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1 / 1)

仙凡間 王權且富貴 4193 字 2024-03-16

窗外下著大雨,雨水四處飄灑,   木質的房屋在風雨中經受風霜,就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顫顫巍巍,   屋裡的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經意的咳嗽以及臉上的潮紅,表明了此人身體虛弱,病病殃殃,   此時一位穿著樸素,身材矮胖的婦人,端著一碗棕黑色的藥湯走進屋內,   床上的孩童此時也端坐起來,皺著眉哭喪著臉對著進來的婦人說到“阿娘,我不想再喝藥了,太苦了,都喝了好幾年,一點用都沒有”   “兒你要聽娘的話”   你的病得需要長時間喝藥調理才能根治,娘跟你說過,良藥苦口,身體會越來越好的”婦人說罷,把藥碗遞了過去   少年名叫木青遠,今年8歲,正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年紀,   如今卻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青遠的父母都是黃粱鎮木田村老實巴交的農民,平常靠著種地捕魚等農活討生計,   偶爾在月份好的時候,山上毒瘴減退,采一些年份足藥草去十幾裡遠的鎮上售賣   也會獵一些常見的兔子山雞,去黃粱鎮的集市上擺攤做一些小生意,此處的幾個村鎮生活的村名,世世代代大多如此   一名個頭不高,身材瘦小眼睛很亮的中年男子進到屋裡,跺了跺腳上的泥巴,   把隨身帶的蓑衣脫掉,拿出來身後的幾個竹簍,竹簍裡幾條大魚扭動尾巴,多想沖出牢籠,   “聽你阿娘的,好好喝藥,不許鬧”男人充滿威嚴的聲音,在看到了兒子瘦弱的身體,也不經放緩了語氣   青遠此時憋著嘴,不情不願的喝起了藥,   時不時的看向窗外,又會盯著看放在木盆裡的魚,不知在想些什麼,   婦人知道兒子心中所想,安慰起來,“我兒定會身強體壯,娘這兒給你買了糖糕”   說罷遞過去一小袋油紙包裹的糕點,少年沖著夫妻二人撒嬌到“爹娘也吃”   男子看到懂事的兒子,不經高聳的肩膀鬆了下去,撫摸著兒子的額頭,想起八年多前的事情,   當前青遠還在娘胎裡,因木強在山上挖到了一株上了年份的黃精,   夫妻倆開心的準備去鎮裡販賣給當地有名的“寶藥樓”能換上不少銀錢,足以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窮鄉僻壤總有好事之徒   誰家有點好事壞事兒,特別是發財的事情很難瞞過,當天半夜就有一夥賊人,翻墻進屋,搶奪走了黃精   這三名蒙麵賊人應該也是附近的村民   並未帶什麼兇器,聽到有上了年份值錢的藥草,上門求財,一個個身強力壯的,不是木強夫妻能抵抗的,   在搶奪黃精推搡間,青遠阿娘摔了一跤   因此早產了1月多,阿娘失了靈芝再加上孩子早產,雙重打擊下,月子裡沒做好,奶水不足,木青遠也很瘦弱,   阿爹在薛海能吃輔食後   經常去河裡打魚,喂食魚湯米麵,慢慢照顧到現在現在八歲,身體還是如此孱弱,病殃殃的   看了不少郎中   都說是早產先天不足,很容易早夭,更有村裡一些見不得別人好之人,暗地裡經常說“他兒子活不過十八歲,   夫妻倆每每聽到如此言語,心裡像針紮似的,橫眉冷對口舌之惡人,日常對兒子的身體格外注意   吃的都是新鮮的蔬菜,山雞,魚蝦,   有什麼好的都僅著孩子,在此情況下長大的少年身體卻還是一年比一年虛弱   夫妻倆的關愛愧疚,也木青遠有一段時間非常嬌縱   從他記事兒開始,看到的都是阿爹阿娘什麼都依著自己,   想要同村孩子的玩偶吃食,要不到就哭鬧,非得要求阿娘給自己弄到一模一樣的才肯罷休   看到鄰居大哥哥大姐姐從家門口經過,都會跑過去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討要過來,   所以村子裡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們,都不喜歡木青遠,也不帶他玩,還經常會罵他是病秧子,   小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越來越大開始敏感,也會無趣,   他會經常一個人獨自發呆,會想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可以跑很遠很遠,可以幫父母乾農活,   阿爹阿娘也從來沒打過我,   這些疑問在木青遠有一次跟村子裡的大壯狗蛋小花爆發了一次比較大的沖突,才明白了很多   一次他看見小花頭上帶了一個花環   上去討要,小花自是不肯給,大壯狗蛋看到後,上前推開了木青遠,爭吵間,大壯氣哄哄得沖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都是因為你這個病秧子,你父母要經常為你去鄰居家道歉,賠錢,你阿爹阿娘養了你可真是遭罪   “你看你阿娘”   “好好的手經常替別家種菜,種草藥,都腫了”   “你阿爹風雪天還出去給你找魚熬湯,羞不羞,你喝的藥,還是問我們幾家借錢買的呢,你在這裡還敢欺負人?””   木青遠一聽就楞住了,以前從來沒人告訴他這些,一不小心被推了一把坐在了地上,   小花此時拉住大壯,“別說了,蓮嬸兒跟咱們爹娘說了,不能跟小遠說這些”,   狗蛋也扶起了木青遠,三人當即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管木青遠跑開了   回到家中,男孩不停的回想起大壯三人的話,他此時年紀已八歲有餘,   雖不大,可是內心有很多想法,能察言觀色,細節上很注意,   會思考很多奇怪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村子外邊有什麼,河水流向哪裡,木棉山脈外麵是什麼天地,   同齡的孩子們每天都是幫父母乾農活,等長大了自然繼承父母一輩手藝,代代相傳,   木青遠體弱,自是各種農活不會,上山采藥打獵一竅不通,在同村孩童眼中,就是廢物   正是如此,有大把時間,每天空想,父母怕他在家無聊,   為他收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還有很多書籍,木青遠屬於身體不好,可腦子靈光早慧的那一種   書籍是跟村子裡做過賬房先生的老劉頭,學了半年識文斷字,能看懂,久而久之,成為了村子裡“有學問”村娃   上次大壯三人他發生沖突之後,木青遠沉默了很多,會經常觀察阿娘的手   看阿爹回家疲憊的樣子   漸漸的,在他幼小心中產生了一種感覺,自己是書籍裡說的“嬌身冠養,頓覺非常可恨   慢慢少年變了,也不跟村裡孩童爭搶惹事,也會當著爹娘的麵喝那些不想喝偷偷倒掉的藥   阿爹阿娘出門勞作時,會在家做飯,做好了就等著阿爹阿娘回家一起吃   木強看到最近一年多兒子的變化   既欣慰又愧疚,沒能給孩子好的身體,阿娘此時握住阿爹的手,兩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傷感   兒子因為早產,先天不足,後天難以調養   夫妻倆真是捧在手心裡照顧,   給孩子找鎮上的算命先生   取名“青遠”也是希望兒子猶如青鬆一樣挺拔健壯,人生走的更長更遠,這是夫妻倆此生唯一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