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怔住了,她強撐著麵無表情的往前走,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淡定。 此時的祁生正站在那裡靠墻抽煙,他一瞇眼才看清楚,麵前的人真的是江漁,而她此時跟韋明安靠的很近。 祁生的表情讓江漁惴惴不安。 “聲聲,你們認識嗎?”蘇奕茹發現祁生又變的渾身帶刺,隨即看向江漁和韋明安,眼神和善。 “問她。”祁生看著江漁。 當江漁看到蘇奕茹的第一眼也為之驚嘆,麵前的女人皮膚保養的完全猜不出年齡,她長的和黎清麗是不一樣的美,隻是她有些憔悴,右手腕上被繃帶纏著。 “阿姨好,我們...以前是一個學校的。” “那現在呢?”蘇奕茹好奇的看著她。 看來蘇奕茹對外界的事情都是一無所知的,甚至連江漁也能看出,她看起來就像是從來沒有任何煩惱的人。 “現在不是了,我是盈城人,不過一直在泠城上學。” 泠城,聽到這兩個字,蘇奕茹眸子暗了下來,她不再抬頭看著江漁,而是默默的轉過臉看著自己的手腕。 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江漁什麼也不知道。 祁生突然把煙熄滅了扔掉,迅速的推著蘇奕茹離開了,而他剛剛的表情幾乎是在江漁說完話的一瞬間冷了下來,這一切細微的表情都被江漁看在眼裡。 她還在發呆,韋明安拍了拍她,他們就這樣走了。 祁生推著蘇奕茹走進了樓道,等電梯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後麵連續按錯了好幾次。 “聲聲,你們看上去好像不是很熟啊。” “她早就不記得我了。” 蘇奕茹從來沒見過一向冷著臉的祁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還一直看向剛剛那個女孩離開的路。 除了關於祁生的事她會問一嘴,其他事她都漠不關心,這一點祁生遺傳了個十成十,他也對絕大多數事沒任何興趣。 天已經黑了,路上燈卻是有的亮有的暗。 江漁憑借著幾年前的記憶,帶著韋明安去汽車站,坐上了前往鎮上的最後一班車。 路越來越偏僻,越來越多坎坷,這麼大一輛公交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和司機,隻剩引擎發動的聲音,刺耳又壓抑,一路顛簸。 江漁仿佛整個人都像是吊著一口氣,坐上位置後往椅子上一攤,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大概過了快一個小時,車在一個小棚前停下,後麵有幾間平房,上麵寫著“江迎汽車站”。 “終點站了,下去吧。”司機回頭,隨後扭開杯子找水瓶倒茶。 韋明安小心翼翼的叫醒江漁,她睡覺永遠都是半夢半醒,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熟睡,可韋明安不知道,他太怕打擾到她了。 棚前的路燈忽明忽暗,牌子也仿佛隨時會掉下去砸到人,那個年代,所有的東西都是這麼落後。 下車後江漁腿軟險些摔倒,她沒有去扶右側的韋明安,而是扶著左側的公交車門,慢慢的挪下了車。 韋明安的手尷尬的頓在空中,他慶幸江漁沒有往他這邊看。 空氣燥熱,走在路上到處都是各種飛在半空的昆蟲,越往前走越熱鬧,吆喝聲,叫賣聲,還有各種路邊攤傳來的香氣。 韋明安沒來過南方,他在想如果這是北方的小鎮這個點一定已經沒人了。 這邊的路好像也更窄一點。 江漁帶著他走過了一座橋,麵前兩側的房屋全都是白墻黑瓦,典型的江南建築,精致又秀氣。 走進一條小路,一通七拐八繞,繞道了河邊,對麵有房子,橋正在修繕。 就在韋明安納悶的時候,江漁走上了靠在岸邊的一條小船,“上來啊,帶你過去。” “過去?”韋明安不解。 等他坐在船上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在水上飄著,他總擔心會翻掉,船上的老爺爺默默的劃著漿。 韋明安有些怵,“我...我...” “怕的話你就閉上眼睛,馬上就到咯。”江漁回頭看了下他,有些關切的開口。 他大概是不那麼害怕了,頭朝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把手放在水麵上,感受著水輕輕劃過,偶爾有幾條魚撞到他的手指。 這裡的一切都很愜意。 下船後江漁扶著韋明安走到路上,他才緩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