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姱惜——”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來,一個頭頂光環的男人,慢慢走了過來,他看見醉酒倒在地上的姱惜,用手推推她,把她叫醒了,“冠又星去哪裡呢?姱惜。天主啊!” 姱惜揉揉眼睛,站起身來,然後又往嘴裡灌酒,但酒又喝完了,她便將酒瓶往地上一砸,但酒瓶卻沒有碎開,反而長滿了洞。 “你沒有察覺到冠又星嗎?可能他是出了點事,姱惜。走吧——我們要去和那群人見麵了——”鋈西雙手合十,就往壺葉鎮的深處走去了。 姱惜從腰間又拿出了一瓶酒,開蓋喝了一口,此時她才走動起來,而落在地上的酒瓶子也是擦著地動起來:“咕嚕——為什麼我要聽男人的話,不知道……去看看吧。” 而在大木屋前,眾人也被驚醒了,他們向外走來,悟江塵見到渾身是傷的千門,二話不說地就給他賦予起能量。 “千門,你最後一隻眼睛也——”鳴雪看著千門,不忍心扭過頭,不敢再看。 “看不見了又怎樣?鳴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用靜打敗了敵人,否則這條命可能都沒了——乾嘛又在乎眼睛呢?”千門坦然地笑道,他放下憤怒,也真的再無雙目。 這個夜晚更加安靜了,眾人不語,一切都十分沉寂,而危機卻再一次降臨了…… 壺葉鎮蔓延著茶香,此刻卻是擴散著血腥味,這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但群星並沒有消失,眾人又坐成一圈,圍著大桌子,鳴雪站著給每個人倒上了茶,熱氣向上冒著。 “這個晚上又睡不了了呀。”荒典彌翻著跨肩包,他拿出一把小鏟子,說道,“上次往這個包裡也放了東西,不隻有玉米了,如果我用這把鏟子挖,會不會挖到寶藏呢?” 耘天笑著說道:“典彌!能不能挖到寶藏不知道,倒是能給你挖個墓,是個好主意吧!” 卡空飛先喝了一口茶,打趣道:“我可以給你寫墓誌銘,就叫‘世上最膽小的人埋葬於此,請路過的給我獻上一根玉米!’謔謔。原來如此,原來我很有藝術細胞。” 千門滅禍也笑笑,他喝了一口茶:“下麵應該加一句,‘平生最痛恨野蠻人’。” 眾人哄堂大笑,除了荒典彌微微嘆氣,他先把鏟子放在桌上,喝下一口茶,搖搖頭:“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啊!囉嘩——” “嘭——”眾人圍坐的桌子突然破開了一個挺大的洞,這驚得騶吾蹦起來,跳到一個茶杯上,嘴巴嘗到了一點茶。 悟江塵抓起了騶吾,把它抱在懷中,隨後他往後退去:“小心!看來這張桌子出被敵人攻擊了——” 在千門滅禍旁邊的耘天伸手就拉住了千門,帶他往後撤了:“滅禍,留意點。” 在好幾聲巨響中,桌子破了好幾個洞,洞蔓延著,桌上的茶具也破開洞來,茶水從洞中流了出來,而茶水流出來時也破出了一個個洞。 “我們要先清楚這個能力,要不然我們身上也會長滿這些洞!這個能力連連水都可以影響——”鳴雪說道。 “是的,鳴雪先生。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隻能任由洞擴散開來。”孤瑟盯著桌子,桌子慢慢往下陷去,他開始有些不鎮定了,他顫抖地舉起手叫,“桌子往下陷了!” 眾人看向了桌子,而荒典彌卻是伸手去拿自己的小鏟子,卻不想鏟子上已經出現了洞,他的手掌也開始破出了洞。 “典彌!你乾嘛碰那把鏟子——”鳴雪驚慌失色,隨後他就看見荒典彌往桌子上靠過去,而他並不是自願的,而是被吸了過去。 “感覺身上長滿洞了,但是沒有流一滴血——我的身體……”荒典彌跟桌子一齊陷下去,卻不想桌子和荒典彌與一個滿是破洞的酒瓶吸在一起,並且桌子和荒典彌被壓縮了起來,不見了蹤影。 “完了,荒典彌不見了,怎麼辦?敵人是怎麼發起攻擊的!不可思議啊!怕到怕死了呀——”耘天叫了起來。 悟江塵緩過神來,他說道:“荒典彌被壓縮,填充了酒瓶的一個洞,原先酒瓶有七個洞,現在隻剩下六個了——” “洞開始蔓延過來了,我們要先離開這棟木屋,不能待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鳴雪正加速跑出屋子,酒瓶就紮進了土裡。 “這個酒瓶,鉆到土裡了!”耘天講。 “愣著乾什麼!快跑出去——”鳴雪叫。 卡空飛眼前一亮,酒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破洞布滿了他眼前的路,他緊忙一蹦而起,左手墊在腳下:“朝著我來了。” 