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願在此證明,“考上大學就輕鬆了”絕對是一句謊話,這隻是現代版的望梅止渴而已。漢伯利斯在外界的名義上是一座由私人基金會資助的的私立學院,設施和服務都很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主校區隻針對剛剛成為陰司和即將成為陽司的人而建立的,所有人都要在這裡完成四年的培訓,所以在這裡你能看見各個年齡段的人,不過這裡還是以年輕人居多。成功畢業的學生們會直接進入國家內部的陰陽司,福利待遇和工作風險基本上都成正比,從這裡畢業的人基本上一輩子都在從事保密工作,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主校區的存在。 在這裡,陰司和陽司的占比大概是三比七。在主校區上學前,所有人都要簽署一份與國家之間的保密協議。而在各地的分校區,所有人都可以到那裡上學,隻要你肯向基金會支付高額的學費和雜費,所以在學術圈,漢伯利斯並沒有一個很好的名聲,也不太受人關注。在網絡上一直以服務和設施優秀而聞名,但因為學院背後的基金會背靠著國家力量,所以商人和政客很願意把孩子送到這裡來,即使在這裡什麼都學不到。 網絡害人不淺,這是正看著明天課程表的男孩萌生的念頭。之前他拜托沈龍在網絡上查閱關於漢伯利斯的資料,由於網絡上有關漢伯利斯的消息能查閱到的都是分校區的,結果可想而知,小胖子羨慕地贊嘆著這所學院的硬件條件,就差要放棄老爸打點的關係,屁顛屁顛去跟著池願享福去了。 “明天上午是漢語……”池願疲憊地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我從沒有覺得當一個中國人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他每天上午的課程都不一樣,昨天是詭異的近代史綱要,前天則是應對突發降臨事件的緊急處理方法。而下午更是要風雨無阻地堅持體能訓練,要麼就是在射擊場裡練習各種製式武器的使用,要麼就是純粹的體能訓練,一口氣越野幾十公裡的那種。 結果可想而知,除了漢語,其他科目池願在他那十二個人裡的班級都是倒數第一。值得一提的是,陰司和陽司的班級是刻意分開的,陰司之間都是論綜合實力的兩兩組隊。值得慶幸的是,曾經與他一同祓除詭異的向穀薰也在他的班級裡,並且以同期生第一的優異成績成功地和同期生裡麵成績最差的池願分到了一個小組。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評職階的考試了。男孩正苦惱著自己的e級職階該怎麼往上升,而室友李續玄則不止一次地安慰著他:“著什麼急,我不也是e級職階嗎?”但是在池願的心裡這句話好像在諷刺他,一個無所事事,同化率為零的普通人和自己是一個職階,這件事怎麼想怎麼紮心。 “安心吧,隻要努力就沒有不可能。”李續玄端上一盤拌好的沙拉,“要知道,陰司的e職階就已經和中等水平陽司的福利待遇一樣了。換句話說,你現在的待遇已經是整個學校的中遊了。” “我不想給人家掉鏈子啊。”男孩趴在餐桌上,煩躁地撓了撓頭。“評職階的成績是根據小組表現來打分的。” “著急也沒用,不如平時多下功夫。”李續玄笑了笑。“明天你做飯啊,別想著逃。” 約瑟夫在偌大的歐式辦公室裡有些煩躁地踱著步子,而他身旁的古弗裡斯則是淡定地站在一旁,用手帕仔細地擦著柱子上的浮雕。帶著老式圓框眼鏡的老爺子望著一邊悠哉地擦著浮雕的精神的老頭,不禁有些感慨:“多少年了,古弗裡斯。你這樣子說好聽了叫沉穩,說不好聽就叫沒心沒肺。” “多少年了,約瑟夫。你的嘴啊,還是那麼毒辣。”將白發梳的整整齊齊,眼睛如鷹一般銳利的瘦高老頭挺著腰桿擦著高處的浮雕。“再怎麼擔憂也沒有用,居裡安的預言從來都是精準無誤的,該來的一定會來。” 這座辦公樓裡最高處的辦公室有著歐式風格的浮雕和高高吊起的玻璃穹頂,夜晚可以坐在這裡的真皮沙發上仰望寥無人煙的堪薩斯的繁星點綴著的天空。約瑟夫撥開擋住視線的雜亂白發,他居高臨下地望向落地窗外的的風景,不遠處矗立著各式各樣的建築,塔尖和浮雕裝點著建築的外墻,也吸引著約瑟夫的目光。毫無疑問,辦公樓的腳下是這所學院名副其實的中心地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這裡就能把整個學院的風景盡收眼底。 “照你這麼說,沒多久時間了。”他站在落地窗旁邊,轉過頭來望著停下手裡忙活的事情,坐在沙發上休息著的古弗裡斯。“你就真的認為那孩子是改變整個時代的關鍵?我之前和他見過麵,這孩子老實又木訥,完全沒有閃光點。” “我知道居裡安的預言就幾乎意味著正確,但這也太離譜了。”約瑟夫感慨道。“一個困擾了整個世界數百年乃至千年的問題,我們的先輩付出了幾乎一切才造成的現在這個局麵。你現在告訴我一個毛頭小子就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我知道,約瑟夫。”古弗裡斯坐直了腰,語重心長地說。“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居裡安有過出錯的情況,我知道京都的那件事給你帶來的打擊很大,但是……” “別提了,古弗裡斯。別提了。”約瑟夫紅了眼睛。“我願意相信你,也願意相信那個小孩。但如果再次出現海底那次事情的情況,我向你保證我會當場殺了他。” “還有那個中國小子,能掐會算的那個。”約瑟夫扯了扯嘴角。“我實在無法相信他的手段,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我仍然把那種手段看做東方的神秘妖術。那小子施術的樣子那根本就不像是在施正法,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哈哈哈,老頭子。”古弗裡斯被逗得笑了起來。“我早年在中國待了十幾年了,就知道你這樣的老頑固會這樣質疑人家。不得不說,中國的法術歷史源遠流長,你還要認真學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