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擠壓過後,姚華好似進了地府,被陰風磨礪,被油鍋烹炸。 姚華感覺令人安心的包裹感消失了,溫暖的身體失去液體的支撐,漸漸被帶走熱量,或是溫暖、或是清涼的微風不斷輕撫自己的身體,全身上下,冷與熱,癢與痛,交織纏綿、難分彼此。 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啊?作為一個有禮貌、講文明的新時代青年、別說做壞事了,連臟話都不曾講過。 還記得初中時,因為不會罵人,經常有被人欺負的孩子找自己問問題,雖然自己想出去玩,但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而乖乖講題,幸好有時候自己朋友幫自己“拒絕”他們,讓自己能享受課間的悠閑時光。 難道是自己冷眼旁觀的行為惹怒了神靈?天啊,自己這樣的好人都要下地獄,這世界怎麼這麼無情。 終於在屁股傳來一股爆炸般的疼痛後,姚華的思緒被打斷了,緊接著,不受控製地。 “哇……啊……哇……” …… 聽到孩子的哭聲,圍著茅草屋轉圈圈的父子三人總算是停了下來。 “恭喜族長,娘子生了一個男孩。”健壯的婦人從茅草屋裡出來,麵帶笑容的說道,順利的話部落又添新丁了。 娘子已經是三胎了,這次生產十分順利,接生婆接生完畢,將剩下的活留給兩位侍女就先出來給娘子的家人報喜了。 “爹爹,是男孩,我們要有弟弟了,爹爹,你要有弟弟了!”身材臃腫,臉部圓圓,表情有著些許違和的男子聽到產婦的話,高興地手舞足蹈。 “爹爹,你有弟弟了!”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一號男孩學著哥哥的樣子,也開始模仿著手舞足蹈。 接生婆見此笑得更歡了,不過看到族長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的皺紋肉眼可見的增多,還是努力忍住了逐漸放肆笑意。 族長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上下,比自己的大兒子足足高出一個頭,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是包裹著厚厚脂肪的肌肉。雙眼明亮,熠熠生輝,棱角分明的臉上已經掛上幾分歲月的痕跡,不難看出,這位族長年輕時,應該是頗具風度的,可惜此時他的眼角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皮膚顯得粗糲、隨意捆在一起的黑發中,間雜幾根白絲。 族長大人覺得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十分迫切地需要被人好好教導一下,可惜現在自己已經沒空教育兩個已經無可救藥的蠢貨,他隻關心自己剛剛出生的小兒子長得像不像自己,或者說是否和他的兩個哥哥有著些許不同,如果有可能的話,族長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能和自己一樣強壯、聰明,這樣,也許自己就可以在未來將族長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了。 “我兒子長得像我嗎?”族長急切地盯著接生婆,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要不是自家老婆不讓自己進產房,族長隻怕早就竄進茅草屋了。 接生婆努力地想要對比眼前這個男子和剛剛出生的皺巴巴的小寶寶,想要從兩者的對比中找到一些相似之處。 “也許像也說不定。”接生婆遲疑地回答。 看著接生婆笨笨的樣子,遲遲答不上自己的問題,族長繞過接生婆,趴在茅草房門口,努力把頭伸進稻草簾子,看向屋內。 “誒!你怎麼還想往屋裡鉆啊!趕緊出來!要是被娘子看到了,又要發火了!”接生婆看到族長想要鉆進產房,頓時有點慌了,努力將族長往外拉,可惜即使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敵不過自然的生理差距,族長紋絲不受影響。 “娘子隻說不讓我進產房,可沒有說不準我伸頭看看。”族長努力伸長脖子,希望能看到自己剛剛出生的兒子,可惜產床的四周有獸皮圍住,隻能看到兩名侍奉的少女掩住嘴角的笑容一邊偷偷看向自己,一邊注意著娘子的動靜。族長從門口根本看不到床上,隻能聽到嬰兒的哭聲從裡麵傳來。 “目,滾出去!!!”一聲中氣十足的清嗬從床上傳出。 “誒!好的!馬上!”族長目縮了縮頭,順著接生婆的力氣被拉到院子裡。 “我兒子長得到底像不像我啊?”沒辦法親眼看到兒子的目隻得再一次問向接生婆,畢竟這是自己能接觸到的唯一看過自己兒子的人。 “像!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生怕目偷偷進產房看娃的接生婆努力地敷衍著目的好奇心,生怕族長不小心將疫氣帶進產房,如果這種事發生了,寶寶很可能活不到滿月。 “迷和惘出生的時候你都這麼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他們一點都不像我!” “迷、惘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接生婆努力讓目相信自己的話。 目努力地想讓產婆知道,自己想要一個和大兒子、二兒子長得不一樣,卻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兒子,但苦於自己的笨嘴拙舌,始終不得其法。 “爹爹,你有弟弟了!”二兒子惘的聲音讓正在努力和接生婆交流,以求探知兒子長相的族長緊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現在自己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兒子,而這個接生婆實在太過愚蠢,明明自己講的都很清楚了,但她一點都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目的心中前所未有的煩躁。 看著眼前的兩個兒子,目覺得自己的手心好癢,需要拍一拍什麼東西止止癢,同時,也覺得在自己眼前不斷手舞足蹈的兩個兒子迷、惘他們的身上同樣很癢。他們之所以手舞足蹈,一定是想要好好止癢,可惜這樣做並沒有用處,自己有必要和兩位兒子互利互惠,友好互助一下,在父子三人止癢後,或許兩位兒子可以學到一些簡單的常識。 剛想動手教育兩個兒子,使他們了解一些部落常識的目突然意識到,如果就在這裡動手,發出的聲音一定會被娘子葵聽到,娘子剛剛生產,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自己還是不要因為兩個兒子的教育問題打擾到娘子為好。 “迷、惘,爹爹的乖兒子啊!你們倆這樣會打擾到娘子休息的,跟爹爹去外麵轉一轉,讓娘子好好休息,好不好啊!”目摟住兩個兒子,嘴角微微一揚,掛起一絲冷笑。 暴君的陰影籠罩在兩位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