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家。”江漁指著後麵一排中的一個兩層小院。 和對岸的房子沒有任何差別,韋明安甚至會以為這裡是景區。 江漁拍著木門,“奶奶,你在嗎?我是江漁,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呀。” 過了一會,門那頭傳來了老人的聲音:“我不認識你,你是騙子,我家小漁今年才二年級呢,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韋明安更摸不著頭腦了。 “你忘了小漁去找爸爸了嗎?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今年應該是初三呀。”江漁隔著門耐心的哄著後麵的人。 過了很久,老人驚喜的開門,“小漁,真的是你啊,你怎麼長這麼高了,你走了好多年都不回來,奶奶好想你啊。”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皮膚白皙的老人,在門口一把抱住了江漁。 “菊香,你不要亂跑,你是不是糊塗了,小漁怎麼可能回來呢。”後麵又是一個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著急。 手上拿著的鍋鏟,在看到江漁的一瞬間差點滑落。 這是江漁的爺爺奶奶,他們從江漁被帶走後就回鄉養病了,一住就是幾年。 “小囡,你怎麼回來了。”江爺爺的聲音止不住的驚訝。 隨即又掃視到旁邊的韋明安,而他也很有眼力見的笑著喊爺爺好,江爺爺樂嗬嗬的把他們迎了進去。 臨時收拾出兩個房間,江漁和爺爺奶奶住樓下,韋明安一個人住在樓上。 夜裡,江漁快睡著的時候,門卻被敲開。 她習慣鎖門睡覺了,於是那陣聲音沉默了很久,過了半晌又敲了幾下,這時候江漁才徹底清醒,匆忙下床開門。 進來的是江爺爺,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尷尬,不知所措。 曾經一起生活十多年的親人,幾年不見就如同隔了一個世紀,而江漁腦海中盈城的親人,每一個都模糊了。 “你爸他...過得怎麼樣?” 當初江爺爺為了反對江建燁離婚,和他大吵了一架,勸了黎清麗很久才讓她留下,不過最終還是於事無補。 那天夜裡,江漁正做完作業躺著一堆水果筐裡睡著了,聽到了江建燁抄起酒瓶砸在門上的聲音,隨後掀翻了攤位,江建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黎清麗拳打腳踢,江漁沖上前護著媽媽,江建燁卻對著她的背狠狠的踹了一腳,黎清麗第二天就和他登記了離婚。 江漁對以前的記憶很模糊,但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媽媽被打的鼻青臉腫,回來後蹲在地上挑挑揀揀,試圖找到地上沒有摔的很爛的水果可以放回去。 “小漁,以後媽媽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勇敢。” “不管你以後去哪裡,一定要記住家在這裡,媽媽永遠都等著你回來。” “對不起,媽媽還是不能給你完整的家。” 黎清麗當時哭的有多慘,江漁回憶起來的時候心裡就有多痛。 也許她早就扔掉了那張電話卡,才沒有回復江漁的信息,也許她帶孩子太忙,才沒意識到自己的女兒今天就出現在她眼前。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江建燁。 “他很好。”江漁的表情變得有些緊繃,顯然是不願多聊起他。 江爺爺從已經磨損了很多的皮夾克錢包裡麵掏出一張卡,“這些錢...你留著,要是你爸沒本事掙錢的時候記得給他留點飯錢就行了。” 他最了解自己的兒子,嗜賭成性,對所有人視而不見,親情在他眼裡更是不值一提。 無論江漁怎麼推搡,江爺爺都嚴肅的讓她收下,最後江漁把卡塞到口袋裡才作罷。 他和江漁說了很多很多,他能看出江漁比小時候穩重了很多,眼神中也有了一絲疲憊,再也不是那個每天像小太陽一樣的女孩了。 第二天下午,江漁和爺爺奶奶告別,帶著韋明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