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將至,假期和中秋節連在一起放了將近十天,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次月考。 就在月考第一天下午放學,江漁在走廊裡發呆等著秦依依一起放學,卻接到了一通來自盈城的陌生電話。 她走到樓梯間角落接通,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手機險些滑落。 “江漁,你奶奶九月初過世了,她那邊的親戚聯係不上你爸就來找我了,讓你國慶回去一趟。”是黎清麗的聲音,可是不像以前那般溫柔,多了幾分陌生。 “媽媽。”江漁沒等到黎清麗的回復,自己的眼淚先掉下來了。 此刻黎清麗正躲在陽臺,弓著腰關掉免提小心翼翼的聽著電話。 “在和誰打電話?”傳來陌生的男聲。 黎清麗急急忙忙的摸了把眼淚,“好了,話我帶到了,沒什麼事我掛了。” 說罷匆匆轉頭對著丈夫說隻是陌生的推銷電話,隨即心一橫按下了掛斷。 江漁再也沒法偽裝出堅強的模樣,蹲在樓梯間的角落埋頭痛哭,時隔四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黎清麗的聲音,明明已經快忘記了。 等了很久天色都昏暗了下來,她才收到秦依依的消息,她和路湘陽一起走了,讓江漁不用等她。 不知哭了多久,江漁才整理好頭發和衣服,低著頭在走廊裡麵漫無目的的逛著。 旁邊多了個影子,遞了一包餐巾紙給她,轉頭一看是齊嘉頌,他很瘦,高她大半頭,江漁很少在班級除外的地方遇到他。 “謝謝。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的。”江漁盡量隱藏著哭腔。 齊嘉頌在江漁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剛好值日完離開,一直在遠處看著江漁站到了現在,天亮到天黑。 “就剛才,看到有個人像你就過來了。”齊嘉頌還是選擇不讓江漁太尷尬。 他們倆單獨碰上有些別扭,無非隻能聊班上的小事,齊嘉頌的話也很少,兩個人大部分都是沉默的走著。 走到大概籃球場的時候,江漁把紙還給了齊嘉頌。 祁生打完球坐在邊上休息,看到江漁和旁邊的男生並排走著,第三視角看他們剛剛的動作就像牽手了一樣。 他拎著沒裝什麼東西的書包就離開了,徑直走向校門口,就算沒看到江漁的臉,祁生也能確定就是她。 走到校門口,齊嘉頌說他們順路,於是他們倆又繼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站在原地等公交。 祁生打了很多個電話過去,他站在很近的地方,看著江漁掛掉他一個又一個電話,偶爾還和旁邊的男生搭話。 他走了過去,一把摟住江漁,引得齊嘉頌看向他。 看不清江漁的臉,他隻能問祁生,“你是?” “這你還看不出來?”祁生又把江漁的頭塞進了他的肩膀,任由她掙紮,一臉笑意的看著齊嘉頌。 公交車來了,齊嘉頌驚訝了幾秒,隻得匆匆離去。 “你乾什麼。”江漁埋在他身上,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鬆開了江漁,捏著她的臉強迫她和他對視,他瞇著眼看著江漁,收起了剛才的笑,仿佛有點怒意,“江漁,你好像很會玩曖昧。” 此時他才注意到江漁死死地咬著唇,眼淚卡在眼眶裡麵,一臉倔強的盯著祁生,她的手和身體也在顫抖。 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祁生心裡愈發煩躁,掏出紙幫她胡亂擦了擦臉。 江漁搶過紙自己擦,祁生突然不耐煩的把她推到墻上,兩個人距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貼到。 不過江漁依然沒有理他,祁生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很痛,江漁的臉都僵了。 祁生的態度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捏的力度越來越大,求生的本能迫使江漁使勁拍開了他的手,很響的一聲,祁生的胳膊在路燈下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青筋明顯。 “碰你一下也不行。”祁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江漁的臉。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一股淡淡的煙味夾雜著奶糖的味道,江漁聞著他的氣息鼻子酸澀。 江漁把書包提了提,走到公交站的另一端,但是她走路太慢,祁生兩步就能跟上來。 她突然回頭,幾乎是喊出聲,“我就不想讓你碰我,你的手碰過那麼多人,能不能離我遠點。” 剛說完這句話,江漁逃似的上了公交,留下祁生一個人怔在原地。 所幸車上空位很多,江漁可以找個角落安靜的坐著,就算是難過也不會讓其他人看到。 祁生開著山地摩托車,帶著頭盔,穿著銀白色的厚外套,耳邊隻能聽到呼嘯的風聲,他發瘋般想要追上江漁,可腦海裡浮現的全都是她剛才哭喊著的場景。 於是直接改道把車開到江漁必經之路的巷口,可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向他走近時,又疾馳離去。 尾氣沖了江漁一臉,她看到了那是祁生的車,因為還有一個小一點的頭盔掛在後視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