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中考,但江漁總是魂不守舍的,因為她每天都能看到和路湘陽一起走的祁生。 原本她以為祁生早就被她忘記了,可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像從前那樣呼吸急促,緊張又想逃避。 學校占用課間時間開展心理輔導,而這一次江漁和所有人一樣,裝作若無其事,隨隨便便敷衍了過去。 她覺得把自己內心的想法一次次透露出去的人真是太蠢了。 班主任也找她談話,各種給她施壓,因為他看出了江漁的異常,可一直因為韋明安轉學,又有很多人證明了他們隻是普通同學,他對江漁總有些心虛。 站在老師辦公桌前,江漁的思緒飄的很遠,任由他說什麼都聽不見,她隻記得上一次來這裡是和韋明安一起的,從那以後每次老師叫她去辦公室她都置之不理。 聽他教育了一番,江漁點點頭就離開了。 分考場她被分到了最偏遠的學校,公交車也要轉車好幾趟,人真是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塞牙縫。 不過一個星期後江漁就沒有見到過祁生了,她有些納悶他為什麼會回來,又這麼的突然,可是她不想去問秦依依,她下意識的覺得把事情告訴秦依依,祁生就會知道。 “我天哪!你怎麼那麼倒黴啊,那個考場好像在頂樓,而且沒有空調,周圍還特別吵。”秦依依驚訝的看著江漁手上的單子。 江漁已經無所謂了,已經很糟糕了,不介意更糟糕一點。 “那你呢。” “我還在本校,就在對麵那棟教學樓。” “好舍不得你啊江漁,考完了給我發消息我們一起去逛街。” 第二天是星期五,下個星期一就要考試了。 班上所有人都帶了手機,班主任和所有老師都隻在早讀的時候交代了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這天是江漁最快樂的一天,她覺得自己即將解脫了。 無論周圍有多吵她好像沒聽見一樣,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同學之間都在互相送同學錄,但是送給江漁的人很少,而江漁也沒有送出去幾個。 看著那些人隻敷衍的寫了幾行字,她覺得有些可惜,浪費了自己買同學錄的錢。 她給每個人寫的都是簡潔的一行,隻有給秦依依的寫滿了一整麵。 所有人都沒離開就開始懷念,可江漁從來都不會懷念過去,因為過去唯一的用處就是讓她覺得現在比過去好很多。 即使她已經不討厭姚卉了,可曾經姚卉確實帶著所有玩得好的同學一起孤立她好幾年。隻是曾經的江漁一心撲在祁生身上,從來都無所謂。 但她還是討厭她們,她討厭那些人圍坐在一起指著她笑,她們笑得尖酸刻薄又刺耳,在江漁路過的時候捏住鼻子做浮誇狀,又或者是每天都觀察著她的行為然後聚在一起嘲諷。 很多韋明安曾經的朋友,都把矛頭指向江漁,男生會私下裡說很難聽惡心的話,給她傳過罵她的紙條。 曾經她和秦依依吵架的時候,也被她指責過,為什麼她總是對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漠不關心,可江漁沒有告訴她,因為隻有不關注那些事,無論好的壞的,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一切都要結束了,輕舟已過萬重山。 周六,她熬到深夜的看書,試圖能再學點什麼,可惜請假的一個月,落下了數不清的課程。 眼睛酸澀抬頭放空,看向窗外的時候恍惚中看到了祁生的背影,站在路燈下抽著煙,靠著電線桿。 但是江漁輕微近視,她沒有仔細看就去收拾屋子了。 已經是傍晚,不過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江漁收拾好下樓倒垃圾,偶爾路過幾個拿著扇子閑逛的奶奶,都會親切的和她打招呼。 樓下有些蚊子,在江漁下來後才確切的發現,站在路燈下的人就是祁生,可他來這乾什麼呢。 路太窄了,祁生剛好站在江漁去倒垃圾的必經之路,手上拎了四五袋垃圾,惡臭蔓延到江漁的鼻子,實在是太惡心了。 路過的時候江漁恨不得把頭低到地板上,走路的時候腳底有些不穩,垃圾不小心撞到祁生,他穿著五分褲,就這樣垃圾袋裡的臟水流了出來,好在他穿的隻是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