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拉回現實，男孩喝乾了瓶子裡的水，順帶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11.2%，成功創下我校最低新生紀錄。”池願尷尬地笑笑，“職階也毫不意外地是e階。我還想問你呢，你明明是個普通人，為什麼學院的最低紀錄不是你。” 　　“山人自有妙計，哥走的後門。”李續玄得意地笑道。“別擔心，同化率這種東西著急上火它也不會往上漲。咱們同化率不高，就開發術式來彌補戰力不足唄。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你的術式呢。” 　　一段時間後，戴著特製眼睛，坐在客廳地毯上的學長麵對著距離他不到半米，浮在半空中的一團水球焦躁地用手指頭搓著眉心。 　　“這就是你的術式？”李續玄摘下了酷似賽羅奧特曼變身器的眼鏡，再次提出了半分鐘前提出的問題。“真沒別的了？你可千萬別騙我。”而後者則是欲哭無淚地表示他就真的隻會那麼多了，絲毫沒有藏著掖著什麼看家本事。 　　“有點兒難辦啊。”戴上眼鏡，學長閑來無事地伸出一隻手攪和著半空中的水球，想要造出一個跟著他的手指頭緩慢地旋轉的小漩渦。帶著嚴重黑眼圈的男人一邊手指頭畫著圈一邊扭過頭來看著池願，緩緩說著。“按照一般常理而言，術式刻印在你靈魂深處的，天生因素固然存在，但覺醒的術式更應該是你願望的具現化。換句話說，你在成為陰司的那場幻境中臨死前的想法是什麼?選擇與幻境對抗到底的人更大概率覺醒戰鬥方麵的術式，而選擇逃避的人更大概率會覺醒輔助類的術式。” 　　池願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當時的一幕幕畫麵，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想逃跑。” 　　“和我想的一樣啊。”李續玄微微一笑，把頭轉了過來，順便給池願潑上一盆冷水。“那你的術式應該也沒什麼意思了。” 　　突然，調侃著男孩的李續玄瞪大了雙眼，那團本來就應該被他的手指頭攪和成一個小漩渦的水球，此刻仍然靜靜地漂浮在原地，根本一動都沒有動。 　　“你看看，明明我就可以動。”池願伸出手指頭撥弄著漂浮在空中的水球，而水球正順著他手指移動的方向旋轉著，逐漸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李續玄瞇起了眼睛，示意他先把手指抽走，隨後帶著黑眼圈的男人用雙手狠狠地蹂躪著麵前的水球，後者則繼續維持著越轉越慢的漩渦，絲毫不受男人雙手的影響。“果然，是隻有施術者本人能控製的術嗎？憑空創造隻有自己能操縱的物質嗎……” 　　男人讓池願呆在客廳的角落不要動，自己走到餐桌旁，指著他麵前的空氣對角落裡的男孩說著：“在這兒能不能變出一個水球？”後者輕而易舉的完成了男人的要求，並表示這距離並不是自己的極限。 　　“看來不是短程的類型……”李續玄走到廚房的窗戶邊打開窗戶，撥開擋住視線的爬山虎，伸手招呼著池願過來。“最遠能在哪裡創造一個水球？” 　　“五十米……”男人看著遠處雜亂的後花園半空上的一滴小水珠，又轉過頭來看看滿腦子汗，盡力維持著術式的池願，撓了撓頭。“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這距離實屬有點尷尬。” 　　“接下來測試精度。”李續玄舉起了一隻空礦泉水瓶。“我要你在最中心創造一個大小剛剛好，卡著瓶子內壁的水球。”話音剛落，男人的手和瓶子就被突然出現的一團極大的水球吞沒。 　　“精度也不怎麼樣……”池願心裡有些失落。自己的術式和同化率都不怎麼樣，看來這職階要很難上升了，這也就意味著特權和高額的補貼基本與他無緣了。 　　“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戴著眼鏡的學長用手指摩挲著下巴。“好像有哪裡不對。”他招呼著池願過來，並以他的右手為目標而進行施術。 　　“你看啊，這玩意我碰不到，也感覺不到。”李續玄看著泡在水裡的自己的右手，向池願解釋道。“現在你伸出一個手指頭來攪動這個水球。”男孩照做，卻驚奇地發現對方的手跟著水球一起扭曲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漩渦。他看了戴著賽羅眼鏡，樣子有些搞笑的學長一眼。 　　“我什麼也沒感覺到。”李續玄繼續說著。“我的手既沒有碰到你，也沒有因為你攪動水球而扭曲斷裂開。現在你試著握住我的手，動這個念頭就行。” 　　“抓住了。”池願驚呼一聲，自己隻是動了這個念頭，對方的手就被抓進來了。找書苑 ｗww.zhａｏｓhuyｕan.ｃom 　　“果然如此，現在我也能感受到這團水球了。”李續玄笑道。“有一件事我至少可以確定，你的能力不是憑空造出一個水球，而是把物體改造成所謂的水球。” 　　男人將手抽出來，在池願麵前晃了晃，水團就像附在他的手上一般跟著他的動作搖晃起來。“你看，我怎麼甩也甩不掉這玩意，這也側麵證明了你的能力是改造而非創造，如果是創造的話，水團就會停留在原來的位置。” 　　“我大概摸清楚你的能力了。”李續玄輕鬆道。“將原有的物體變成其他人隻能觀測，隻有你可以“訪問”的水團。你擁有著允許別人訪問的權限，應該也可以強行將對方拖進來。要我說啊，你這應該不是術式，更像是一種未開發完全的領域。” 　　“陰司的能力多種多樣，大部分的人都有術式和領域這兩大“殺器”。”男人摘下眼鏡，露出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但是極少數人存在著“獨臂”的情況。有的人沒有術式，有的人沒有領域。比如學生會的那個淺羽泉，她隻有術式，沒有領域。” 　　“但老天爺是公平的，“獨臂”的陰司剩下的那一種能力就會強一些。”李續玄一邊盯著池願一邊解說著。“還是以那個小丫頭舉例，她僅僅依靠術式就能擔當整個漢伯利斯前top3的武力代表。” 　　“這麼說的話，我可能是“獨臂”？”男孩接過話茬。“所以剛剛的，是我的領域？” 　　“很大概率吧，不過是我看走眼了，你的領域潛力很大。”李續玄難得嚴肅起來。“別浪費了這份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