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寬大的無袖的麻布大衣,兩隻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是細密的汗水,濕膩的感覺讓葵很不舒服。 胸前的麻布顏色比之周圍更加深邃,時不時從脖頸處、鎖骨處匯聚在一起的汗水會流淌進去,從而,更加加劇了這份深邃。 纖細有力的腰上,一根麻繩係住敞開的布料,保護著白皙皮膚不被暴露在外,同時勾勒出幾分身形。 葵將胸前的衣服整理一下,輕輕向身側一撥,小腹前被略顯厚實的麻衣和兩團頗具規模的山丘包圍住,無處可逃的悶熱,終於可以消散開,沒了束縛的葵很滿意胸前的涼爽,感覺自己的皮膚一下子就通透了,自己也可以稍微調整一下呼吸,胸腔釋放了更多的空間用來吸入空氣。 葵對剛剛好奇盯著自己看、此時四處盼望,仿佛正在尋找什麼的華微微一笑,伸出自己雙手,將華抱了過來。 雖然沒到飯點,但自覺肚子空空的華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喂了奶後,葵沒有像平時一樣逗弄孩子、和華一起玩遊戲,而是將華交給了一旁的露,自己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母親似乎很累的樣子,大白天就睡覺。 華沒有打擾母親,無聊地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正經人誰白天睡覺啊! …… 青銅鐘清脆的聲音慢慢傳來,被吵醒的華,心中罵罵咧咧,嘴上默不作聲。 葵已經醒了,正在整理自己的頭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此時正在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看的兒子,葵伸出自己的手,用手掌緩慢摸索著華的小臉,又輕輕掐了一下,葵離開了房子。 部落裡依舊酷熱難耐,向遠處瞭望,大地仿佛被融化了一般,蒸騰著、扭曲著。 但葵知道今天最難熬的時候已經快結束了,等部落眾人收拾好東西趕到田地的時候,氣溫就會開始下降,傍晚的秋風會送來一絲涼意。 部落眾人喝過幾碗粥後,抬著裝滿食物、湯水的罐子,前往承載著一年收獲的田地,而葵帶著一部分人留在部落中,在廣場的空地上鋪上草席,開始處理今天早上拿回來的幾捆稻穀。 稻草可以做燃料,可以編草繩、編席子,是部落裡重要的財產,韌性十足的稻草,有足夠的力氣抓住自己辛苦孕育的孩子,人與自然的較量,在此時,彰顯的如此明顯。 分離稻穀是一件艱難的事情,用木棍敲打、在石頭上摔打、眾人選擇自己認為最有效率、最為省力的方法將穀子和稻草分離。 部落眾人艱苦勞作的時候,也是部落內部信息交互最為旺盛的時候,有人傳言,今天是葵的小兒子華的生日,蒼作為葵的姐姐表示這個傳言應該是真的,眾人經過七嘴八舌的議論後,一致認同,葵因為整天操勞部落大事,忘了自己孩子的生日,於是,不斷有人提議,結束工作後一定要提醒葵,今天是華的生日。 …… 太陽已經夠到地平線了,在田地裡收獲水稻的族人們也逐漸返回,但帶回來的水稻還不到上午的一半。 葵知道,這樣的成果才是族人在秋收這個時節正常的工作效率。今天早上,剛剛參加勞動的族人是精力旺盛的,更有全族所有勞力都去到田裡,整個部落全力以赴才有了上午的成果。 以後的幾天,族人們的力氣會漸漸消散,再也無法長久地勞作,每天的成果會越來越差。隻希望昨天剛剛處理好的牛肉,可以幫助族人們度過這個艱辛的時期。 “葵,華的生日是不是今天啊?我記得就是今天吧!”一個婦人微笑著好奇地和葵談論著。 葵已經不記得這是在自己第幾次聽到這句話了,但自己的目的顯然已經達成,在部落眾人齊聚在廣場處理今天收獲的稻草時,葵站起身來,向眾人宣布,今晚,自己會將已經兩歲的華,帶出來和大家見麵。 新成員的第一次公開露相,往往是激動人心的,已經勞累一天的人們因為這個消息,恢復了不少活力。大家都想看看,傳言中有著三個腦袋的華,究竟長什麼模樣。 孩子是要去看的,晚飯也是要吃的。 族人們驚奇的發現今天自己碗裡的牛肉格外的多,普通族人們更是表示自己從沒一次性吃過這麼多牛肉,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聽人說葵的那個搶了兩個哥哥的腦袋,自己長了三個腦袋的兒子,就是在今天出生的,今晚整整三歲的華會被葵抱出來給大家看看。 其實普通族人們甚至包括一些采集隊的成員都想不明白一個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葵要把自己的孩子養在屋子裡三年的時間,明明自己的孩子養一年就會跑了。 …… 華看到母親端進來一罐熱水,手裡拿著一套新衣,將東西放在床邊,然後把自己拉住,先換了衣服。 一方不大的絲綢浸濕在熱水中,葵撈出有些透明的絲巾,輕輕瀝乾水分,擦拭著華的麵龐,每天都擦拭身體的華很乾凈,絲巾上沒有沾上一絲汙穢,葵看了看乾凈的華,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皺起了眉頭,仔細端詳一番,終於明白過來,用手不斷疏通著華的頭發,但弄了半天,似乎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葵開始煩躁起來。 華能感受到母親想要給自己做一個好發型的心情,但自己作為一名兩世為男的純男子,怎麼可能會擺弄長頭發呢? 感到母親的動作越來越粗暴,好幾次揪掉了自己的頭發,華終於想起自己會紮丸子頭。隻要自己把頭發整理好,就能應付母親,現在母親抓住了自已一半的頭發,華隻能收攏起另一邊的頭發,平均分成兩部分,每部分都分成幾股稍微交錯後,兩大股頭發相互圍繞,最後用一根細草繩固定一下,一個丸子頭就做好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胡亂撥弄幾下,就做了一個新奇的發型。葵很開心,自己的兒子果然是最聰明的,放下另一邊頭發,葵對華說:“就剛剛一樣,你自己來。” 華從葵的笑容裡看出,母親很喜歡自己剛紮的頭發,正當華以為母親也要讓自己紮個丸子頭時,母親抱著自己走出了自己已經生活兩三年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