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鐘山改為紫金山 前朝皇後是與非(1 / 1)

“昨天道畿和道成去鐘山打獵,收獲不小。南渡以來,孤多次和大臣們去往鐘山。鐘山紫雲繚繞,如詩如畫,三個並不算高的山峰,東西排列宛如一個筆架。六百年前楚威王在石頭山築金陵城邑,當時的鐘山被稱為金陵山。幾百年後的漢朝時期,有風水大師認為鐘山是龍脈,是天子之氣聚集的地方,金陵山改稱鐘山。本王觀鐘山紫氣氤氳,氣象萬千,實乃王氣鐘愛之所。紫氣東來,國運昌盛。自今日起,改鐘山為紫金山,各位意下如何?”   “吾王聖明!言之極當!金口玉言,我等欽服!”文武百官高呼著跪倒施禮。郭璞往前走了幾步拱手說道:“剛才殿下問詢在下是不是有意入朝,景純(郭璞的字)非常感謝殿下聖意。不過當下我在茂弘大人手下為參軍,所以還要看茂弘大人的意思。”   “殿下,說實在話,景純博學多才,學識寬廣,喜好古文奇字。又精通陰陽之術,歷法算學也無所不知,實乃不可多得之文人雅士。景純在我手下供職,實在是大材小用。”王導出班說道。   “那就好!”司馬睿說道:“待日後朝政步入正規,包括前朝在內的史實,都需要整理撰寫。著作佐郎的職位,非郭璞莫屬。”   “多謝晉王殿下厚愛!”郭璞再次跪倒謝恩。   “今日江左雙喜臨門。其一,我江左朝廷能夠有二百年國運,乃是我等最期盼之事。其次,吾王給鐘山改名為紫金山。我朝必會紫氣東來聖賢至,金玉滿堂國運來。”周顗出班說道。   “好一個‘紫氣東來聖賢至,金玉滿堂國運來’!”司馬睿滿心歡喜,對身邊的費仁說道:“費仁,馬上傳禦膳房,上菜上酒!”   “殿下,我朝建立已半年有餘。是不是上來一些舞女、歌伎,樂者也來奏樂,為殿下和文武百官助助興?”庾亮建議道。   “湣帝被掠已經一年有餘,至今不明就裡。所以就免了吧!”司馬睿想了一下說道:“可以把琵琶、編鐘、琴、瑟、笛、鼓等置於大殿之上,本王與眾位大人一邊飲酒,一邊想象編鐘之美妙樂章,想象琴瑟和鳴之美,想象戰鼓催人奮進之聲,豈不美哉!”   “吾王明鑒!千歲千歲千千歲!”下麵的文武大臣一片贊美。   時間不長,幾種樂器就被擺放在了大殿之內。每個人麵前,都上了四個菜。有野豬肉,野豬肝,野豬頭肉,野豬大腸等。   雖然沒有歌舞,但前來斟酒的都是亭亭玉立的年輕女子。領班的侍女給司馬睿斟上酒,其他侍女給文武大臣也斟滿了酒。侍女們站立一旁,司馬睿舉起麵前雕有玉龍的酒樽說道:“各位大人,值此歡天喜地之際,也是本王南渡十年以來,最開心的日子。為了我朝的長遠未來,為了各位大人,也為了黎民百姓,乾杯!”   司馬睿說完,一飲而盡。文武大臣們也都喝完了第一杯酒。   “我等共同祝晉王一杯酒!祝願我江左晉室長長久久!”王導站起來舉起酒樽說道。文武大臣們都站了起來,共同舉杯。   放下酒樽,每個人都開始夾菜、互相敬酒。麵對野豬肉和野豬下水,在座的每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有的人甚至狼吞虎咽。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讓人話多了起來。   “自六年前洛陽被匈奴占領,中原國土淪喪,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肴。想起這些,就想起了前朝皇後羊獻容。羊皇後被掠也已經六載,不知道她的近況如何?”借著酒勁兒,中書舍人劉超說道。中書令賀循嘆道:“羊皇後也怪可憐的,幾經廢立,甚至還有被殺的危險。和惠帝所生女兒清河公主,也因為永嘉之亂而流落民間。臣殷切期盼吾王登基後,尋找清河公主的下落。”   “賀大人所言甚是,待時局好轉,本王一定想方設法,派人尋找清河公主。按司馬家族的輩分來說,羊皇後還是本王的皇嫂,清河公主還是本王的侄女。每每想起這些,本王不僅僅是心酸、難過,更多的是氣憤和無奈。”司馬睿揉了揉眼睛說道。   “都說戰亂讓女人和小孩子走開,我看這些年的戰亂,從來沒有讓女人和孩子們走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但如此,無盡的戰亂更多的是傷害了女人和小孩子。戰場上的將士們,雖然說在浴血奮戰。但畢竟,他們手裡有刀劍,有弓箭。不但可以沖鋒陷陣,也可以用手中的武器保護自己。女人和小孩子因為力氣小,所以當戰亂來臨的時候,女人和小孩子往往首當其沖。”王導說完,又喝了一杯。   “微臣一定會派人,盡快打聽清河公主的下落。”右司馬戴淵說道。尚書左仆射刁協站起來說道:“雖然羊皇後被劉曜強掠而去,但她是無辜的,更沒有罪。羊皇後是數以萬計因五胡亂華和永嘉之亂,而遭受苦難的受害者之一。隻不過,她是皇族。”   刁協、周顗、戴淵相鄰而坐,戴淵小聲和周顗說道:“剛才郭璞先生推算我朝的國運,是說的二百還是二倍?”   周顗還沒有說話,刁協小聲說道:“我也沒有聽清楚,郭璞是河東郡聞喜人,口音和江南不一樣。二百,二倍,難區分。”   司馬紹和司馬裒兄弟倆,因為身份特殊,加上年齡小,所以飲酒不多。聽父王和文武大臣們議論皇族的一些事情,心裡那份對匈奴人的恨意,更是溢於言表。司馬紹說道:“各位大人言詞懇切,平時又事務繁雜。能夠記掛前朝的皇妹,我非常感謝!”   “麵對匈奴人的鐵騎,一個弱女子,她除了哭天喊地,除了以淚洗麵,除了忍辱負重,她還能做什麼?”吏部尚書周顗說道:“不管羊皇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也不是她的錯。那些引起八王之亂和永嘉之禍的人們,才是導致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