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賀循酒後憶往事 感動落淚真難得(1 / 1)

司馬睿說完,就請刁協、賀循飲茶。刁協和賀循端起來喝了幾口放下,刁協說道:“我和賀大人會盡快完成,請千歲放心。”   “殿下放心,我和刁大人會抓緊完善典章製度。”賀循說道。   從司馬睿禦書房出來,走出宮城,來到建康的一條大街上。刁協對賀循說道:“這幾個月大家都很忙碌,朝堂草創,事務繁雜,也沒有時間飲酒。今天,我們找個酒肆,好好飲幾杯。”   賀循點點頭,兩個人來到離宮城最近的一個酒肆。這是一個二層酒樓,酒樓門前還插著一個旗子,上寫“瑯琊酒肆”。   酒樓門口上麵的牌匾,也是“瑯琊酒肆”四個大字。刁協笑著說道:“瑯琊酒肆?不會是我們瑯琊王在這裡開的酒肆吧?!”   “怎麼會呢,瑯琊王日理萬機,現在已經是晉王殿下。司馬裒剛繼位為瑯琊王,每天習文練武,哪有時間開酒肆!估計是這幾年從瑯琊國逃難來到建康的北方人,為謀生開辦的。”賀循和刁協說笑著,來到酒樓裡麵。酒樓裡麵客人不是很多,幾個跑堂的正在端菜、上酒。見有客人進來,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店小二招呼道:“二位客官來了,請找座位入座。如果有時間,樓上請!”   刁協和賀循隨著店小二來到樓上,找了個空閑的酒桌坐下。店小二問道:“二位客官,喜歡吃什麼菜?要喝什麼酒?!”   “一盤水煮花生米,一盤炒豆腐。”刁協說道:“豬肉奇貴,下水就算了。賀大人,你看這兩個菜行不行?想喝什麼樣的酒?”   “兩個菜,不少了,正好一個人一個菜。”賀循想了想對小二說道:“拿一壇建康上好的酒,再拿三隻酒樽來。”   時間不長,店小二就把酒、菜、酒樽都端來了。小二放下兩盤菜,三個酒樽,三雙筷子,一壇好酒。小二看了看,還是他們兩個人,就問道:“二位客官,莫不是還有朋友沒有來?”   “沒有了。”賀循笑著回答道:“小二沒事了,你下去吧。”   刁協也感到奇怪,就問賀循:“賀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賀循不動聲色打開酒壇子,先把空座位上的酒樽倒滿了酒。   “刁大人,咱倆先喝一杯再說!”賀循說著,先給刁協倒滿酒,然後再給自己倒滿。賀循和刁協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這還要從認識瑯琊王現在的晉王說起。”放下酒樽,賀循說道:“想當初瑯琊王剛南渡來到江南,很多江南人,尤其是建康人,都不願意和南渡過來的北方人打交道,我就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刁協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賀循說道:“你想想刁大人,幾十年前,江南是誰的天下,建康是誰的國都?!”   “原來如此!”刁協如夢初醒,但他還是不明白,接著又問道:“那今天的三個酒樽,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還有個故事?”   “刁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這裡麵真有一個故事。”賀循繼續說道:“這個故事,還和瑯琊王司馬睿也就是現在的晉王有關。”   刁協給兩個人倒滿酒,賀循說道:“當初認識瑯琊王司馬睿以後,有一次在他府裡飲酒。當時就我們兩個人。酒至半酣,瑯琊王問我,孫吳末帝孫皓,曾經用一把燒紅的鋸,割下了一位姓賀之人的頭顱,不知道這個姓賀的,是不是和你們賀家有關係?”   說到這裡,賀循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賀循繼續說道:“當時我還沒有回答,瑯琊王猛然醒悟。知道被害之人正是家父賀邵。趕忙連連自責,非常內疚。後來瑯琊王,連續三天不出門!”   “先父遭遇孫皓這個殘暴之君慘死,我內心從小就留下了極深的創傷。這樣的暴君,不亡國才怪!”賀循流著淚說道:“那個空座位上的酒,就是我給瑯琊王也就是現在晉王的敬酒!”   賀循剛擦乾眼淚,就有兩個晉王府的侍衛,急匆匆來到樓上。兩個侍衛上前施禮說道:“二位大人請即刻回晉王府議事!”   刁協和賀循不敢怠慢,趕緊隨著兩個侍衛回到晉王府。來到大殿,就見大多數朝臣都來了。二人給司馬睿施禮:“參見殿下!”   給司馬睿見禮以後,賀循和刁協站到了自己的朝位上。隻見文武大臣前麵,還站著兩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司馬睿手裡拿著一塊很大的黃綢子,透過綢子可以看到綢子上有很多紅色的字。司馬睿顫巍巍地舉起黃綢子,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各位愛卿,這是北方仍然在守衛疆土的文武大臣,用自己的血書寫的勸進書!這些人包括,司空、並州刺史、廣武侯劉琨;幽州刺史、左賢王、渤海公段匹磾;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祖逖;右將軍、冀州刺史劭續;單於、廣寧公段辰;兗州刺史、定襄侯劉演;東夷校尉崔毖;遼西公段疾陸眷;領護烏桓校尉、鎮北將軍劉翰;青州刺史、廣饒侯曹嶷;還有一個本王想不到的人物,鮮卑慕容部大都督慕容廆,總共一百八十人簽字畫押!他們孤懸北方卻心係我朝,難能可貴啊!”   司馬睿放下勸進書,想著北方有這麼多擁護自己的仁人誌士,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也顧不上這是在朝堂,任眼淚繼續流著。除了呼吸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靜默了片刻,司馬睿雙手拿起書案上的勸進書說道:“費仁,宣讀一下這份勸進書!”   費仁接過勸進書,眼裡也噙著淚水。隻聽費仁念道:   臣聞天生蒸民,樹之以君,所以對越天地,司牧黎元。聖帝明王監其若此,知天地不可以乏饗,故屈其身以奉之;知蒸黎不可以無主,故不得已而臨之。社稷時難,則戚籓定其傾;郊廟或替,則宗哲纂其祀……臣每覽史籍,觀之前載,厄運之極,古今未有。茍在食土之毛,含血之類,莫不叩心絕氣,行號巷哭。況臣等荷寵三世,位廁鼎司,聞問震惶,精爽飛越,且驚且惋,五情無主,舉哀朔垂,上下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