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小威…快醒醒,小威快醒醒! 威選聽著腦海裡母親漸漸低沉的聲音費力的睜開沉重的雙眸,眼前的血色漸漸隨著清水的洗滌逐漸退去。 世界開始清晰,聽力逐漸回歸。 “小威…你沒事吧” 一道害怕慌亂焦急還有些幼稚的語音傳入耳裡。 小溪邊清水綠草紅星點點,一個八九歲的小孩躺在和他差不多大的另一個小孩邊上,頭頂開瓢滿臉鮮血。 大一點的小孩一邊慌亂的用清水澆在受傷的小孩臉上,為他清洗臉龐一邊焦急的詢問。 “小威醒了好點沒?我沒想到會把你推到,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似成相識的場景,似成相識的話語好熟悉。 這孩子是誰?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做什麼? 記憶裡有這一幕,那是99年的夏天村裡周家屋裡打工的大人回來了,背回來一個黑白電視機和DVD,一村小孩在他家看電視。 記得當時放的武俠電影具體名字記憶模糊了,看完之後半大小孩都挺興奮。爭搶著扮演電影裡麵的正麵人物打鬧嬉戲。 郭威選不慎被同村的小孩王河,從周家剛起的一層水泥板樓頂推下來了。頭摔在石頭上麵後腦勺跌破當場昏迷過去了。 當時的場景就是如此的熟悉,想到此處威選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大量的記憶。 生於夔,少時父遠走七八載,母忙農,幼多次溺水長時棄餘地。深夜膝疼難耐咬被垂淚無言,小學第四年爺中風父回爭水頭開瓢。農村待不了舉家往縣跑,家窮人瘦性格孬周圍白眼少不了。 渾渾噩噩成年去參軍,兩年改造效果還算好奶沒了。十年漂泊父病姥沒母病自己右腿斷兩節,剛出社會就交學費,兩次網戀一次五千一次去找她花了七天,人未見手未牽。 疫情快要開始哪幾天父沒漂泊歸,以過三十歲,學車拿照修繕老屋工地上班三天左腳骨折了。酒微醉人以歸天降花盆到頭就睡。 是夢是幻還是一場空,一股股的疼痛從腦海深海不斷湧來,威選來不及多想就昏迷過去。 當威選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蒙蒙亮,公雞打鳴與肚子打鼓的聲音交替升起。 威選借著微弱晨曦打量著周圍昏暗的環境,老掉牙的木床,上方不太能看清身下有些刺饒,伸手去摸放才發現破舊的棉被下是稻草。斑駁的泥土墻壁脫落的是時光的記憶。 好像小時候的家!這夢真美好! 該醒了母親還等著我回去 緩緩閉上眼睛調整呼吸睜眼 昏暗的環境熟悉的頭痛,幾點了我電話呢? 威選費力的抬起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八九歲小孩的手,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這手瘦弱不堪皮包骨頭。 微微血色的眼眸一瞬間滿是迷惑不解,是夢嗎?現在是夢還是那三十來年隻是一場夢? 是夢是重生還是臨死前的虛妄? 閉眼睜眼…再閉再睜眼!!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之間半睡半醒半沉浮,頭上的傷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痛。突然耳邊傳來母親的呼喚聲漸漸響亮。 “小威小威…” 郭威選睜開眼,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破舊的泥土房間裡麵滿是浮塵清晰可見。 “小威來吃個紅糖荷包蛋補補血”母親李春瑛端著一個印著牡丹的洋瓷碗站在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心疼說著: “叫你一天莫跟到他們克亂耍,不聽話吃虧了嘛” 農村家庭磕著碰著流點血隻要不缺胳膊少腿第二天能跑能跳都是小事。 李春瑛看見兒子醒了也鬆了口氣放下了心,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也分不清個對錯農村孩子人沒逝就沒事,主要是昨天送回來的時候短暫醒了一會,一般都是等孩子徹底清醒無事了再慢慢去和對方大人扯皮。 威選看著走過來的婦女明明是應該那麼熟悉卻莫名有些陌生,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認真的觀察過父母,不知不覺間就老了,隻記住了他們老年的模樣。 