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1 / 1)

如柳絮 作家Hkr9wY 2549 字 8個月前

下午,江漁拖著行李穿梭在火車站,空蕩了許多,不似第一天放假那般人擠人。   祁生躺在病房裡動彈不得,除了蘇澄誰看他都不讓進。   一陣敲門聲吵醒了祁生午睡,門鈴的顯示屏上麵赫然是祁鬆梧的一張臉,祁生起床氣很嚴重,拄著拐杖走的很快。   鞋櫃上有個花瓶,在他準備砸在門上的瞬間,他想起了江漁,還有昨晚她膽怯的盯著祁生的模樣。   於是祁生把花瓶拿在了手上,用僅存不多的耐心給他打開了門。   “有屁快放。”他倚在門框,左手扶墻,右手拿著玻璃瓶,祁鬆梧顯然是被他弄得有些發愣。   祁鬆梧皺著眉,顯然是對祁生的話十分不滿,“你花著老子的錢,就這態度?”   “那又怎樣,這都是你欠我的。難道你要留著錢給你女兒花。”祁生嗤笑。   事實上祁生並沒有問祁鬆梧要過什麼,蘇家的錢足夠他肆意揮霍,蘇奕茹也很少管他,所以祁生平時花錢就跟流水一樣毫無節製。   “祁嘉不是我女兒,是周伶和其他男人的孩子,我也是才知道。”說出這樣難以啟齒的事情,祁鬆梧有些難堪。   祁生把花瓶放了回去,盯著祁鬆梧笑道:“喲,慈善家呢,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小孩,反正你也有錢,乾脆將錯就錯好了。”   毫無疑問,得到了祁生的一頓羞辱,祁鬆梧憤然離去。   才剛走幾步,門就被狠狠摔上,這一聲力道之大,是讓走廊路過的護士醫生都嚇了一跳的程度。   祁生腿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一瘸一拐的走到寬闊的沙發,四仰八叉的躺下,打開電視調的很大聲,仿佛有聲音才顯得他不那麼孤單。   傍晚,他才百無聊賴的翻到手機,剛解鎖就開始給江漁打電話。她此刻才剛上火車不久,正在裡麵睡的昏天黑地。   江漁睡在下鋪,中上鋪的人踩著她的床來來回回的上去又下去,各種熏人的氣味悶的她喘不過氣,可她實在太困了,撐了半天還是睡了過去。   祁生一直打到第五個電話,江漁才被隔壁床的人喊醒,“電話接一下啊,很吵唉。”   說罷他們又繼續哄鬧著打牌了,此時江漁才在恍惚中醒來,對著那幾人小聲道歉,隨後鉆了出去躲在了過道上。   祁生聽到她那頭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人來人往的說話聲,混雜著打牌的吆喝。   “你那裡好吵。”祁生把音量調的格外大,就是想在雜音中能聽清江漁的聲音。   “我在火車上,大概明早到。”江漁抬頭看了一眼提示屏。   祁生猛的從陽臺躺椅上坐起來,顯然是有些在他意料之外,“走了都不告訴我...”   看著身上這身寬大的病號服,祁生有些懊惱。他點了根煙,打火機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去,他抽著煙許久不說話。   “祁生,你腿好點了嗎?我給你發信息了...但是你沒回。”江漁怯生生的。   她確實發了,她告訴祁生自己要回去了。隻是祁生日夜顛倒,和江漁的作息完全相反,連手機都沒看到。   對麵打開了電話的攝像頭,瞬間出現祁生麵無表情的臉,昏暗的環境下依然能看清硬挺的五官輪廓,裡的祁生臉仿佛更瘦了,他的一頭卷毛亂糟糟的。   他把攝像頭翻轉了一下,身上穿的病號服,把繃帶掀起來給江漁看,旁邊還有一根長長的拐棍。   “你...你怎麼住院了,有沒有人照顧你。”江漁的臉也在屏幕裡,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擔憂的擰著眉。   可祁生破壞了這樣的氛圍,“這個拐棍好像跟你差不多高。”   ......   原本沒打算讓江漁知道,可看到一向事不關己的江漁露出心疼的表情,祁生有些後悔沒早些告訴她,最好是讓江漁送自己住院。   過了很久,祁生關掉了鏡頭,“你走了也不帶上我。”   很難想象祁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扭捏,以至於臉都不露出來。聽著他的話,江漁一臉為難的乾笑著。“你又不是我的行李。”   晚上,蘇澄帶著蘇奕茹來探望祁生,結果他已經出院了。任誰也聯係不上。   淩晨五點,江漁幾乎暈倒,火車才終於靠停,她拖著箱子在上去的樓梯口,就像那天到盈城一樣。   這麼快又回來了,她感慨。   十月的泠城很冷,在盈城穿的衣服,到了這剛下火車就讓她凍的瑟瑟發抖。   拉著行李箱,她鼻子有些酸澀。火車站空蕩蕩,坐不上公交也打不到車,江漁坐在候車廳的長椅上發呆。   “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