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處於威壓中的宇文悅在脫離時身體一軟,整個人靠在百裡西俊懷裡,耳邊回蕩著方才百裡西俊那句‘宇文悅,今日後,世間無人能傷你分毫’。紅暈侵染臉頰,氣息紊亂。 黑袍老者威壓完全消散瞬間,他身體晃動,同時心裡一陣後怕,如此輕易就將自己威壓化解的人,整個東青屈指可數,可那些老怪物自己都見過。 他不敢賭眼前的書生,放低姿態,“今日之事,是小老兒做得不對,在這裡給這位姑娘賠個不是,希望小友諒解。” 對於黑袍老者的說辭,百裡西俊保持沉默,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見書生不語,他有些不滿,再怎麼說自己一個長輩向你一個晚輩低三下四,成了熱臉貼冷臉。 自己也是有傲骨的,想到這兒,再度沉聲,“小友莫要得寸進尺,本以為我真的怕了你。” “護法,殺了他,資源兩倍。”張崖迫切開口,眼中殺意凝聚。 “對,殺了他,這小娘皮就是我們的了。”劉輝見張崖發話也隨之附和,視線再次定格在宇文悅身上,得意的悶哼兩聲,“哼哼。” 二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表述完自己的想法時,黑袍下的老者臉色鐵青,一股無名怒火正在運量,想要殺了兩人的心都有。 本來打算讓他們賠償和平解決的百裡西俊眼下冷峻得嚇人,寒意四散,一瞬間現場劍拔弩張。 感受到百裡西俊即將暴走,宇文悅柔聲勸慰,“要不算了吧,我也沒有受傷。” 本來已經做好出手的黑袍老者,聽見紅衣女子的勸慰立馬接話,“你想要什麼,在我們能力範圍內一定給你備齊。” 就目前黑袍老者的態度,就算張崖再蠢已知曉了黑袍老者不是眼前書生的對手。 正在他思考要準備什麼作為歉禮時,一旁的劉輝出聲威脅,“小子,識相的把美人留下,否則今天定要你屍骨無存。” 黑袍老者與張崖同時震驚的撇過頭無奈地盯著劉輝,心中暗道不好,對劉輝的殺意湧現。 劉輝被二人眼神嚇到,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心裡後悔無比。 百裡西俊滿眼柔情將宇文悅從懷中扶起,“你先歇著,我處理一下。” 宇文悅臉色泛紅柔聲囑咐,“小心些。” “嗯嗯。” 三人見百裡西俊向著他們看來,一時間有一些手足無措,黑袍老者輕聲開口,“小友,何必呢。” 話音落下,威壓再次自老者朝著百裡西俊襲來,將他籠罩。 見狀,黑袍老者神色一輕,心裡開始自諷,同時冷聲嘲諷,“先前高估你了,不過爾爾。” 劉輝開口大笑,“哈哈。”隨後微頓出口,“先前讓你將人留下自己走,你不聽,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狗仗人勢無論前人還是如今,從未缺失。”百裡西俊此時身上的戾氣散盡,一股賢人文風氣息不斷攀升,他輕聲吟說,“散。” 字落,一道霸道的氣勁將黑袍老者的威壓震散蕩然無存。 餘威將修為低下的劉輝張崖波及晃動,二人身形還未穩定,百裡西俊再次出聲。 “去。”一支通體潔白似玉的毛筆從背後篋笥飛出,直奔劉輝眉心攻去。 “滅!” 毛筆急速穿過劉輝眉心,隨後轉而朝著張崖而去,黑袍老者心中大驚,自己敵不過眼前的書生,若是再不走必會命喪於此。 毛筆洞穿張崖胸膛時,他縱身一躍出了四樓。 張崖睜大的眼中滿是懊悔,但為時已晚,他已經倒在血泊中。 見黑袍老者要逃跑,百裡西俊隻是口吐一個靜字。 “靜。” 靜字一出,黑袍老者臉色蒼白,整個人仿佛提線木偶般被禁錮在空中,自身的實力瞬時間跌落海納圓滿,此時他明白眼前的書生已經踏入扶雲乘月境。 恐懼在心中彌漫,看著疾馳的毛筆,他膽怯開口,“你不可以殺我,我是......”話未說完,毛筆已然掠過他,“我...是...劉、劉...” 生機慢慢消散,他的身體從空中墜落。 砰! 一聲巨響,讓樓下正討論自己對將進酒·君不見的一些感悟書生們驚呼不定。 一些膽小的直接朝著苑鄉閣外連滾帶爬奔跑出去。 “殺人了。” “快報官。” 與樓下慌亂截然不同,四樓上百裡西俊和宇文悅並肩下樓,與先前被張崖支走的侍衛擦肩而過。 趁著慌亂,百裡西俊二人很快便出了苑鄉閣。 沒一會兒功夫回到客棧,向掌櫃點了菜要了一壺酒回到天字號。 二人對坐。 宇文悅恢復往常,到嘴邊的話脫口而出,“沒想到你這潑皮無賴居然如此厲害。” “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宇文悅小聲嘟嚷道:“誰要你救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門外侍員接著道:“公子,你們要的酒菜已經備好了。” “進來吧。” 兩個侍員將飯菜擺上桌就離開了。 百裡西俊盯著桌上的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喝點兒?” 不等宇文悅答復,他接著打趣道:“你不會是不會喝酒吧。” “誰、誰不會,喝就喝,一會兒有你求饒的時候。”宇文悅有些不服氣,她滴酒不沾,但想到百裡西俊一臉輕視,她硬著頭皮也要喝一點。 百裡西俊沒有再說什麼,拿起酒壺倒了滿滿兩碗,將其中一碗遞到宇文悅身前。 宇文悅接過碗,直接仰頭將碗裡的酒喝完,“咳咳。” 咳嗽完,得意的看著百裡西俊,“該你了。” 百裡西俊這下慌了,他隻不過是口嗨,酒他從未碰過,隻是想讓宇文悅服軟,現在隻能喝了。 不一會兒碗裡變得空蕩。 百裡西俊又分別斟滿。 就這樣,從未喝過酒的二人,臉色緋紅,醉意湧上,開始了胡言亂語。 “臭書生,今晚幸虧有你,你知道嗎,從小到大除了...阿娘...哥哥外,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那你父親呢。” “他對我一點也不好,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將我許配給他下屬,我得知後便從家裡逃了出來。”說到這兒,宇文悅聲音有些哽咽。 隨即腦中回想起今晚在苑鄉閣百裡西俊的話,“你今天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 “你說今後有你在,這世間再無人能傷我分毫。” “我傾心於你,這一生守護你左右。” 二人目光相對,對視幾息。 百裡西俊起身來到宇文悅身旁,將其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燭火搖曳,床紗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