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 展鬼謀陳希真數略 訴雄心於子驕中嶽(1 / 1)

再聚水泊 陪我到永遠 3986 字 2024-03-16

詩曰:天下好漢梁山泊,濟忠敘義九州同。   李家天雕出子弟,程氏俠女作英雄。   奇謀本是雷星性,今日翻做柘木弓。   老朽言說開懷日,撥雲推霧放青龍。   卻說當時那祝萬年、張應雷二人正退兵之時,部下人馬疲憊無當,忽天上一陣烏雲而來。那部下人馬並這二個主將都駭得呆了,不敢去看。待那烏雲散去之時,那天上忽的顯出一個人來。祝萬年看時,卻是:   身著八卦袍,背披黑風甲;足蹬步雲履,麵覆軟藤胄。不似常人形狀,是鬼神下凡亂世。   祝萬年看了一回,喚張應雷道:“應雷將軍,你看此是何人?”那張應雷初時並不敢抬頭,及至萬年喝叫時,方才看了一看,有些驚心,道:“此……莫非是那一路神仙?”那萬年雖然不甚害怕,卻也膽子略略縮了些,道:“你這廝,休要過來!我們這裡都是堂堂正正的朝廷軍馬,那個敢傷他!”隻聽得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二人,卻是並無本事,那鹽山寨如何害了你許多人馬?”萬年聽了,大驚道:“你……這廝如何曉得,今日如此說話,莫不是藐視我朝廷兵威麼?”話還未完,早見自家人馬四散逃開,喝止不住,應雷悄聲道:“我們二個也自去逃命罷,倒免得就死。”萬年手足早已軟了,卻想到背後那軍帳裡仍有自家兄弟祝永清並陳麗卿,便勉強起身道:“休說了,你這廝究竟是何人?”忽的那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我並不是他人,我乃是那天庭上修煉了數十載的魔仙陳灌,因你二人做下大罪,今日特地要你二人說話!”二人還未及說話,早被那陳灌掣出一個搭包,放出數條金光罩著,困鎖在彼。那魔仙陳灌又放出一陣金光,萬年看時,卻正好把那陳麗卿等人住居的中軍帳籠住。萬年又是一驚,卻不知何為,忽的頭暈目眩,身軟無力,“撲”地倒了。   卻見那陳灌看四人都在這搭包裡了,便起身念了一陣符咒,旋即掣出腰間一麵小小鏡子來,看那裡好似有無數人馬廝殺之聲。且看陳灌道:“天意不可違也!”便將著這搭包,把那鏡子踏於腳下,道:“合!”便連人帶那物事都不見了。也是奇遇,那背後數千人馬,除開腿腳靈便的,其餘不敢走的並走不快的,都被這陳灌縛住了,一並收了起來。卻是如何,待慢慢細表。   再說那萬年二人如何了。當時那萬年好容易醒來,見四周一團黑夜,一點兒亮光也無,禁不住大驚,待要叫時,卻也叫不出聲。隻得暗暗在心裡道:“這是甚機關?如此厲害!也不知應雷將軍並玉山、麗卿妹子怎樣了。”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忽見那遠處有亮光一直射來,那萬年不及閃避,正被那光射入左目,大叫一聲,“撲”地倒了。及至抬起頭來看時,見眼前甚麼也無,乃是一處小小樓閣,自家正在其上。又聽見耳邊聲喚,萬年聽時,是“賢弟保重”四字,看時,見不遠處有二人正揮手談敘,萬年不知是何,本待要拔步起來時,卻好似生根定住了一般。萬年怕將起來,道:“是甚麼回事,我卻不曾沖撞……”話還未完,自家頭顱裡一暈,便蘇醒了。看眼前時,卻隻有一人,乃是自家兄弟那丈人陳希真!當時萬年心內不知作何感想,隻得道:“為何小將卻在這裡?”那希真不言,卻忽的罵道:“孽障,一幫牲畜!兀自費盡心機調養了數年,卻得這樣結果!”萬年不知是何緣故,再思量自身處境,道:“道子兄,為何……”話還未完,早又見那陳希真罵道:“萬年賢弟聽者,你等數人,一行征剿,為何卻損了欒廷玉將軍?”萬年道:“此是軍機之事,小將卻也不知……”那希真浩然一聲長嘆,道:“罷了,罷了!反正這廝也不似女兒、玉山,更與我毫無利益乾係,陣亡也便是陣亡,逃跑也便是逃跑;我等隻好自己得個忠義名頭。”那萬年更是不曉得意思,但見那希真過來,攙扶了自家起身,原來此處,便是那陳希真辟邪巷中房屋。萬年隨了希真出去,拐過一徑小路,便到了一處獨門房屋,希真開了門。萬年看時,那裡有兩張床鋪,一張陳麗卿臥著,一張是自家兄弟祝永清臥著。萬年再看那室內構造時,正是昔日那希真治療麗卿所用靜室一般!當時萬年驚道:“莫非玉山並麗卿妹子都有甚麼緣故麼?”那希真擺手道:“休說,立見分曉。”須臾那麗卿雙眼圓睜,起身道:“此是何處?”及至看了那門邊希真並萬年時,高叫道:“爹爹,萬年哥哥!”便立起來看四周,見那祝永清也起身了,道:“玉郎,你如何也在此?”忽的遲疑道:“此不是東京辟邪巷裡麼?明明那時我同玉郎、萬年哥哥都在軍中,此刻為何在此?”那希真忽的笑道:“若不是我來相救,隻怕你等要遭暗算也!”麗卿忽的一驚,道:“甚麼暗算?”那永清、萬年二人也都心驚,更不知其中緣故,都道:“還請明說了,我等實在不曉。”希真道:“你們共是幾人出去征戰?”那麗卿道:“便是五人,爹爹恁地糊塗。”