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雲天彪陣布龍蛇 忠義劍纏鬥猛將(1 / 1)

再聚水泊 陪我到永遠 5224 字 2024-03-16

詩曰:龍鳳神機決八卦,忠臣義膽挑晴空。   悍猛自是多武藝,迅捷要建無世功。   天日心如葵銅鏡,春秋義薄漢江雲。   丈夫有為濟亂世,靈旗不忘賀太平。   卻說當時天彪正在帳中思量,不覺迷糊起來,卻被眼前突然現出一個人,提一口大刀便砍。天彪大驚,急忙招架時,一拳打在案桌上,渾身冷汗如雨。睜眼看時,那裡有甚麼提刀的人?原來隻是一個惡夢。天彪吃了這一驚,不覺頭腦熱將起來,四肢無力,許久方才釋然,也不知為何便得這一夢,更不敢言說,隻得一人出帳散心。見天色昏暗,原來已到夜晚,天彪方才放心些,忽見遠處一顆鬥大的星,披挾著流光閃爍,直直望眼前地上便墜下來,天彪又是一驚,看那星時,早已無影無蹤。吃了這兩跌,天彪正在慌亂,忽聽得雲龍報說有軍馬劫營,天彪道:“我兒,你自去處置,為父尚在演練陣法。”雲龍領命出了,須臾兵馬廝殺聲起來,天彪坐立不安。不過一陣,生息便平,雲龍返來,道:“並無他事,隻是小卒在那裡亂嘈而已,我已嚴令頭目四處巡查警戒,不叫他們鬧動。父親看如此好麼?”天彪道:“我兒所做甚是。”當時父子二人商議了一回,又彈壓軍心,直至二更,各自休息。   次日起來,天彪升帳,召集傅玉、雲龍、風會、程子明四人到來,道:“今番我演練陣法,將要與賊會戰。你們都聽我號令,如此如此。”眾將答應了,分頭出外點軍。天彪又集劉慧娘、孔厚道:“我兒,孔賢弟,前番敗軍損將,人馬已是不足,便調你們這裡人馬來守護中軍,可否?”慧娘、孔厚自然答應。天彪同二人出去,見四將早已整備齊全,士卒戈甲鮮明,氣勢正盛。天彪道:“今番討賊,所為正是天下太平,諸位兒郎休要歇力,隻顧隨我廝殺!”那士卒叢裡吶一聲喊,好似半天起個霹靂。天彪便傳令按陣法演練,雲龍等人執起令旗,揮舞擺布,須臾布成一個陣勢。天彪看時,十分合意,笑道:“今番賊人必然中計了!”你道那陣勢:   九環八卦,套五花十色旗。道是蜈蚣展片爪,但號靈蛇騰隻鱗。渾渾圓圓,沒個頭麵。難捉難摸,甚是奇異。   天彪當時驅這個陣勢,直到朱慷等人營前擺布。旗門開處,天彪手提偃月鋼刀,背後一麵旗幟,明明地書著大字道:“驃騎大將軍雲天彪”。關銅聽得軍士來報,便提刀出營來看,隻聽得天彪高叫道:“對麵那賊,出來受死!你們恁地不曉梁山都吃打破了,諒你們有何能耐?”關銅忍不得了,召集軍士道:“這廝們前來尋死,我便送他一程。你們都隨我去。”軍士踴躍起來,關銅就跨了一匹快馬,手提金龍大刀,領著部下步騎人馬都出陣去。天彪見關銅殺出,大笑一聲,當先出馬,隨即背後五百砍刀手跟將出來,雁翅般排列。關銅本無好氣,當時想到自家父親正是被飛錘所傷,大吼一聲,掄刀便砍。天彪迎上,舞刀敵住關銅。