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十幾日的車馬奔波,葉開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幽州城。 幽州為北方軍事重鎮,交通中心和商業都會,城高墻堅,易守難攻。《春秋元命包》雲:“箕星散為幽州,分為燕國。”言北方太陰,故以幽冥為號。 幽州城內的勢力分為三股,一股是以李懷先為首的將軍府,將軍府握有重兵,主要是為了防範北方來犯之敵;一股是以南宮傲為首的六扇門,六扇門主要是收留江湖人士為朝廷效力,也被稱之為朝廷的鷹犬;第三股勢力是燕王府,燕王自起兵造反失敗之後,便被囚禁在這幽州城,雖說是囚禁,可是燕王府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燕王府猛將高手如雲,還沒聽說有江湖宵小敢去燕王府撒野的。 六扇門 葉開把柳相鶴寫的書信遞給南宮傲,南宮傲看完便放在了一旁。 “龍門的人個個眼高於頂,你竟然能得到龍門人的青睞,看來你小子果然有過人之處啊。”南宮傲感嘆道,“這柳相鶴是龍門統領的得意門生,既然你能得他推薦,那你就入我六扇門吧。” “六扇門為朝廷管理江湖所設立的機構,共分龍,鳳,虎,豹,機,影六部,各部各司其職,井然有序,為皇上效力。”南宮傲開始給葉開介紹這六扇門。 “龍門統領楚天麟,龍門作為六扇門第一門,主管調查與江湖中人有關的案件。如今乃是江湖盛世,英傑輩出,不過有光的地方必然也有陰影,江湖中以武亂禁之事層出不窮。若是僅憑地方官府,根本無力對抗那些動輒一拳斷江,一劍縱橫三千裡的江湖中人,因此龍門中人便得擔起這個職責。 鳳門統領南宮玉, 鳳門作為六扇門第二門,主管招攬江湖英才。六扇門作為朝廷管理製衡江湖的機構,經常需要以暴製暴,有所死傷在所難免。此外,江湖中人亦有想踏上仕途可苦無門路之人,六扇門亦是一道捷徑。 虎門統領王飛虎,虎門作為六扇門第三門,主管緝拿犯人虎門中人,個個皆是江湖中的成名高手,論戰力,其他五門便是綁在一塊也不是虎門的對手。 豹門統領冷楓,豹門作為六扇門第四門,主管審訊拷問江湖中人,大多都講個義字,即便被捕,也是守口如瓶。但豹門便有令他們乖乖開口的手段。 影門統領司徒明月,影門作為六扇門第五門,主管情報暗殺影門自成一套情報網絡,大到帝王將相,小到販夫走卒,皆逃不過影門的耳目。影門之中還會搜羅江湖上的一些隱秘傳聞在門中售賣,若是運氣好,興許能憑借著這一些蛛絲馬跡有所收獲。 機門統領墨燁軒,機門作為六扇門第六門,主管裝備道具研究機門傳承了上古墨門的一部分技術,對機關與武器裝備有深入的研究。門中武器裝備,與一些機關設施,皆由機門所造。 不知道你想加入哪個門?“南宮傲介紹完便向葉開問道。 龍門太強勢,虎門太兇悍,鳳門人太多,豹門太血腥,機門太無聊,想來想去還影門好,拿著不錯的俸祿,也不需要拚命啥的。 “那我去影門吧。”葉開欣然答道。 “好,玉兒,你便帶去影門報道吧。”“好的兄長。” 六扇門影門 “你便是六扇門新來的?聽說還是龍門的人舉薦的?”司徒明月問道。 “是的。”葉開唯唯諾諾地答道。 “為什麼來我影門?” “想來,自然就來了,哪裡有那麼多理由。” 影門統領司徒明月白紗蒙麵,看不見她的容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影門做事要守規矩。”司徒明月說完便走了。 葉開閑著無事在影門亂翻,看到了一本拘魂閣密辛,遂翻開看來。 拘魂閣 拘魂閣,是近三十年來江湖上突然出現的一個神秘組織。他們似乎無處不在,任何一個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或是一個無名小販,亦或是一個尋常的農夫都有可能是拘魂閣的殺手;但又遊離於江湖之外,很多正邪兩派的江湖高手都在探訪這個神秘的組織,最後卻都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因此,並沒有人知道拘魂閣的具體位置所在,不過據傳言,拘魂閣在很多地方都有接頭人,隻要找到了接頭人,便有辦法加入拘魂閣。這些接頭人大部分看上去都很是平凡,或是農夫,或是小販,亦或是其他市井之徒。 拘魂閣雖然可以殺所有別人殺不了的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原則——製衡。