希真又是一笑,道:“那為何歸來時,卻有四個將軍?你等不是走了欒廷芳,亡了欒廷玉麼?”麗卿道:“便是張應雷將軍,他在梁山泊駐守……”那希真道:“應雷將軍是何人?”麗卿笑道:“爹爹好道糊塗了,那應雷將軍也是打破梁山泊,建功立業的同僚也,卻是忘了麼?”希真忽的大笑一聲,道:“這張應雷,你們卻忘了,他親不如你們那欒師父,義不如玉郎和你的夫妻之情。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設想一回,若是玉郎出了些事務,要你的性命抵換時,你卻肯麼?”麗卿道:“玉郎同我是同生共死的姐弟,他又是當今奇才,我算來不過一妾婦,會些武藝而已,若是要我抵換他,當然願意。”那希真又笑道:“你同玉郎,是姻緣宿世,又加六七載一處打仗,自然願意如此。可想那張應雷是何緣故,願意助你們?若是他想一同剿滅這夥賊寇,定然可以做個先驅,替你們開路。此番他領兵而來,又不助力,又不當先,隻是看你們損兵折將了,方才幫忙一遭。你想,若是此刻他心願破滅,定然恨那賊寇入骨,又不敢要他償命,隻可把這恨意轉移至我們身上來了。好道我們是忠義心腸,卻被惡狗咬哩!萬一他直麵那道君皇帝,把你們那敗軍下場通告了,卻是怎麼好?你們三人並不曾想到這一層,顛倒說我糊塗!”那陳麗卿本來並不知如何,此刻吃自家爹爹一嚇,那三魂去了七魄,道:“如此,卻是怎麼好?”那陳希真把頭來搖了一搖,道:“我有數個思量在彼,你等日後卻是要如何做?”麗卿道:“爹爹如何來說這話?我們隻願報國殺敵,日後得個好結果……”未及說完,那希真早說道:“且待我把其中緣故說與你們三個,再作理會。”便道:“先從你等說起。萬年賢弟那時不是正同張應雷領兵走麼?”萬年道:“如此卻是;老丈如何得知?”希真笑了一笑,道:“這個慢慢揭開。當時我卻打扮作一個妖人,假作“陳灌”,用了那乾元鏡祭煉了數日的道術,救了你等。隻是這個道術,不能多用,更耗費精力。”又道:“當時那數千人馬,也有逃得快的,逃得慢的俱被我捉住,鎖在那乾元鏡內。”那麗卿咋舌道:“爹爹如此做,卻不怕……”希真笑道:“休怕,我自家道法高強,何況並不取人性命,有何懼哉?”又道:“那張應雷,你們卻都休要問他,若是問了,自是取禍之道。”永清道:“敢問泰山,不知我同卿姐傷口如何醫好的?”希真道:“這個你也休問,且自家調養好了再說。”三人見希真神神秘秘,料想有些蹊蹺,卻礙著家中老丈身份,不敢亂說。當時希真道:“我兒,你自同玉郎住這一間屋,日常飲食,我使女婢饋送。”又道:“萬年賢弟且來。”那萬年遵了,同希真到那來時的樓上去歇了。那希真下了樓,暗暗地在心裡道:“這番大事,卻是非同小可,耗費我許多法力。隻是如此,方才能保的了這一乾孽障。到得破了那鹽山賊寇,我便退隱去了!”當時這希真同永清、麗卿、萬年四人便安頓下來,至於那張應雷等人之事,卻待小生日後再言。   卻說那王進在途中,逢著那個於玦,原來也是一個英雄好漢!且說此人本有報國之誌,那王進也察覺出來,便與他談論上陣招式,這於玦早被釣動得心向神往,當時自家說道:“天下好漢,有捐軀報國者,有會集同誌而伸天下好惡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我若不為其一,是負了一腔熱血耳。且去那附近嵩山上,參拜一番,也能一覽盛景,正所謂是“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這個主意甚好。”當時自家想定了,便帶了盤纏並乾糧,尋了一個吉日,趁著那清早光景,挎口腰刀,戴了一頂鬥笠,換了出行衣物,吩咐那自家仆婢看守家宅。便辭了家去,取路要去那嵩山上了。   且說這於玦雖然是嵩山附近人氏,卻不曾登過如此山嶽,當時尋路走時,也不過是自家先人遺留地圖。路上免不得耗費時日,此一日卻到得嵩山附近一處地方,看那裡時,正是那中嶽嵩山山腳。遠處又有一座小廟,那廟內不知何故,也無禪客,也無監寺之類。於玦道:“好生奇怪!”當時不由得走近要看。看那廟內牌匾上,大書五字“中嶽忠清觀”。於玦看了,道:“卻又作怪!好好一座廟宇,卻掛著道觀牌匾!”當時不解,看那廟中立著一人,卻更是怪:也不似神,也不似佛,也不似那李耳,也不似那混元,隻是個莊嚴堂正而已。那於玦嘆道:“這人說不定也是個英雄,隻是沉寂了數百年而已;今日我來此,當銘記雄心,不可辜負日後一番作為。”便道:“弟子於玦於子驕,因訪嵩山,所以至此。想先生當是嵩山神靈,封印在此,雖然不若那佛道之教,卻也定有神妙之處,以此參見。望先生聽得弟子雄心,於天上保佑,願我壯誌可伸!”當時這於玦說罷,轉身便要走了,忽的一陣頭暈目眩,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有分教:訴嵩山英雄成功,入僧堂參見武佛。畢竟這於玦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