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力變節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措手不及。 隨著四象陣法的崩解,施加在眾人身上的壓力也驟然消失。但是僅在片刻後,在光斑消失的處,陣法所聚集的四方能量也猛然迸發,一陣能量漣漪毫無征兆地爆裂開來,巨大的氣浪撞向眾人。 張老剛剛勉力破陣,此刻又離陣眼最近,受到的沖擊最為強烈。炸開的能量如同一輛疾馳的卡車迎麵撞上,迫使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連連後退,被氣浪打的一個踉蹌的周凝趕忙正身上前攙扶。 伍鬆一個沒站穩被氣浪掀翻在地,奮力撕破空間的之柔也脫力跌坐在地上。 氣浪過後,清晨的朝陽又重新擊穿了薄如蟬翼的霧氣照射了進來。 巴圖手捂胸口安靜的躺在地上,嘴裡咕咕往外冒著鮮血,胸口也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之柔兩眼掛滿淚痕不知所措。 一陣微風吹過,吹散了僅有的霧氣,眾人周身的環境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鬼先生杵著藜杖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看著眾人,楊力此時也站在鬼先生身側,正向鬼先生抱拳行禮。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忽然也出現了四道人影快速向鬼先生靠攏。 隨著霧氣的消散,遠處也出現了數道人影往周凝他們這邊靠近。 鬼先生看了看遠方,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張老等人,轉身帶著眾人消失在視線中。 就在鬼先生走後沒多久,研究所的眾人匆匆趕到...... 那把匕首刺穿了巴圖的心臟。 周凝、之柔、伍鬆、張老遠遠的看著天葬臺,隻見天葬師先用隨身攜帶的牛糞生火,火燃著後敷上糌粑,青煙裊裊,直上雲天。 之後,天葬師盤腿而坐,誦念超度經文,手搖卜朗鼓,吹起人骨做的號子,伏於周圍群山之中的鷹鷲聽到鼓號聲,便紛紛騰空,盤旋於天葬臺的上空,陸續降落在天葬師周圍,圍成一個圓圈,靜靜地注視天葬師的一舉一動。 儀式結束,看著飛走的鷹鷲,張老開口問道周凝,“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 周凝想了想,原以為喀納斯的卍字符是線索,但是沒想到卍字符僅僅被黑蓮教拿來做了文章,此行非但沒有找到關於殺害爺爺兇手的線索,反而卻平添了更多疑問。一時也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辦,坦誠的回答道:“我還沒想好,張老你們是準備直接回滬市了麼?” 張老看著遠方,摘下墨鏡擦了擦,然後重新戴回眼睛上,“是啊,一把老骨頭了,經過這次折騰,不想休息也得回去修整修整了。”然後看向之柔,“之柔,那榕城的事情就隻能你自己去處理了。” “好的張老,你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之柔麵色嚴肅的回答道。 周凝看到之柔的表情,好奇的問了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張老停頓了幾秒,回答道:“有消息稱榕城出現了僵屍,上麵讓我們去處理一下。” 周凝想到在湖底的時候張老救他一命,又將自己從陣法中帶出,想還掉這個人情,於是主動請求,“張老,我可以一起去幫著處理嗎?” 張老思索了片刻,“也好,你的周家奇門說不定可以派上些用場,那就辛苦你陪之柔一同前去吧。” 大家商定好出發時間後,張老和之柔便離開了。 待他二人走後,周凝察覺到伍鬆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便打趣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見你這麼安分。” 伍鬆低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聽到周凝的話後好似突然下定決心一般,抬頭看著周凝,堅定的說:“我想跟張老去學習術法。” 對於伍鬆想成為術士學習術法這件事周凝本來就比較反對,尤其經歷這幾次的事件,特別在巴圖死後,便更加不想自己的好兄弟踏進術士的世界,勸阻道:“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得了,學什麼術法啊,術士的世界可是動輒生死的。” “但是如果我會術法,我就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也可以幫你出一份力了!”伍鬆極力的辯解。 周凝為了伍鬆未來的人生考慮,不希望伍鬆走上這條路,繼續勸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是個累贅,不要多想,你知不知道多少術士窮盡一生的夢想就是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你還想往裡跳。” “他們的夢想是做普通人,但是我的夢想就是成為術士。”伍鬆態度堅決,經歷過這幾次事件之後,更加堅定了他想成為術士的想法。 “習術之人窺探天機導致五弊三缺的術士大有人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不想我的好兄弟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周凝看到伍鬆這麼固執也有一些生氣。 “可是......”伍鬆正要繼續辯解。 周凝趕緊打斷說道:“別可不可是了,我不贊同你跟著張老學習術法。” 雖然周凝知道成為術士是伍鬆的夢想,但是作為他最好的兄弟,考慮到伍鬆以後的人生,即使伍鬆可能會因此和他產生間隙,他也隻能打破伍鬆的夢想。 伍鬆見周凝好似有些真的生氣了,知道自己即使在多說什麼也無法得到他的認可,便也隻好點頭作罷。 周凝見伍鬆放棄了成為術士,也知道剛才可能有些過激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開口說道:“我去和之柔去榕城把事情處理好還掉張老的人情後就回來。你就先回西漳,踏踏實實的把店裡的生意經營好,我這個二股東還等著你給我分紅呢。” 喀納斯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黑色的卍字符靜靜的躺在喀納斯的湖邊,再沒有任何反應,鬼先生一行人在計劃失敗後便不見了蹤影。 西北地區負責人現在位置空缺,張老在巴圖葬禮完後的當天下午便趕忙動身回滬市,著手安排新的負責人前來。 第二天上午,伍鬆送周凝與之柔坐上了前往榕城的火車。 望著緩緩開走的火車,伍鬆低頭看著手中下午開往西漳的火車票,越攥越緊,終於他下定了決心,撕碎了手中的車票,坐上了下午發車的另一列火車。 “尊敬的旅客您好,本次列車終點站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