一旦江湖上正派對邪派造成了壓倒性的優勢時,他們便會開始接受暗殺正派高手的委托,而邪派如有一統江湖的大勢,那麼他們便會接受對邪派進行狙殺的任務。拘魂閣無善無惡,他們是這個江湖的監察者,隻為製衡江湖而存在。拘魂閣的身份十分機密,加入拘魂閣後,並不影響其本人在江湖上一切正常生活;每一位殺手都有自己的編號,且接觸時皆以編號相稱,因而就算是他們本人也並不知道其他殺手的真實身份;不過,據說在雙王鎮一帶似乎有他們的接頭人。 拘魂閣閣主薑別離,行事亦正亦邪,為人灑脫豪放,武功高絕,是江湖中人人談之色變的人物。 滅堂,四堂之首,主司殺伐,拘魂閣所接下的任務大都由滅堂執行,滅堂主事人未知。 暗堂,主要負責刺探情報,監察江湖上的異動。拘魂閣在外產業主要由暗堂之人打理,暗堂主事人未知。 禦堂,主要負責平日裡拘魂閣內部的事務以及人事升降賞罰,禦堂主事人未知。 冥堂, 傳言冥堂中任何一人都有不亞於當今各大門派掌門的實力,冥堂主事人未知。 葉開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竟然還有六扇門影門掌握不了的情報。 葉開並不知道,六扇門和拘魂閣是江湖上對立的最大的兩股勢力,六扇門是為了製衡江湖,拘魂閣也是為了製衡江湖,隻不過手段更殘忍。 在六扇門待了幾日後,葉開對這個江湖的各方勢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天清晨,司徒明月偷偷滴把葉開叫到了一旁,然後神神秘秘地給了葉開一本書,葉開大驚,以為是什麼神功秘籍,連看都沒看趕緊揣到了懷裡。 “以後遇見這個人,躲著走,她前段時間剛把豹門統領的鼻子打歪了。”司徒明月再三叮囑道,生怕葉開招惹了這個人。 “這個人武功這麼高嗎,竟然能把豹門統領給揍了。”葉開不解道。 “這你別管,反正你以後遇見她躲著走就是了,別給我們影門惹麻煩。”司徒明月不放心,又叮囑一遍。 葉開等司徒明月走了,便打開那本書,隻見封麵上寫著——《紅衣繡春鐘無月》。 人物簡介:成都遺孤,後為官府收養,雖為女兒身卻有著神捕的稱號,此人性格倔強張揚,卻愛恨分明,對於認定的事便要一直做下去。其他的就沒有怎麼詳細介紹,隻是在危險係數一欄標明,五星,生人勿近。 葉開笑了笑,不信這人有書上寫的那麼誇張。 第一節西湖醉酒 葉開一行人從幽州返回洛陽,結果發現又沒錢了,好家夥,再去護送一趟鏢吧。於是接下了一趟前往杭州樓外樓掌櫃的鏢,眾人收拾妥當便出發趕往杭州。 一路從洛陽往東過泰安,再由泰安往南過姑蘇,沒多久便到了杭州地界。 杭州是整個江南的中心,亦是江南最大的一座城市。不僅有聞名天下的西湖十景,更有諸如紫陽書院、萬賢莊之類的大勢力。 剛進這樓外樓,葉開便被一桌拚酒的三個人吸引了。 一個瞎子,一個書生打扮的,還有一個道士。這三個人在一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或者說乍一看就像江湖敗類。三人看到葉開等人進來,也開始打量這四個人。 “嘿,少俠一看就是練家子,過來喝點兒啊。”道士沖著葉開喊道。 “你這道士怎麼不守清規戒律,竟然當眾喝酒。”葉開調笑道。 “佛祖曾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哈哈哈哈,你這牛鼻子老道,那是人家佛家說的,管你們道家什麼事?”葉開被他逗笑了。 “道家也說過啊。”老道辯解道。 “道家誰說過啊?”葉開問道。 “老子啊。”道士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老子說過嗎?”葉開轉過身去問蘇蘇。 “大笨蛋,都被人占便宜了你還不知道呢,真笨。”柳如意氣鼓鼓地說道,葉開才恍然大悟。 “少俠,過來喝點兒?”那桌上的書生也邀請道。 葉開發現那三人雖然其貌不揚,可是還是有點兒意思的,就過去和他們拚了一桌。 沒開始喝之前,那瞎子說他是泉州的,喝著喝著,就變成了泉州是他的。葉開平時也沒喝過酒,這一喝,直接把自己喝多了,葉開依稀記得喝多了親了蘇蘇一口,然後蘇蘇羞紅了臉,就跑出去了,柳如意罵了一聲“大豬蹄子”,也跟著走了出去,就隻剩下葉開和田鵬與那三人對著喝酒。 第二節兇殺懸案 第二天都接近中午了,葉開才睡醒,田鵬喝的比他還多,到現在還沒醒。 葉開剛打開門,陽光照了進來,刺得葉開睜不開眼睛,回頭一看,赫然隻見田鵬旁邊床上多了一具無頭的屍體,看這身打扮,像是那個書生的。葉開以為自己在做夢,趕緊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真疼,這不是夢。 “田大哥,快醒醒。”葉開使勁搖晃晃醒了田鵬。 “啊,這是怎麼回事。“田鵬也是大驚。 沒想到昨天還在一起好好喝酒的一個人,今天竟然成了一具屍體。 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前院一陣嘈雜,像是有人奔著這邊來了,葉開一看這也太像案發現場了,就準備開溜,可是誰知道已經有人堵在了門口。 紅衣橫刀,桀驁不馴,不是鐘無月是誰。 “來人,拿下這倆殺人兇手。”鐘無月命令道。 “我是冤枉的啊,人不是我殺的,我一覺醒來人就已經死了。”葉開辯解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昨夜隻有你們三個在這個房間,我問了跑堂的小二,除了你們沒有人進過這個房間,拿下!”鐘無月冷笑道。 “既然跟你講理不聽,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葉開見說理不聽,準備來硬的。 鐘無月抽刀出鞘,橫刀一掃,直逼葉開,葉開運起風雲步,連忙躲開了這迎頭一擊。這小丫頭片子還挺狠呢,葉開心想。 葉開也好久沒打架了,正想跟人活動活動筋骨呢,於是跟鐘無月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葉開尋思這煞星再怎麼說也是六扇門的人,因此便沒有下殺手,而是處處避讓,而鐘無月卻不一樣了,刀刀直逼要害,有好幾次差點兒給葉開變成葉公公。 葉開於是不再留情麵,開始全力以赴。這一開始發力,高下立判,鐘無月雖然兇,但是哪裡是葉開的對手啊,葉開可是天刀門的佼佼者,而且擅使刀者自然也明白刀法的威力。鐘無月刀法雖然淩厲,但是後勁不足,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內力。 沒幾個回合,葉開的刀就架在了鐘無月的脖子上。 “啾啾,別動哦,萬一手滑自家人傷了自家人就不好看了呦。”葉開一臉欠揍的表情,就差說出來你來打我呀的話語了。 “哼,聽說六扇門新招了一個小捕快,沒想到本領還不錯嘛。”鐘無月說著完全無視葉開的刀刃,將自己的繡春刀插回刀鞘。 “喂,你這樣無視我的刀,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葉開叫道。 “別墨跡了,抓緊去追真正的兇手吧。” “那這樣說的話,你也認為我不是兇手啦。” “雖然沒辦法直接認定你是兇手,但是你的嫌疑是最大的。”鐘無月懟了回去。 “你就是羨慕嫉妒我的武功比你高,嗬女人。”葉開小聲嘟囔道。 “你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你和田鵬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你們房間。”鐘無月問道。 “昨天晚上我和田大哥我倆喝得不省人事,怎麼會記得這些,我連我們倆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葉開無奈地說道,說完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來昨天的酒勁還沒過。 “那你記不記得昨天你們喝酒的時候,都聊到了些什麼?” “都忘記了,我現在很困,想睡覺。”葉開倦意襲來。 “真是個廢物。”鐘無月說完便領著衙役離開了樓外樓。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都喝多了還會記得這麼多嗎?真是的。”葉開抱怨道。 “你自己喝多了,那你還怪棒的呢。”蘇蘇懟了葉開一句。 葉開想起來昨天晚上貌似好像大概也許親了蘇蘇一下,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蘇蘇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瞬間羞紅了臉。 “笨蛋,你忘啦你們喝酒的時候一直在提泉州,那三人好像是泉州的。”柳如意提醒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那咱們就出發前往泉州,會會這作案之人去。”葉開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睡一覺,啊,頭好疼。” 