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月就要中考了,秦依依無數次追問她,終於在一天放學後,江漁告訴了她。秦依依輕輕的撫摸著江漁手上的傷口,眼睛閃著淚花,原來江漁無緣無故的消失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雖然泠城治安不好,但總不至於大街上綁人。 她抱著江漁,拍拍她的背,可江漁的內心早已毫無波瀾。 “哦對了,跟你說個好消息,祁生轉學回來了。” 秦依依隻是想起來了就隨口一說,並沒想過江漁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而她確實沒什麼波動,“我不記得他了。” 秦依依卻突然很激動,“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樣子和他好像啊。” 不過聽路湘陽說,祁生的媽媽讓他繼續回泠城讀書,不要再盈城圍著她打轉。 蘇奕茹就算和祁晟分居了好幾年,他們兩人依然沒有離婚,她以為隻要不離婚周伶就永遠是第三者,就算名存實亡的婚姻她也不舍得放棄。 說著祁生回來了,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了學校門口。 路湘陽在等秦依依放學,而秦依依又每天都催促著江漁和她一起走。 他考上了一所普通的高中,成績還是那麼爛,每天都逃課出來找秦依依。 看到祁生的時候,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旁邊的秦依依也仔細觀察著江漁的情緒,怕她會有太大波動。 但是沒有,江漁跟秦依依簡單的告別後就離開了,今天是江建燁來接她,她低著頭隻悄悄看了他幾眼就坐上車離開了。 祁生長的更高了,頭發還是那樣淺棕色的卷毛,配上他永遠都沒有表情的臉,還是和幾年前一樣。 祁生是來找路湘陽的,他明知道會遇到江漁還是來了。 印象裡那個有些膽小又愛笑的女孩,現在變得怯懦,劉海弄了上去,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紮著高高的馬尾。 路湘陽看到了發呆的祁生,搭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和秦依依一起離開了。 “你還記得她嗎?江漁啊。”路湘陽明知故問。 “嗯,記得。” 秦依依突然有些驚訝的開口,“原來你還記得江漁呀,不過她說不記得你了,唉,她這幾年一直過得很辛苦。” 原來江漁不記得他了。 祁生並不是一個嘴硬的人,他平時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他說記得。 送走秦依依後,已經很晚了,他拉著祁生一起去喝酒,在酒桌前笑得神誌不清,告訴祁生自己有多想他。 突然他湊近祁生,有些神神秘秘的開口,“你還記得江漁身邊那個韋明安,他已經轉學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路湘陽嘆了口氣,“沒關係沒關係,恐怕哥們以後都結婚了你們倆還情深深雨蒙蒙呢。” 隨即祁生嗤笑一聲,跟路湘陽一起喝酒。 江漁躺著家裡,心情遲遲不能平復,夜裡兩點鐘還是沒有絲毫困意,因為她的腦海裡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賀頤。 有時候她也會誤會,可她有一次在賀頤家看到了床頭櫃裡麵的一張全家福,當時的賀頤看起來胖胖的,才剛初中的樣子,笑得很天真。 旁邊站著個小女孩,皮膚白皙,麵容姣好,就是有些瘦弱,打扮的像個小公主一樣,旁邊的一對夫婦看起來也很貴氣。 賀頤告訴她,妹妹小她四歲,一出生就很孱弱,常年都在醫院治療,父母不願意向外公開還有一個女兒。 直到去年冬天,妹妹去世了,家裡人依然不願意公開舉辦葬禮。 他們家經商,很迷信,怕被人說妹妹的遭遇是報應,對賀頤也美其名曰這是保護妹妹。 賀頤說,第一次看到江漁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瘦瘦的,又很膽小,除了長的不像,性格都很像他妹妹。 他以為會他們倆會漸漸疏遠,但江漁被綁走了,他在給江建燁還債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就像有能力拯救妹妹那樣。 江漁從來沒見過賀頤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說話。 看著照片裡的女孩,明明和她一樣大的年紀,甚至她們都是八月出生的,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難怪賀頤看她的眼神總是很澄澈,和任何感情都不一樣,更像是一種親情。 也許很多人都會誤會他們,但是江漁已經無所謂了,對她來說,賀頤是除了家人外和秦依依一樣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