而讓人難以想象的是,空氣也出現了真空的洞,破洞蔓延上來,卡空飛即將碰觸到空氣中的洞:“空氣也可以嗎?” “呸——呸……”悟江塵突然吐出口水,而且還連著吐了好幾口。酒瓶就像機敏的狗一樣滑著地,撲向了悟江塵。 隨後悟江塵拿出準備的水壺,往另一個無人方向倒水,酒瓶就朝著倒滿水的地方駛去了。 “江塵,難道——”卡空飛落在地上,他打量著自己腳踩的地方,然後又看看自己的衣服,發現衣領處有茶水漬。 “要用液體,這個酒瓶是根據液體運動的,所以一開始不是直接攻擊我們,而是因為桌上的茶水才攻擊桌子。”悟江塵說道。 話說完,眾人急忙跑出木屋,而外頭的景象卻又讓眾人感到戰栗,雖然千門並沒有看見,但他卻感受到了那份恐怖。 成群結隊的乾屍,正站在眾人麵前,他們各個麵目猙獰,每個乾屍都擺著不同的造型,而站在乾屍前的鋈西也對著眾人講起話來:“原諒我吧,天主!我要懲戒這些人,才向您手中借來這些喪失魂靈的肉體,他們都是罪深惡極之人,在次我會讓他們的肉體得到凈化,懇請您的原諒——” 耘天雖然有點害怕,但他的嘴還是本能地動起來:“都死了的人,還凈什麼化啊?你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天主,原諒這個小子出言不遜,他隻是個孩子——等會我會給他好好上一課的。”鋈西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祈禱著。 “耘天,因為我這雙眼睛,可能出些問題,你記得留意一下我。”千門拔出刀劍。 “嗯,我會好照顧你的,就像母親無微不至地嗬護自己的孩子。”耘天說道,而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澆到他的頭上,他抬頭發現姱惜正往他的頭上倒酒,“酒啊!完了——酒瓶要朝我攻擊了!哼哈……” “渣男……要付出代價!咕嚕咕嚕——”姱惜坐在屋頂,她雙目無光,把酒水往下倒去,這一行為也使地上的酒瓶移動了起來,酒瓶先是擦著地麵向耘天滑去。 “渴望卷雲——”耘天立馬將木屋的一部分化為卷雲,拉著千門一起跳上去,“怎麼能針對我呢!完了。” 悟江塵把騶吾放到肩上,他攀著木屋的柱子,到了屋頂上,他從腳上輸出能量,能量穿過屋頂,往姱惜攻去。 一道明顯的能量沖出屋頂,直逼姱惜。姱惜跳起來,躲開了,而手上的酒瓶卻是落到屋頂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酒水灑了出去,逼近耘天的酒瓶此時又動起來,在屋簷下,空氣出現了一個個空洞正朝著屋頂的一灘酒水逼近。 “不錯,不愧是我的晚輩——”鳴雪握拳叫道,但他殊不知一個光環,正往他頭上一罩,那一群站立的乾屍就跑向了他。 “鳴雪先生,乾屍往你跑過去了!”孤瑟慌張起來,他跑到了鳴雪身邊,玻璃屏障防住了撲來的乾屍,“玻璃屏障——” 卡空飛也奔來,他指著鳴雪的頭頂:“看來是你頭頂的光環搞的鬼!讓我把那打碎吧!殘月亮卻——新月一片黑!” 卡空飛揮去峨眉拐,黑暗的新月飛去,撞在發光的光環上,但新月卻被撞飛,又回到了卡空飛手上:“打不碎!不可能。” “死亡傳教士——摒除罪孽!洗除你的原罪吧!走向新的世界。”鋈西吟唱著,他看向乾屍,又看向影道血脈的人,“你們要為害死了蚃岫和冠又星付出代價——原諒他們吧,天主。” 此時千門滅禍就開口了,他在黑暗中朝著聲音來的方向,說道:“你說的那兩個人都是我解決的,他沒有死,隻是一個成了雕像,一個和大地合為了一體!要懲戒也是要懲戒我吧!我們兩個Battle——” 一旁的耘天推他一下,然後講道:“NO,NO,NO!你的話很是Silly——不要覺得自己很會Speak,那個什麼傳教士,不要聽他瞎說,他就是喜歡逞能,把攻擊全放到我地身上吧!那個主角光環一樣的。不要把那個留在老頭身上,他老了,Defend不住!” 鳴雪卻並不贊同,他說道:“我是25歲的年輕人,孤瑟,卡空飛,我們一起離開這裡,這個破洞的酒瓶就交給你們了。”話一說完,三人就跑起來,乾屍也趴在玻璃上一起往木屋後跑去了。 “想要躲避宿命是人在欲望下做出的選擇,但最終躲不過的永遠也躲不過!死亡傳教士——悔罪的亡魂啊!你們很快就要除去一切罪孽,安享永生!”鋈西緩步前進,一眨眼人卻消失不見了。 “耘天,千門。你們留意一點,這個女人的舉動可真是讓人摸不透啊!”悟江塵叫道。