如今的李春瑛三十有三,滿頭青絲未生白發,雖長年勞作但未見衰敗依舊健康。淚水模糊了雙眼,說話不自覺哽咽。 “媽……你年輕時笑的真好看,自從老漢走了之後你就沒笑過了” 李春瑛有些奇怪兒子說的話,不過看見兒子醒了,神情說話雖然有些怪但沒什麼大問題也就徹底放下心中的擔心。 “小威你把荷包蛋吃了再睡到起休息會,我等哈喂了豬還要下地乾活”說完放下碗就走出了房門。 是夢?空氣裡出來的荷包蛋香甜氣味使的肚中更加的饑餓,溫暖的陽光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芬芳,老舊的土房斑駁的泥墻都在告訴威選這一切不是夢!! 頭上清晰傳來的疼痛又讓威選懷疑是自己臨死前的幻想,下了床伸出顫抖的手端起放在木櫃上的洋瓷碗抿了抿,甜甜的!夾起一個荷包蛋咬了一口,嗯好吃熟悉的味道。食物下肚更多的饑餓感襲來,威選不急多想狼吐虎咽的把一碗荷包蛋吞下肚。 吃完後把碗筷放到廚房威選拿著小板凳出了房門來到院中,熟悉的小院沒有圍墻,左邊是茅房身後4間瓦房。院前幾顆李樹已經開花結果鳥語花香 一連三天,郭威選從醒來後一直迷迷糊糊分不清夢與現實。吃飯喊他就吃,有人叫他就對著別人笑沒事就端著板凳坐在墻邊發呆。 爺爺奶奶早出晚歸,母親一個人帶著一歲的小妹一邊經管著田地一邊還要照顧家裡無暇顧及。 威選父親在他小時就出門遠去,不是打工就是學藝。所以他從小寡言不善言語,大人也不以為意。 這晚夜深人靜郭威選一個人躺著鋪滿稻草的木床上無法入睡,頭不算太疼腦袋總沒有前幾日那麼昏沉能稍微凈下心來做些思考 眼前的世界還是有些血色,應該是血液流入眼中當時沒有清洗乾凈留下的後遺癥。思緒沒有那麼混亂了不會糾結恍惚是被花盆砸破頭還是摔下磕破腦袋。 不管是重生還是做了長夢,小妹還小看不出變化,目前爺爺奶奶母親小山村一切都沒有變。 爺爺還是那麼好酒,早中晚都要喝乾活還帶點。摔一下大概率中風跑不了,那麼父親也就快要回來了,漂泊好多年帶回個沒用錄音機,然後姑爹來借一點鄉裡村裡來敲一點。 田地爭水被對方小孩打破頭然後舉家搬入城狼狽而逃。水庫蓄水縣城搬遷,本來父親是做工地裝模的,隻要認真乾大把機會。 拖家帶口安逸惡勞做起了小商小販走街串巷買賣蔬菜的生計。本分農民自是不能一下就成精明商賈,未兩年因口角與人爭執先動武後入院。 拚搏八年以雙倍小妹的罰款兩萬餘購的一安身之所,父十年漂泊購一房,而自己漂泊十年奶走父病母住院腿斷父去腳骨折。一無所獲 眉頭不自覺的開始皺了起來,頭上快好了的傷又是一陣疼痛傳來威選摸了下背上的冷汗一陣無語 是夢嗎?是穿越?都三天了我的金手指呢?係統…簽到…領取 各種各樣的辦法威選這三天都用過了一無所獲。 不對,還是有收獲的,收獲了奶奶看精神有問題的眼光。奶奶決定下月十五帶威選去藏龍山祭拜真武大帝祖師爺敬香祈福… 沒有金手指沒有係統威選也認命了不管是夢還是重生都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暗暗做了決定一定一定要更好,讓身邊的親人活的不再那麼累,讓自己能夠樂逍遙,酒想喝就喝,宴愛去不去。 目標:錢!錢!還是錢! 短期計劃:爺爺快中風了盡量提醒避免,父親快回來了如果進城不可避免哪就勸說直接進城置業,錢花了麻煩就少了。 九歲的孩子說的話沒人會當真也不會有人重視,適當的提醒就夠,太過或許就不會是喝香灰符水了。 俗話說靠山山到,靠人人跑。 威選不再懵懂無知,已經模糊的做了個長期規劃:習文練武學醫問道! 習文這條路在夢中已經確定了是個錯誤,就算初中班主任不是英語老師努努力上個好大學。時代變了,大學生也變的很廉價! 練武強身健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好的身體能掙錢。健健康康少生病,就比別人多存錢! 更何況未來的快抖小視頻,有個好身材,找女朋友都比別的容易。實在不行有個好的身體富婆愛你…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練武是不會有錯的。 學醫學藝學門手藝。衣食住行,生老病死。人們往往更注重衣食住行方麵的行業,生老病死的產業,利潤何其大。 而學醫有所成者,衣食無憂也。 求道:道教一直是我們中國華夏的傳統教派。三清隻需泥土身。佛主卻是黃金鍍,亂世菩薩不問世老君背劍救滄桑。盛世佛門臨香客,道士歸隱山林間。威選一直對道門比較向往,好奇。這次頭破之後,就更是充滿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