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七層到了,牧言逃生似的出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他在這裡工作嗎?”牧言心裡想。 光顧著往前走路,沒注意到,後邊溫涼也跟了出來。 正好,李悅出來。 牧言剛要熱情的跟李悅打招呼說話。 就看到對方眼神好像是越過自己欲與他人打招呼。 “老板,你沒走呢?” “嗯,我回來取點東西。”溫涼淡淡的回應。 牧言尬在原地,不敢回頭,溫涼是李悅的老板!!! 世界也太小了。 所以他真的回來了。 “因為遇到你,我本來想大學也在那邊。但是高考結束後爸爸就不由分說的把我帶過來了。不過我上完大學就回去,我們暫時異地好不好。” 曾經的話語回響在耳畔。 好似昨天才發生一樣。 時間過得太快了。 已經五年了! 溫涼路過牧言,帶起了一陣風。 “走吧,阿言!” “好。” “你怎麼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我跟你說,你別看我們老板麵冷,私下還是挺好的,不過我明顯感覺到剛才氣壓有點低,不妙,咱們趕緊跑。” 李悅焦急的按著電梯,心裡想著老板可慢點找東西。 電梯開了,就在電梯門馬上要關上的時候,老板來了。 這門是開還是不開。 不開吧,老板看見她了,她也看見老板了。 開吧,害怕。 最後李悅還是按了開門鍵。 她笑著跟老板打招呼。 這次老板沒有理她。 這氣氛太詭異了。 李悅委屈的看向牧言,好像在說:“我好難!” 以往牧言肯定會笑她,並安慰她,可現在她明顯不在狀態。 “你怎麼了,阿言。” “我沒事!”牧言尷尬的笑了笑。 電梯到五層的時候停了,呼嚕嚕湧進來一群人,估計都是這個點下班的員工。 牧言和李悅被分別擠到了兩個角落裡。 眼看著牧言前邊的男人一步步往她那邊靠,溫涼眼疾手快的擋在了牧言前邊。 但是人還是絡繹不絕的進來。 現在電梯裡基本是人挨人的狀態。 牧言下意識把手橫在了兩人之間。 前邊人還在往後擠。 牧言的手就落在了溫涼的胸前。 牧言感受到了溫涼心臟的跳動。 牧言的臉又紅了,一如當初溫涼第一次牽起她的手一樣。 牧言偷偷抬頭,想要看看對方在乾什麼。 誰知道一抬頭就對上了溫涼深邃的目光。 他好像變得更加成熟了。 印象中那稚嫩的臉龐如今已變得棱角分明。 牧言趕緊把頭低下了。 叮,電梯終於到了一層。 人陸陸續續的出去了。 “阿言,老板,你們,這…” “啊,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走了。 溫涼沒有搭理她。 “有意的!” 剩下的半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老遠。 李悅擠眉弄眼,像是在詢問到底什麼情況? 牧言含糊地糊弄了過去。 “快走吧,一會火鍋店關門了。” “大姐,現在還不到七點,你看哪家火鍋店這麼早關門。” “李悅,你們去哪,我送你們吧!” 前邊的老板突然掉頭回來,和李悅說了句這個。 李悅感到萬分惶恐,老板人這麼好嗎? “好啊好啊!” “不用了!” 兩種不同的答案傳到溫涼的耳朵裡。 她就這麼不想和我有聯係嗎? 還有她的手是抓了黑炭嗎? 溫涼看了看胸前被牧言抓得有點汙漬的白襯衣。 來的路上,牧言自己把自己拌了一下,原因是太高興了。 蹦著蹦著把自己絆倒了。 還好兩隻手撐地,沒有什麼事情。 旁邊也沒人,不然尷尬死。 剛才又緊張,手都出汗了。 就在溫涼的襯衣上落下了痕跡。 牧言也注意到了,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李悅有些尷尬。 “那就麻煩老板了!” 李悅使勁拉著牧言跟著老板走。 “我們老板人好吧!” 牧言心裡想,她們家李悅真是傻的可愛。 人家隻是客套一下,這孩子真當真。 她真的能在職場中混下去嗎?牧言不禁感慨。 “那恭喜你啊,攤上這麼一個好老板!” 兩個人的對話,溫涼聽得清清楚楚。 “到了到了,老板,曠野火鍋。” 李悅下車,打算和老板寒暄一下。 “老板,您吃飯了嗎?要不要下來吃點?”李悅試探性的問。 本來以為老板會說不了,畢竟看起來他不像是會和她們一起吃飯。 火鍋店不大,但是煙火氣很濃,很熱鬧。 “好啊,我剛好沒吃飯。”誰能想到老板來了這麼一句話。 李悅當場尬住。 牧言也驚住了。 牧言此刻內心OS:悅悅,你乾的漂亮,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你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 三人紛紛落座。 “服務員姐姐,先給我們來一打啤酒!” “今天高興,阿言,咱們不醉不歸!” 牧言其實也是開心的,畢竟今天是好的開始。 “祝悅悅工作順利,萬事勝意!”牧言提了一杯。 “哈哈,祝阿言往後開開心心,無憂無慮!阿言,你要自信一點。” 李悅雖然看起來傻傻的,但她心思也是細膩的,她能感覺到牧言是自卑的。 也能察覺到她心裡裝著事情。 “老板,我給您滿上。” “我就不喝了,一會還開車。” 溫涼禮貌地拒絕了。 隻是話語裡仿佛夾雜著冰塊。 兩個人越喝越多,牧言也破罐破摔了,權當溫涼不存在了已經。 今天本來就是值得慶祝的一天,總不能因為他來了就不慶祝了吧。 把他當空氣。 一開始還需要意念,後來喝的越來越多,已經當溫涼不存在了。 溫涼最後拖著兩個酒鬼上了車。 李悅他是架著胳膊架出去的。 牧言他是背出去的。 “我還能再喝兩瓶,讓服務員再給我拿兩瓶,我帶回去,我沒醉,我很清醒。” “你很清醒?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呀!溫涼。” 牧言醉了可可愛愛的。 “好了好了,回家了!”溫涼安撫道。 “哼哼哼,”牧言裝模作樣的哭了起來,“你去給我買兩瓶,我要帶回家喝。” 原來她喝醉了是這樣的。 牧言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開始強行改變溫涼行走的方向,阻撓他往前走。 溫涼沒辦法了。 “行行行,先把你放車裡,一會我去給你買。”溫涼寵溺地說到。 “不行。”牧言突然大聲起來。 “我跟著你去,你萬一騙我怎麼辦,把我放車裡,你一開車就走了,我還去哪裡買。” 牧言一副你別把我當傻子的語氣。 她隻是喝醉了,不是傻了。 溫涼哭笑不得,邏輯還是清晰的。 他隻得背著她返回飯店。 溫涼偷偷跟服務員要了兩瓶飲料。 剛要結賬,背上的人就看到了櫃臺上的飲料。 “這不是啤酒,你又騙我。” 溫涼無奈之下換了啤酒。 這下,背上的人終於不在晃動了,心滿意足的睡了。 牧言的臉落在了溫涼的肩上。 一股濕熱的氣息均勻的呼在溫涼脖頸處。 像一隻小貓。 她現在好乖。 要是能這樣背著她回家好像也不錯。 隻是那邊還有一位。 “我們回家了!” 背上的人好像聽到了似的。 “回家嗎?” 溫涼感覺到一股熱流浸濕了自己肩膀。 她哭了嗎? “是你嗎?溫涼。” 溫涼頓住了。 這句話明顯認真了些許。 不似剛才胡鬧得語氣。 牧言把頭往溫涼的脖頸貼了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溫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牧言從背上卸下去。 這家夥根本放不下去,一直抓著溫涼的脖子。 還是半醉半醒的李悅幫忙,她才下去的。 溫涼也不知道這兩位神仙住在哪裡,隻得把她們帶回了自己家裡。 溫涼把李悅安排進了客臥。 把牧言安排進了自己的臥室。 結果這家夥跟在車上時一樣,根本放不下去,死死地抓著溫涼。 可能是溫涼的懷裡暖和吧,牧言一勁得往溫涼懷裡鉆。 溫涼看著眼前人的睡顏。 呼吸均勻又綿長。 她現在就在他身邊,可卻給人一種抓不住的感覺了。 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麼,她過得好不好,讓她放棄自己的又是什麼人,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溫涼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要說溫涼對牧言一點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就已經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況且當初,是他先離開的,溫涼這樣想著。 溫涼對牧言總是這樣,底線一退再退。 所以當初牧言對溫涼說過。 “溫涼,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好,我害怕我把你的好當做理所應當。” “傻瓜!” 就這樣,牧言把溫涼“裹挾”了一晚上。 早上起來的時候,李悅就見到這樣一幅景象:他的老板胳膊搭在了牧言的腰上,牧言的腿跨在了老板的身上,上半身還蜷縮在他老板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