此時姱惜正撿起掉在屋頂的酒瓶,不緊不慢地喝一口,然後手用力一捏,她的身上破出好幾個洞來,手上的酒瓶也是破了七個洞,她被手中的酒瓶吸進去,裡麵的酒水好似被炸彈炸裂一般,酒水飛濺。 悟江塵的身上已經都是酒水,屋頂下的酒瓶朝著他這個位置的正下方逼近,而屋頂上的酒瓶則是往耘天和千門沖去。 悟江塵縱身一躍,往地上跳去:“隻好直麵了,千門!把你腰上的繩子往我這丟過來!然後記得用力拉住——” “你這不是去送死嗎?”耘天叫道。而千門已經扯下腰間的繩子,朝著悟江塵聲音傳來的地方投去繩子,然後抓住了一頭:“江塵——抓住啊!我已經抓緊另一頭了!” 悟江塵在即將落地時,抓住了繩子,像蕩秋千一樣,晃到了高處,而地上的酒瓶也跟了過來:“這個能力一定有缺陷,我要找出來!騶吾,抓穩我,別掉下去!笑死灑家——影之歸宿!” 能量從悟江塵身體裡向外噴湧,而他已經往回蕩了,他的後腦勺就要撞在木屋頂上,騶吾一記鋼爪,打破木屋的頂,能量也再次傳入繩子,悟江塵又蕩往上了起來。 “很酷啊!江塵——千門,你一定要拉住啊,不要鬆手,這個酒瓶我來對付。”耘天看向屋頂的酒瓶,酒瓶順著屋頂向耘天快速逼近,空氣中已經出現了許多破洞,正蔓延了過來,“渴望羽毛——孔雀開屏!” 耘天的雙手長出密集的羽毛,圍繞一起像極了孔雀開屏,但羽毛卻是單調的白色,顯得不太唯美罷了:“試著擋一下吧!” “影之歸宿——附魂!”悟江塵在來回蕩著的途中,拿出了毛線球,他一手抓著繩子,另一隻手用線纏在繩子上,“把那個酒瓶吊起來吧!千門,等會鬆手——” “確定了嗎?我數三個數!就把繩子鬆了,一!二!三!嗚噠——”千門鬆開手。 悟江塵正往下落,但他的手仍然抓著繩子,他往地上落去,酒瓶也隨之襲來,繩子上綁著的細線突然就動了起來,旋轉著往酒瓶去了,悟江塵看向細線,細線繞住了酒瓶,但並沒有生出洞來,他便明白了,他抓過繩子,能量繞在繩上,繩子便動起來,往旁邊的一棵樹係了過去。 “我知道了!”細線將整個酒瓶繞起來,穿過六個洞,將洞補了起來,然後整個酒瓶就掛在了半空中,悟江塵和騶吾也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地上,“耘天,不要那樣,這個能力的弱點我已經知道了,隻要是比這生成的洞要小的東西,就不能生成洞,攻擊也就會被這樣阻斷!你快收回羽毛翅膀——” “嘭嘭——”耘天的翅翼破開了許多個洞,現在收回翅翼已經來不及了,他一腳踢下了千門滅禍,自己承受著攻擊:“上次跟紅眼人戰鬥時,我在被控製時,我的能力得到了進化——不知道這招行不行。” 千門滅禍拔出魑離刀,插在地上,才安穩地落到地上,他不斷轉著頭,嘴裡叫道:“耘天——你要乾什麼呀!” “先讓你離開,讓我看看這一招行不行吧!”耘天腳尖發力一頂,自己的身體躺進了渴望卷雲之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時翅翼還是生出洞,也慢慢與酒瓶相融了,“哼哈——” “不妙了,趕不上!”悟江塵跑去,但洞已經蔓延向卷雲,耘天也將要被吸入瓶中了,“哦啊——耘天!” 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酒瓶在卷雲前停了下來,酒瓶不能再向前,耘天的頭從卷雲中探出來:“險到險死,幸好我及時巴自己的手化為了極小的羽毛。渴望羽毛——田野之雀!哼哼哈……” 千門滅禍舒一口氣,雖然他並沒看見什麼,但聽到這話,也是放下了警惕。 “千門!酒瓶的洞還沒全部封起來,洞還能從別的位置生出,你的頭頂已經出現空洞了!”悟江塵拿起弓,拉弦就要射箭。 千門滅禍聞聲,抬頭,但他不確定洞的位置,他的腦袋先是破了一個大洞,隨後他的身體就被吸上屋頂,被吸進酒瓶裡。屋頂裂開,酒瓶也掉到地上,朝悟江塵而來。 而在木屋之後,鳴雪三人跑到了農田處,此處的農作物十分稀少,在這個荒廢之地好不容易生出的農物,怎麼能破壞,三人不再跑動,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準備再次迎戰,而乾屍的數量也增多了。 “就在這裡展開戰鬥吧,我們不要離太遠,要保證在孤瑟的玻璃屏障中。”鳴雪說道,他又看看手上的疊影棍,“我們一定要團結——優勢互補!” 鋈西站在乾屍之後,他虔誠地祈禱,他似乎並不在意這場戰鬥,他信奉著自己的教派——死亡教,他將死亡之神稱為天主,他認為自己降生的目的,便是幫他的天主傳教,傳死亡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