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操場集合後就解散了,江漁提前背著書包溜出了校門。 她邊走邊仰著頭看落下的楓葉,天氣很冷,秋季校服顯得有些單薄,於是她又緊了緊外套。 祁生正倚著電線桿朝學校大門的方向看著。 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江漁順著看過去,祁生穿著大衣戴著灰色的圍巾,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許多,朝著祁生走了過去。 “你走路怎麼不看前麵看天上。”祁生順勢走到她旁邊。 江漁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有些神經質,更害怕會被其他人發現。 可祁生並沒有任何納悶的意思,他也學著江漁抬頭看著樹葉,隻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時不時飛走幾隻鳥。 “你不是請假了嗎?還來學校乾嘛?”江漁問。 祁生還是抬著頭:“對,來等我女朋友,她放學了。” 還沒等江漁說話,祁生就湊近摟住了江漁的肩,兩個人緊挨著走在一起,身高差也形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風景線。 江漁有些不自然,祁生也是。他的動作已經在等江漁的時候排練了無數遍了,熟稔都是裝出來的。 大多人對祁生的印象都是有些輕浮的,可他每次看到江漁,都不會有任何邪念,隻是想靠近她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 明明江漁討厭煙味,可每次聞到祁生衣服上的味道,總是會格外安心。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祁生才剛送江漁到家。這是第一次,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路燈下牽手擁抱。 “腿疼,能不能上去坐下。”祁生道。 江漁一臉擔憂的答:“可是你腿疼能爬上我家嗎。” 最後在江漁的攙扶下,兩個人一路磕磕絆絆走到了五樓陽臺,那個祁生經常看到江漁出現的地方。 江漁要踮起腳才能夠到門框上麵的鑰匙,祁生卻好幾次被磕到頭。黑壓壓的走廊,壓抑的屋頂,打開門後一股煙味撲麵而來,地上的白瓷磚也已經泛黃。 於是她繞過祁生打開燈。 屋裡的天花板很低,即使有些煙酒味,依然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打開燈幾乎接近摸黑,即使江漁已經打開了所有客廳燈,還是有些昏暗壓抑。 祁生愣了一下,隨意的坐在了又硬又窄的沙發上,靠著抱枕。 她卸下了書包,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隨便拿了一包掛麵開始做飯,時不時悄悄回頭看一眼祁生。 於是在他們對視的時候,祁生向她走了過來。 廚房太矮,還在頂樓的拐角,險些磕到祁生。即使是江漁瘦瘦小小的站在裡麵,也因為堆放太多雜物而有些擁擠。 不一會兩碗清湯掛麵就擺在了桌子上,江漁催促著祁生去洗手。 衛生間的門鎖也壞了,裡麵隻有一個一直在滴水的水龍頭,和有許多裂紋的瓷水池,洗澡的地方隻能勉強站下一個人,花灑掛在墻上的拐角處,瓷磚地上還漏了一些水,裡麵充斥著濃濃的潮味。 出來後他看著桌子對麵的江漁,她毫不在意的吃著飯,看到祁生盯著她,她有些納悶的催促他吃飯。 “你在這…住多久了?”祁生問。 江漁不解他為什麼要問這件事:“三四年吧,怎麼了。” 他沒有追問,繼續吃著,可他看著江漁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心疼,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卻被江漁捕捉到了這樣細微的情緒。 江漁吸了吸鼻子。 吃過飯後他瘸著腿把碗端到廚房,在狹小擁擠的空間裡彎著腰,仔仔細細的把廚房整理了一遍。 他沒注意到江漁站在後麵看著他,眼睛閃爍著淚光。 走到江漁的房間,映入眼簾的狹窄的空間,和有些鬆動的門把手。她還迅速鉆過去把被子重新疊了一下。 房間隻有白色的墻和淺色的木頭床,一個有些漏風的小窗戶,和不怎麼遮光的窗簾以外,就沒有任何裝飾了,電視也很小很舊,支在衣櫃和書桌中間。 是站著兩個人就有些擁擠的程度。 不過被江漁打理的井井有條,房間裡充斥著茉莉花香,比客廳要暖和一些,也更乾凈許多。 祁生坐在她的小桌子前麵翻看著她寫過的作業,還有被寫的厚厚一遝的草稿本。 就在祁生隨意翻開草稿本的時候,被江漁眼疾手快的搶走了,卻因為太使勁有一頁掉在了地上,被祁生看了個正著,裡麵每一頁都了很多祁生的名字。 “呃…”她尷尬。 祁生挑眉,“沒想到你每天都這麼想我?” 他心情很好,彎腰撿了起來,拍乾凈上麵的灰,繼續翻看著其他頁草稿。才發現每一頁都寫了他的名字,用各種各樣不同字跡寫出來的,還有很多曖昧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