兩條殺氣,縱橫眼前,正是:   兩馬相交,四臂縱橫;銀刀揮舞,是驃騎大將逞威,金刀掄轉,顯鹽山英雄氣勢;小關聖不負朝氣,蓬勃欲起父輩聲,大刀將更發武勇,壯誌必彰討賊軍,金龍銀蟒一時逢,更勝卻戰陣無數。   當時天彪親身出戰,大鬥關銅,兩個戰了七八十合,勝敗難分。雲龍見了,便要替回父親,當時天彪虛晃一刀,高聲叫道:“列陣!”隻聽得天彪陣中戰鼓雷響,背後渾圓的陣中早叉開來,變成兩條弧陣。關銅從沒見過如此陣法,有些心驚,便對背後軍士道:“你們先回,這個陣法好似有些奇異……”話還未完,早被天彪一聲令下,那兩條弧陣卷將過來,關銅大驚,急忙約束人馬,緩緩後退,卻險些來不及,直退到壁門,方才停住。關銅看背後時,朱慷已領兵來到,便道:“朱兄弟,這個陣勢甚是奇異,叢從來不曾見過,我們卻如何應對?”朱慷道:“休怕他,這廝們不過隻會用些機關詭計,前番墨兄弟隻用奔雷車改造一回,便破了他陷地鬼戶,今番看他還有甚麼招式!”關銅搖一搖頭,還欲說時,早見那兩條弧陣復卷回來,重又變成一個圓陣,天彪正在那陣的前麵哈哈大笑,道:“賊人,我不殺你,今日你們自去!改日可到我帳前投降。若是繼續抗拒時,教你骨肉都成粉碎!”朱慷二人惶惶,道:“不過是個陣法,為何如此可惡?”心下不安,難以分解。   隻說天彪將陣勢收圓了,引著人馬暫退,安營下寨。當時發放了軍士,天彪又集眾人商議道:“這番我們陣勢,不知賊軍可否破得,我想行伍之事,不止在此,更應注重軍器。不知諸位還有何法來取賊軍?”早見傅玉道:“正是春時,烈風頻起,便火攻如何?”天彪道:“此是一法也。”又聽得慧娘獻策,道:“前番我同夫君與賊對陣,常用陷地鬼戶取之。這番不如換一兵器,飛天神雷如何?”天彪道:“此倒也是一法,隻不過你部下的軍士恐怕不夠也。”慧娘道:“公公休管他,且試一試。”天彪道:“既然說至兵器,不知奔雷車等好麼?”慧娘道:“奔雷車之製,雖然媳婦也曉得些,卻終是不明構造。前番洋師白瓦爾罕最知方法,可惜他已死,那本輪機經,甚是不走運,被媳婦留在京了。”天彪道:“可恨!不過我想這裡地方小,殺雞不必用牛刀。奔雷車之策,隻做預備來用。”傅玉又道:“前數日我見這廝們用數輛戰車,突破了陷地鬼戶。想來有些本事。”慧娘道:“休管他有甚本事,我們順天討逆,如何有人敢阻?”眾人稱是,天彪傳令下去,等待飛天神雷等物整備好了,便要擊破朱慷這一路人馬,攻打鹽山寨。   卻說朱慷這路人馬如何,原來這數日內,眾人還在思量如何破敵,朱慷提議接何禱來這軍中,關銅道:“且慢,賢弟離了鹽山寨後,我們便怕寨上空虛,以此不敢多調人馬。今番又要把何軍師請來此處參謀,便不怕沒有良將,寨上空虛麼?”朱慷道:“這個且不管他,大敵當前,齊心協力方是絕招。更何況若是軍前保不得了,更要山寨何用?”關銅想了一回,道:“如此也好。”當時吩咐王飛豹騎匹快馬,領數十個騎兵,趁夜色奔回鹽山寨中,要請何禱來此。飛豹領令,也不多話,當下領了數個壯士,都騎上馬,挎口腰刀便走了。朱慷等人又問墨足有何對策,墨足道:“待何賢弟來前,這裡還須製造器械,我便繼續改裝完工。”眾人稱是,便摩拳擦掌,等待對陣。