叫了起來。   “孤瑟,隻要你繼續待在那個地方就行了——”荒典彌又抬起頭,吐一口血在印汀的臉上,“戰鬥節奏加快了!囉嘩。”   荒典彌甩起長繩,像韁繩套住野馬一樣繞在了印汀脖子上,他向後壓低身體,雙腳向印汀的腹部蹬了過去:“看看誰在是失敗者吧!我可是男子漢——不會再猶豫了。為我的夥伴報仇!”   “敢用繩子繞住我!你是找死,還是想死?”印汀用力拉著繩子,他卻不能扯斷。   荒典彌雙腿夾住了印汀,靴子螺旋將兩腳掌緊緊嵌在一起:“不向命運屈服的人,才不是失敗者呀!不願回頭的男子漢,才是真正的強者——”   “少胡說了,扯不斷繩子又怎麼樣,你又不能用繩子鋸斷我的腦袋!”印汀不再扯繩子,他向犀牛一樣將頭撞向了荒典彌,“我是最強的!”   荒典彌向後仰脖子,避開來:“囉嘩——野蠻的進攻也叫最強嗎?最強者不是單純力量很強啊!”   荒典彌繼續甩起長繩,兩截羊角砸到了印汀的頭上,羊角刺進了印汀的頭,骨頭碎裂出三四條縫,淚水噴湧:“卡空飛的弦月角,鈣含量也是很高的呀!看來是我的羊角更硬啊!剛才我綁上去的,這是智慧呀。失敗正向你招手啊——”   印汀張嘴,淚水正要吐出,又被他吞進了咽喉,他發力向前,繩子卻固定了他:“還真的是以柔克剛啊,就像流水能把石頭擊穿,你的繩子阻礙了我的行動。”   荒典彌開始使勁,他身子向下倒,手往下拉,雙腳緩緩鬆開,他臉部扭曲到變形,臉上的肌肉緊繃起來,一塊塊就像豬肉在劇烈地抖動,他猛地一用力將印汀往地板裡砸去,他自己往後跳去:“孤瑟!第二步驟,把玻璃弄到他正上方!”   孤瑟立馬行動起來,他跳起來,玻璃透鏡也跟到上方,太陽光匯聚,射到印汀的身上,灼燒著印汀的骨頭,淚水開始極速蒸發:“七七四十九!這就是你口中失敗者的反擊——你覺得怎麼樣呢?”   印汀掙紮起來,但那長繩勒著他的脖子將他向下拉去,因為荒典彌讓羊角螺旋向下,帶著繩子不斷向下:“我是最強的!我一開始不打算親手解決你們的,奈何我的隊員都被打倒了——你們這種小小的失敗者隻能舔著我的鞋子,哀聲嘆氣。”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荒典彌雙腿發軟,他半蹲在了地上,“卡空飛的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   “我是第二名,對手越強大,我也會越強,這樣才能一直當第二啊。”孤瑟講道,他拉拉領帶,十分帥氣。   印汀雙手拍擊著地板,憤怒湧上心頭,他抬頭隻見強烈的光,但他沒有放棄掙紮,也因此雲朵竟在這時遮住了太陽。   荒典彌驚異地瞪大眼睛,陽光刺痛著他的眼睛,但他沒有回避陽光,而是盯著,淚水被刺激出來,他看向地板,光線散落在地板上,格外刺眼:“囉嘩——”   “果然,命運還是眷顧於強者!你們真是把我逼入絕境了!淚之骨——拚接。”印汀的身體散架開來,一根根骨頭接在一起,那右手手骨紮向了荒典彌,“我還是決定先消滅你!這是我的原則。”   “孤瑟,後麵就交給你了。沒想到轉折來得如此之快——”荒典彌的雙眼滿是釋然,他等待著死亡,一切都太近了,這時間來不及好好地告一次別。   “失敗者是你們!夙怨小隊的隊長不會這樣落魄地死去!”印汀的頭骨滾著,他張著嘴怒吼著,“去死吧!失敗者——”   “噔——”孤瑟一腳踩下去,玻璃粉碎,破壞著向前的骨骼,孤瑟拍拍肩膀,左腳的玻璃碎片包裹住印汀的頭顱,太陽光又照射過來,淚水全流了出去。   “八八六十四!”孤瑟直視向太陽,瞇上了眼睛,“來得真及時啊。典彌,我們勝利了——他的骨頭全消散了。”   “我差點就到另一個世界了……”荒典彌往一旁倒去,“卡空飛,我們為你報仇了。”   “嗯。”孤瑟點點頭,看向荒典彌,又一次重重地點頭,“都忘了找耘天了,我們去找他吧。”   荒典彌悄悄閉上眼睛,沐浴在陽光之下:“等他來找我們吧,我們先休息一下。”   “嗯嗯,這樣也好。”孤瑟也落到地上。   在陰暗不透風的地方,耘天遍體鱗傷,他穿到了一個奇怪的屋子裡,他堅強地站起身來,而他的麵前,是新的敵人。   “巴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的傳送帶還在嗎?我看他也不行了——回去找他的夥伴吧。”一個一半黑發,一半白發的短袖男人講道。   而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短發男人回答道:“我已經收回了,把他的退路斷了。要重新弄回來嗎?巽邛萊——”   “算了,你先去找荼衎大人吧!他有——事情要找你,你的能力……很重要——”巽邛萊咬著舌頭不清晰地說著話。   耘天喘著氣,他雙手按著膝蓋,講道:“這裡就是你們的大本營嗎?真是意外呀,變成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累到累死——”   耘天一步步向前邁去,雙臂張開來,羽毛生長而出,他揮舞起來:“戰鬥還沒有結束呀!放馬過來吧,哼哈!”   “我以為你打不動了呢。呼嘟!巴巫——你先走吧,你的能力不適合戰鬥。”巽邛萊也張開了雙手,手皮裂開,長出了一根根相連的欄桿,“表麵框架——方形拚搭!”   耘天跑了上去,露出渴望勝利的表情,雙眼滿是自信:“渴望羽毛——羽翼封麵。我不會輸,用些真本事吧!哼哈哈。”   兩人撞在一起,扭打成了一團,羽毛穿過框架的中空部分,欄桿插進羽毛的翅翼,兩人拉滿了戰意,都嘶吼著。   巴巫看了一眼,便向上走去,他拉拉衣服,提提褲子,朝著一片黑暗前進:“他們快到烈血鎮了吧,那荼衎大人應該很需要我吧——我可要好好表現。”   巴巫的身邊也走過一個人,他的頭上是翠綠的萌發種子,他微微一笑,擦著巴巫走了過去,他嘀咕著:“我回來了,巴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