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江漁。”其中一個女生聲音清脆,語氣不善,站在最前麵。 大概是經歷過比這更嚴重的事,江漁隻是淡定的問她們乾什麼,讓她們走開。 那幾個女生挖苦她半天也沒聽到回聲,其他人也懶得看戲,不想自討沒趣就散了。 隻剩剛才那個喊江漁名字的女生。 她燙著棕色的卷發,還有當時很流行的韓式一字眉,穿著白襯衫和灰色的jk裙,化著很明顯的淡妝,和其他穿著千篇一律的學生完全不同。 江漁看隻剩她一個人,有些納悶,“我們認識嗎?” “我們不認識,但是我和齊嘉頌認識。”林意宛直勾勾的盯著江漁的臉。 棱角清晰的臉型,眉眼深邃,沒有任何修飾就足夠好看的五官,即使每天都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依然在人群中出挑,林意宛默默的捏緊了拳。 “那又怎樣。”江漁路過了她,把東西整理好就離開了。 林意宛盯著江漁的座位,遲遲沒有說話。 走在外麵,天已經有點黑了,傍晚的遭遇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得擠著上公交車,轉了一圈又一圈江漁才發現這並不是平時坐的那班。 天黑透了才到禾熙院,這是江漁離家最近的站點了,剩下的都是犄角旮旯的巷子路。 祁生家的方向,陽臺燈還亮著,他正約了一群朋友打遊戲,房子裡一片狼藉。 他和路湘陽出來喘口氣,順便丟個垃圾,卻發現前麵的公交站有個背書包的身影,路湘陽倒完匆匆就走了,祁生有些意外的走了過去。 “這麼晚你怎麼在這。”祁生的煙還沒掐。 寂靜的夜裡,江漁看手機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嚇得一抖,隨即把手機捂在胸前,緩緩轉頭。 “我...我坐錯公交了,有點晚才到。”她覺得這是件很糗的事情。 原本沒什麼表情的祁生突然有些鬆動,江漁呆呆的,又有些尷尬的表情,甚至都不抬頭和他對視。 他正要說什麼打破尷尬,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由於沒開免提,隻有祁生能聽到,他沉著臉掛掉了。 “你有事那我先走了。” “嗯。”祁生的聲音很淡。 江漁連續回了兩次頭就看不到他了,他無緣無故的冷淡讓她的心不安了起來,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對他抱有幻想。 她糾結了無數個日夜掏出的真心,害怕被辜負踐踏的真心,此時又被完整的收了回去。 這些都被她匿名寫在網上,隻不過祁生不叫祁生,而是叫那個男生。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我徹夜難眠,我害怕那個男生會和我漸行漸遠,又或者也許在他看來我們倆從來沒有近過,這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如果未來真的是這樣,那我希望晚來一點,可以讓我這樣懦弱的人有多點時間把他在我心裡的模樣抹去。” 江漁滿腦子想的都是祁生淡漠的樣子,還有他那通聽不清聲音的電話,在床上躺了一整夜也沒有絲毫困意。 天黑等到天亮,這樣的滋味,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 祁生接完電話後就冷著臉回家了,趕走了所有人,家裡一片狼藉,於是隨便找了個能睡覺的地方躺了一晚上。 電話是祁鬆梧打給他的。時隔幾年,他才敢去找蘇奕茹,祁鬆梧以為不離婚就說明終有一天蘇奕茹會原諒他,並且在去之前他要告訴祁生,希望一家人重修舊好。 他以為曾經被他拋棄的母子,還會再次因為愛他而破鏡重圓。 祁生回家後和他在電話裡大吵了一頓,在祁鬆梧一陣幻想家和萬事興的場景後,祁生提醒他祁嘉已經出生了。 “我真的很後悔,聲聲,我隻剩你們倆了。”這是第一次,祁生聽到了祁鬆梧的脆弱,可他絲毫不領情的掛掉了電話。 他並沒有因為祁生的反對而放棄,直接半夜三更找到了蘇奕茹的小區,卻因為門禁在外麵等了天亮,看到來來往往出入的人,他又近鄉情怯的躲在車裡不願細看路過的人。 除此之外盈城也發生了很多事,蘇澄告訴祁生他和吳虹在一起了,祁生並不討厭吳虹,對她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捉弄她。 吳虹和家裡決裂後搬到了蘇澄的家,她依然以學習為己任,蘇澄則在每天工作閑暇之餘盡心照顧她。 蘇澄和吳虹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會因為吳虹家裡人打電話對她的咒罵而為了她出頭,他的愛不隻是照顧,更多的是心疼,虧欠,每當吳虹無所謂的擺擺手,蘇澄都會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 當蘇澄告訴祁生這一切的時候,他難得的驚訝了一會,在他看來蘇澄和吳虹平時並沒有很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