不數日,何禱同王飛豹並數個伴當駕著雲來了,朱慷等人迎入,當時擺酒接風。席上,朱慷同何禱說起戰陣事務來,關銅道:“不知那廝擺了一個甚麼陣法,好生奇怪。”何禱道:“賢弟曾與他交鋒麼?那陣型正是如何?”關銅道:“小弟當時隻顧交手,不曾認真看那陣勢,隻是有一處當時不得提防,那形狀有如蛟龍一般,攻殺進退,都是卷將過來,我們難以抵擋,故此敗了。”朱慷道:“正是這般!”何禱聽了,沉思不語。良久道:“諸位兄弟可否選個日子,同那敵軍會戰一場,我尋機抄出奇兵破他。”朱慷道:“何兄長所說,倒也不錯,隻是軍師待要如何破敵?”何禱道:“這個容我細思。”當晚,眾人盡歡一回,卻不敢鬆懈防備,朱慷親身出帳守衛,卻並無事,按下慢表。   隻說何禱當夜散了,歸到軍帳裡歇息,卻睡不著,腦中隻想著朱慷言語,煩躁道:“也不知那廝甚麼骯臟陣法,竟有如此可惡!我朱、關二賢弟不唯武藝高強,更加本事多端,居然這陣勢能將二人煩住,想必難以破獲。我所思量之物,便是乘機抄出炮車、火雷等物,隨軍進退。前番也得知墨足賢弟造過奔雷車,並破了陷地鬼戶攻法,那廝們居然並無害怕之意,看來敵軍密法,不止此也。”想了一回,昏昏欲睡,正當此時,忽聽得耳邊聲喚,眼前忽的出現一個人來,看那人時,便是如何?正是:   血色染紅袍服透,背後明插刀刃;重生張良亦難比,少華山上寨主;神機軍師魂不泯,梁山地魁星朱武。   這個人,你道是何人?便是先前的梁山好漢朱武。卻為何背插刀刃?原來渾身血染,便是先前死於東京菜市口了。何禱隻知道有個神機軍師朱武,卻並不知正是眼前此人,當時看來此人渾身染血,不由得大驚,道:“你是甚人?來此何乾?”那人道:“我便是梁山好漢神機軍師朱武,你莫不是現今鹽山寨上好漢何禱麼?”何禱又是一驚,看此人言語不虛,又懷疑是夢,忽的想起前番魯智深所言趙備之事,也是如此,便強支道:“是卻是了,你莫非真是那朱武哥哥麼?你若是死了,卻為何來此?”那朱武哈哈大笑,道:“你道我真個死了?原來我們眾好漢卻是從天降世,死了倒也沒有甚靈魂,都聚在一處而已。宋江哥哥逃出生天,我們自然也高興,隻是目前你等這鹽山寨方才麵臨危險也。這官軍所用陣法,喚作“蛟龍纏蛇陣”,我雖然知曉,卻不曾曉得破他的法兒,這陣法,不是古時流傳,乃是現時之人所布,卻為何我曉得他?這陣法,乃是一個陣法的變局,隻要尋得了他的本源,便一鼓可破。”言罷,那朱武強笑一聲,道:“我已非世間之人,你等陽氣太盛,我難以久留,賢弟保重!”言罷,忽的從頭到腳,都做一陣血光,直對著何禱撲過來。何禱大叫一聲,四肢一顫,雙眼睜開,見自家身子好好地在營帳裡,外麵更鼓聲音,正打三更三點。何禱不敢再睡,便又閉起眼睛想了一回,卻也得不了甚麼結果。   次日起來,朱慷會集眾人,問道:“也不知眾位思量了有甚結果麼?”一雙眼隻看著何禱,何禱默然不語,便還在思量那夜夢中所言“蛟龍纏蛇陣”。過了一陣,何禱按捺不住,直起身對朱慷道:“賢弟且隨我來。”朱慷同何禱到了一處軍帳裡,何禱開言道:“昨夜我做了一夢,卻是奇怪,便是……”徑把自家所做的夢,並朱武所說的陣法都同朱慷說了。