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燁似乎是有些被嚇得發愣,呆呆地看著賀頤不敢說話。 過了很久賀頤才冷靜下來,跟江建燁把一切原委都解釋清楚,包括他們怎麼認識,還有江漁被拐走的現場有什麼東西。 隻不過江建燁對自己的欠債隻字未提,直到賀頤拉著他去報警,他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了真相,可賀頤執意要報警,逼得他無可奈何。 “他們說了,敢報警江漁就別想回來了,就當是為了她,我們也不能去啊,現在還錢要緊,要不然江漁該怎麼辦。”江建燁一通亂七八糟的說著,幾乎懇求賀頤。 如果他不是江漁的爸,賀頤大概已經一拳上去了。 此時他心急如焚,卻還是努力鎮定,“你借了多少。” 江建燁不敢說話,過了很久才吱聲,他說隻借了六萬不到,對方獅子大開口,也不能全怪他。 賀頤逼著他給對麵打了個電話,接通的很快。 “喂?江建燁,沒想到你還敢打電話過來。” “錢明早就打你卡上,該多少就多少,現在就把江漁送回原來的地方。” 接電話的人有些懵,按理說江建燁根本不敢這樣說話,而那聲音也不像他,但他們懶得深究,他們隻想要錢。 “十萬。” “七萬,不放人我現在報警。”說完這句話,賀頤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建燁蜷縮著脖子看著賀頤,“現在怎麼辦,別說七萬了,五萬我都沒有啊。” 賀頤沒說話,在他家沙發躺了下來,告訴江建燁自己今晚睡這了。 現在江建燁很怕他,因為他劈開了自己家的門,並且答應和他一起還錢,他生怕他改了主意,一夜不敢合眼觀察著賀頤。 他很想深究一下為什麼賀頤會幫他救江漁。 第二天,一分不少的錢打了過去,江建燁出了三分之一也不到,一直追問賀頤為什麼要救江漁,賀頤被問的不耐煩了才回答他,因為自己錢多。 此時校車已經開走,體考已經開始,由於江漁沒出現且聯係不上,被視為自動放棄。 賀頤和江建燁找到昨晚的地方,最後一輛麵包車開到巷口,裡麵下來了一行人。 就是昨天那輛跟賀頤擦肩而過的車。 下來為首的男人,上來就對著江建燁的臉來了一拳,把他打的連連後退坐倒在地上,嘴裡一股血腥氣,還能吐出一點血。 “哈哈哈,你女兒昨晚也是這樣的。”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著江漁。 這一晚,沒人敢想象江漁經歷了什麼,聽到這句話,賀頤狠狠的捏著拳頭,但由於沒見到江漁,他克製了所有的沖動。 追債的人都是沒有底線的,一想到江漁有可能經歷的事情,賀頤就恨不得立馬報警把他們送進去。 最後有人走過去把江漁拉下了車,其實他們後麵又折返回了巷子裡在車上睡了一晚,她在後備箱被鎖著蜷縮在角落,直到錢打過去才讓她出來透了口氣。 此時的江漁,腳步虛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右手指和手掌有些血肉模糊,腿上的劇烈疼痛,每一步走的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早上被放出來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直到聽到他們在一旁議論,才知道江建燁今早就還錢了。 看到了賀頤,她有些驚訝,原本她對求救也沒抱很大希望,可他真的出現了。 一個男人拉著江漁往前走,他動作很快,江漁疼得汗水涔涔,突然被他一把推過去,差點摔倒在江建燁旁邊。 但是賀頤扶住了她,他盯著她受傷的臉和手,就這樣一直看著。 那些人趁著這時候已經離開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江建燁起身,一把拽過江漁,把她全身看了個遍,反復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對江漁來說這是最大的諷刺。 她慶幸這些人不是為了勒索而綁架,而是為了讓江建燁還錢,所以她吃了些苦但也能完整的回去。 銀手鐲還在手上帶著,已經把她的手腕硌破了,江漁撇開了江建燁的手,把手鐲使勁從手上摘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賀頤冷冷的看著麵前有些呆滯的江建燁,走過去把江漁扶上了車,兩人揚長而去。 聽到了摩托車尾氣的轟鳴聲,江建燁還是仿佛沒聽到一樣,蹲下來低頭看著地上的銀手鐲。 他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仔細的拿衣服擦拭乾凈,然後裝進了口袋。 有些東西回來了,有些又永遠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