泉州 葉開一行人來到泉州,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泉州是一座位於東南沿海的港口城市,雖不大但人員流動頻繁,泉州港更是全國的海運集散地,各方勢力盤踞,魚龍混雜。 “哇,大海好美啊。”蘇蘇和柳如意驚嘆道,倆人都是第一次看見大海。 “切,沒出息。”葉開在一旁嘲諷道,好像自己見過大海似的。 葉開在泉州的客棧、酒館什麼的打聽那三人行蹤,不對,應該是剩下的瞎子和道人,那個書生已經死了,可惜打聽了半天也沒啥結果。 四人開始在泉州閑逛,不知不覺間到了泉州北邊的北溪村。 “啊,救命啊,有人非禮。”從一戶人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美人別怕啊,道爺我來了。”然後傳來了一個男人淫蕩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如此行事,當真是沒有了王法不成。葉開覺得自己身為六扇門的捕快,有義務製止這種行為的發生。 葉開一腳踹開了房門,看到了一個道士正準備行不軌之事,仔細一看那人正是在杭州樓外樓喝酒的那個道士。 “好家夥,終於找到你了,說,我房間的那具無頭死屍是怎麼回事?”葉開一腳把道士踹倒,然後用刀尖頂住了道士的喉嚨。 “大人饒命,饒命,別殺我,我全都說。”道士一個勁兒地磕頭,葉開放鬆了警惕,道士拿出幾枚暗器,沖著葉開等人打來,葉開連忙招架,道人翻窗逃跑。 “啊!”隻聽得窗外一聲慘叫,葉開等人趕出門去發現道人已經被砍翻在地,沒有了生機,再看一旁,橫刀側立,麵目冷峻,不是鐘無月還能是誰。 “姐姐,咱就不能把他擒住,然後問一下嗎?就非得一刀斃命,成天打打殺殺嗎?”葉開現在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找到點兒線索,還被我家鐘無月鐘大捕頭一刀砍斷了。 “惡人,留不得。”鐘無月頓了頓,然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對不起,是我行事太過魯莽了。” 什麼?這六扇門的煞星竟然會道歉,竟然會給我一個剛入六扇門的葉開道歉,這等我回去,不得好好吹噓一番。 “唉,下次行事別再這麼魯莽了,我知道你嫉惡如仇,可對待惡人也不能簡單地一刀砍掉啊,那樣做隻會變成更惡的惡人的。”葉開勸誡道,也沒有再過分地苛責,畢竟對這麼一個心思單純的小丫頭,葉開也不好意思再發火了。 “我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線索,在樓外樓客棧,我找到了這把折扇。”鐘無月說著便把折扇遞給了葉開。 這折扇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而擁有此扇的人身份定然不是尋常百姓,案件逐漸有了一些眉目,葉開也變得興奮起來。 “可是我們這群人裡麵也沒有對折扇有研究的人啊。”葉開說道,眾人又逐漸失落起來。 “我叔父,洛陽的王老爺子,平生最喜書畫之類的東西,你看這扇子上的畫,說不定我們可以去問一下他。”鐘無月說道。 於是鐘無月跟隨葉開等人從泉州返回洛陽。 一路上通過與鐘無月的交談,葉開發現鐘無月也不是那種不可理喻之人,這小丫頭的心思單純的很,簡單來說就是嫉惡如仇,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去做。 洛陽王家 “叔父好久不見呀,侄女來看您來了。”鐘無月說著便把從泉州帶來的葡萄酒拿了出來,“這可是從波斯商人那兒買來的,特意孝敬叔父的。” 葉開看著鐘無月這小鳥依人的模樣,驚掉了下巴。 “這酒確實不錯,老夫就收下了,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你這丫頭哪次來找我都是有事吧。”王老爺子一眼看穿了鐘無月的小伎倆。 “叔父果然是慧眼如炬,”鐘無月拍了拍馬屁接著說道,“麻煩叔父幫我看下這把折扇有什麼來頭吧。” “咦,這不是我的折扇嗎?去年孟知府過大壽,這是我送他的壽禮,為了這把折扇,我可沒少搭人情,這扇子怎麼會在你們手裡?”王老爺子不解地問道。 “這個是我們在路上撿的,看著就價值不菲,所以想來問問叔父,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鐘無月撒了個謊,並沒有對王老爺子說實話。 “孟知府年事已高,估計也不會拿來用這折扇,應該是他兒子孟林海丟的吧。”王老爺子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孟林海真是不肖啊,前段時間和一個婢女私奔了,聽說那婢女還懷了孟林海的孩子,孟知府知道之後大怒,孟林海便帶著女婢離家出走了,孟知府暗中派了殺手去截殺奴婢和孩子,唉,希望這倆人能躲過一劫吧。” “又是孟知府這狗賊,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他繩之以法。”鐘無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可省省吧,別給你義父添麻煩了,真出了事六扇門不保你,不還得你義父保你嘛。”王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叔父,既然如此侄女便不打擾了,我這還有其他的事情去辦,先告辭了。”鐘無月說完便離開了王家。 “葉開,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杭州的藥鋪打聽一下,那奴婢有孕在身,應該會去藥鋪買一些補身子的藥的。”鐘無月說道。 杭州 “敢問醫師,最近可有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和一個孕婦來此地就醫過嗎?”葉開問道。 “什麼男子、孕婦的,沒有沒有。”寶安藥堂的鵲樂醫一口否定。 “我是六扇門的,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葉開亮出了自己六扇門的腰牌。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管你是六扇門的還是七扇門的。就算我知道,為了保護病人的隱私,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鵲樂醫軟硬不吃,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 葉開無奈,隻好離開了安寶藥堂。 “我覺得他肯定知道些內幕,隻是不想告訴我們。”鐘無月憑借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覺得這鵲樂醫在撒謊。 “我覺得也是,可是我們也不能直接把他關入地牢,進行刑訊審問吧。” “我說你這麼大一個人,就沒長腦子嗎,硬的肯定不行啊,你是不是跟冷楓呆的時間長了,也變傻了呀。”鐘無月一頓輸出,葉開無言以對。 “那你說怎麼辦嘛。” “我們可以投其所好,聽說這鵲樂醫喜歡喝曲酒,我們不如給他送兩瓶過去,然後再探探他的口風。”鐘無月提議道。 “這個辦法好,我怎麼沒想到呢。” “因為你是大笨蛋呀。”柳如意插口道。 葉開給鵲樂醫送了兩瓶曲酒,鵲樂醫口頭鬆了點兒,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葉開準備晚上再去送兩瓶,說不定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晚上,寶安藥堂。 鵲樂醫在那兒喝得酩酊大醉,開始胡言亂語了。 “小師妹,你不要走啊,不要丟下師兄一個人啊,嗚嗚嗚。” “鵲樂醫你沒事兒吧?”葉開忍住笑問道。 “小師妹啊,我想你呀,嗚嗚嗚。”鵲樂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並沒有搭理葉開。 “你最近見過一個書生和一個孕婦嗎?”鐘無月問道。 “見過,那孕婦長得有姿有色的,而且神色慌張,一看就是出來偷情的,我聽著倆人說要去泉州開元寺,然後出海,臨走的時候那個書生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呢,讓我不要聲張出去,噓,我可不能說出去。還有那個孕婦,你是沒見啊,那胸大的呀,還有那個屁股......”鵲樂醫邊說邊流下了哈喇子,甚是猥瑣。 葉開笑了笑,便和鐘無月離開了安寶藥堂,直奔泉州開元寺。 泉州開元寺 “少爺,回去吧,老爺說了這個女人和孩子不能留。”一群黑衣人把一個書生和一個孕婦逼在了一個角落。 “瞎子,你竟然背叛我,把我的行蹤告訴了我父親,卑鄙無恥。”孟林海大怒道。 “孟大少爺,你要我幫你殺的人,我已經幫你殺了,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要不是客棧的那個替死鬼,鐘無月現在早找到你了,你應該感謝我。”瞎子說道。 葉開等人剛才便趕到了開元寺,隻是並沒有出手,此刻看到死而復生的孟林海和瞎子,才算明白了怎麼回事。孟林海、瞎子和道士為了躲避孟知府的追殺,想到了金蟬脫殼之計,先找一個身形和孟林海差不多的人殺掉,偽裝成孟林海已經死掉的假象,然後孟林海和孕婦再偷偷地從泉州出海,可是瞎子出賣了孟林海,將他的行蹤告訴了孟知府,這才有了下麵的這一幕。 “動手。”葉開吩咐鐘無月、蘇蘇等人出手救下孕婦,自己則堵住了瞎子的退路。 “小子,竟然還沒死,有點兒東西啊。”瞎子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力異常靈敏,根據葉開的步伐,便判斷出是葉開來了。 葉開也不廢話,便和瞎子纏鬥在了一起。黑衣人趁亂帶走了孟林海,其餘的黑衣人將刀刃對準了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孕婦,鐘無月等人遂與黑衣人廝殺了起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死光了,瞎子也被葉開一刀劈成兩半。 “此番多謝你了,葉開,我要帶著孕婦回去做口供,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將孟林海繩之以法的。”鐘無月對葉開說道。 “你要小心孟知府,他的勢力不容小覷,六扇門也不見得敢動孟知府。”葉開囑咐道,生怕鐘無月魯莽,引火上身。 兩人說完,便在泉州分別了,可是葉開覺得他們還會再見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 一個月後,葉開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 “速來南嶺舜帝廟,大姐頭有危險。——小順子。” 南嶺舜帝廟 “葉開,你終於來了,自上次將孕婦帶回衙門之後,大姐頭就開始著手調查孟林海,希望能夠將他繩之以法,她的舉動引起了孟知府的不滿,孟知府在一次宴會中給大姐頭下了七情縱欲毒,想要讓她身敗名裂,幸虧被我及時發現。”小順子說起了鐘無月的近況。 “七情縱欲毒是什麼?還有為什麼她現在昏迷不醒?”葉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鐘無月,不解地問道。 “七情縱欲毒就是會使男女發情的春藥,大姐頭服下之後,我心知不好,忙給她又服用了絕情毒這才導致她現在昏迷不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小順子解釋道。 “絕情毒是解藥嗎?” “不是,是另外一種毒。” “。。。”你還真是會解毒的,葉開心裡埋怨道。 “我現在手頭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留在這照顧大姐頭,就隻能麻煩你照看一下了。”說完便騎馬離開了。 “怎麼治?“葉開抬頭問柳如意。 “絕情毒好解,隻需要讓中毒之人飲用虎鞭酒,每日飲用三次,連著飲用三日就可以治好了。”柳如意終於派上用場了,葉開十分欣慰。 於是葉開開始照顧鐘無月,每日讓她飲下虎鞭酒。 “好冷,我好冷......”鐘無月在睡夢中叫喊道。 “不冷,不冷,不怕,我在呢。”葉開說著便將身上的衣物給鐘無月披上了,然後緊緊抱住了鐘無月。 次日清晨,等葉開睡醒,卻發現身旁的鐘無月不見了蹤影,連忙走了出去。 隻見鐘無月在看著天空發呆,斑駁的竹影,巍峨的遠山,還有那俏麗的佳人,說不出的靜謐美好。 “你的毒剛解了,身體還很虛弱,你要多加注意。”葉開說道。 “謝謝你了,葉開,我本來以為憑我一己之力,便能把世間的惡人除盡,是我想多了。六扇門在江湖上是頂級的存在,可是在朝堂之上,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我已經不再擔任杭州府衙的任何職務了,以後的歲月,我想陪你一起浪跡江湖。”鐘無月也釋然了。 葉開靜靜地看著她,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兩人相望,都笑了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