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 “啊?” “生日快樂。” 雖然他陪了她那麼久,可一直都在捉弄她,突然說這麼別扭的話有些不適應,江漁也頓住了。 “謝謝你。” “怎麼謝我。” 他總是能把好好的聊天弄的有些意味不明,江漁也不知道他平時說的話是意有所指的還是無意的。 到了巷口,江漁摘下頭盔後又把衛衣外套還給祁生,但腦子裡一直在想剛剛沒回答祁生的話。 他看著江漁思索的模樣,認真的開口:“不用謝我,記得我就好。” 江漁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一直記得你,可是現在你在我麵前我會覺得很像做夢。” 他按著江漁的手抓住了他脖子上的純銀項鏈,燈光下祁生浮動的喉結和精致的鎖骨,和那隻緊緊握著的江漁的手。 手中是項鏈冰涼的觸感,手背卻被他緊緊捏著,江漁甚至無法麵對祁生炙熱的眼神。 “現在呢。” 江漁不敢麵對他,使勁抽開手一路小跑著離開了,好幾次險些被巷子裡堵在路邊的石頭絆倒。 祁生也總是堅信,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江漁受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苦難,所以當感受到愛的時候,她隻能想到逃避。 他還有很多沒說出口的話,如果江漁了解他以後會怎樣,會徹底和他撇清關係躲得很遠,又或者像所有拋棄過他的人一樣。 江漁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上樓,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上一次是幾年前她寫的情書,這一次是現在。 她靠著墻邊大口喘氣,控製不住的笑出聲,一直到江建燁在樓道看到她,邊罵邊問她去哪鬼混了。 想到祁生的時候,她洗澡會笑,照鏡子會笑,睡覺前也會。她一潭死水又極易受驚的那顆心,仿佛又活了過來。 很多個容易走神的瞬間,祁生的腦海裡都會浮現江漁的臉,經常怯懦又偶爾膽大,總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卻從來沒看過她肆意的笑。 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江漁喜歡錢就好了,有時候又想,如果這樣江漁就不是江漁了。他和江漁一樣,他們互相介意著姚卉和韋明安曾經的存在,會隨時間淡忘,但絕不會抹去。 開學後要軍訓半個月,可天氣總是陰晴不定,偶爾很涼快,偶爾又充斥著悶熱的氣息。 第一周剛過去,江漁有些心不在焉,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女生們都在補塗防曬,整理發型,她卻坐在那裡四處張望,最後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找誰呀?”秦依依在江漁旁邊坐下,一臉好奇。 江漁心虛,“沒找誰,我在熟悉學校環境。” 按理說這是課間,外麵的人應該不少,可江漁再怎麼在人群中張望也看不到他了,有些鬱悶,一整天的訓練都打不起精神。 回家後她肚子疼的厲害,從來不準時的例假又毫無征兆的降臨了。 祁生的班級就在江漁班樓上,還是和路湘陽一個班,兩人像之前那樣上課睡覺,下課打球,祁生上課無聊的時候會托著腮聽一會。 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他們又約上一大堆朋友在酒吧裡麵,燈紅酒綠,人心浮躁。 路湘陽因為怕秦依依而不敢久留,早早的就離開了,祁生覺得沒意思,一個人坐在那喝酒,無聊了就會和他們紮堆玩遊戲。 也許就像很多人勸告祁生的那樣,他和江漁這樣的乖乖女永遠都不順路。 想到這些話,祁生有些迫切的想去辯解,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的無力,甩下一遝錢就打車回去了,到家後借著酒精的作用倒頭就睡。 江漁和他不同,他鬱悶的時候可以到處玩,她隻會躲在家裡,就像現在,淩晨兩點,她還因為例假的痛的一身虛汗。 每天都有女生因為各種原因而坐在角落的樹蔭處休息。幸好是位女教官,她看江漁唇色發白,站軍姿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臉頰上的頭發貼在粘膩的皮膚上,後背衣服上沾了很多汗。 通過觀察發現江漁平時也很話少,於是走近了一點貼著她說:“不舒服的話可以去休息,沒關係。” 她有些感激的看著教官,點了點頭,就一路小跑過去喝水了,閑來無事教官讓她整理下其他女生的水杯,她也樂此不疲。 樹後麵有一張鐵絲網把操場跑道跟籃球場隔開了,江漁坐在瓷磚臺階上靠著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