朱慷聽罷,道:“既是如此,哥哥定有破陣之法了。”何禱道:“卻是沒有頭路,我先前從學時,並不知有這樣一個陣法,後來隨王、鄧等兄長上鹽山後,日日隻做些統管糧食的事務,更不曾學習破陣兵法,隻憑得計謀做事。前番我曾對賢弟說,要出兵攻他,借機破敵,今番是也。”朱慷見說,便起身道:“既是如此,我領三千人馬去便了。”何禱道:“賢弟是主將,怎好如此!”朱慷道:“今日一決,不是我,便是甚麼雲天彪,怎好不與他鬥?況且關家賢弟的父親,我梁山泊上關勝叔父,便是被那廝手下人害了,今日無論如何替他報仇。”何禱聽了,隻得隨了朱慷,道:“若是如此,再教關賢弟助你。”朱慷便起身出帳,喚關銅來到,道:“賢弟如此如此……”關銅依了,朱慷當下點起三千人馬,又隨後關銅領五千人馬接應,殺出營去。   朱慷領人馬一路殺去,走不到三五裡,便見一個營寨,朱慷認得是前番鄧天保出事之地,掣出雙股劍來,大喝一聲,領騎軍殺將過去,沖開營門,正逢著一將,手提亮銀槍,便是傅玉。當時傅玉見了朱慷,認得是殺了呼延綽的賊子,便提起槍,攻取入來。朱慷毫不示弱,展開雙劍,雲飛舞動,敵住傅玉。二人戰了四五十合,傅玉覺道有些手軟,便虛晃一槍,奪一匹馬便走。朱慷那裡肯舍,揮劍便砍,傅玉策馬直走,朱慷領兵追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行了三四裡路,傅玉見是雲龍營寨,大喜道:“今番合力捉這賊子!”雲龍在營寨裡早見了,便殺出來救護,提刀攻取朱慷。朱慷雙劍輪舞,乘機攻取,雲龍險些不是對手;傅玉見了,又上前夾攻,二人共鬥朱慷二三十合,一時戰個平手。忽的背後塵土飛揚,乃是程子明殺到,一條鑌鐵長槍直搠朱慷,早被朱慷舞劍蕩開;傅玉、雲龍一齊殺入,朱慷見勢不好,又看他人多,便急突圍,背後那數百騎軍馬各自奮勇,奪路而走。程子明本待要圍,早被朱慷殺開條血路,沖出去了。傅、雲二人咋舌道:“不想這賊人如此勇猛!前番倒不曾看出來。”程子明下了馬,問二人道:“不曾出事麼?”傅玉道:“我們並無損傷,隻是賊人劫寨而已。”程子明聽了並無事務,便道:“如何不追上去斬了那賊?”傅玉道:“我們抵擋不住,那廝們看來卻是有援助的,以此不敢造次。”程子明也不好多說,隻安頓了人馬,同傅玉、雲龍檢看了一回,便回自家營寨去了,這裡雲龍、傅玉緊緊保守,不敢如之前一般了,倒也平安無事。   隻說朱慷殺條血路,領人馬一齊出來,正逢著關銅,兩人見了,朱慷道:“我領兵馬一路殺將過去,正遇見營寨,本待取了他的,那廝們卻靈巧,被他截殺一陣,因此難以得手。”關銅道:“既是如此,攻也無益。我們且先回去。”朱慷依了,當時返到營中來。早見何禱同墨足等人正在議事;有分教:報仇雪恨,於無聲處釋驚雷;聽火風聲,從煙影中走英雄。畢竟何禱等人正在商議甚麼,這陣法卻如何得破,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