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武突然被父親叫回家,一起參與到了農業協會和地下組織的相關事務之中去,由於地下工作需要保密,熙武隻對外說他回家放牛去了。 在為期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熙武白天跟隨父親一同到農業協會參與清點糧食、記錄賬目等一係列的工作,雖然工作瑣碎,但熙武都未曾出錯,父親十分滿意,決定在夜裡開會時帶他加入組織。 當天中午過後,父親就讓熙武回家好好休息,熙武有些困惑,問到: “父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 “那父親,是賬目上有什麼差錯嗎?” “不是,你一直都記錄得很好,分毫不差。你別胡思亂想,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夜裡我帶你去見一群人。” “父親,您要帶我去見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其它的都別問,這是秘密。” 熙武隱隱約約知道父親夜裡會出門去一段時間,父親隻說是去地裡看看有沒有偷莊稼的人,不曾想還有什麼秘密,心中又疑惑又開心,將手中的賬目又算了一遍,開心的回家去了。 這天晚上,父親來到東廂房門外咳嗽,熙武應聲出門,尾隨父親一同前去。 一路走來,蟲鳴身蟋蟀聲不絕於耳,沿著白天走過無數次的田間地頭,熟悉的樹木與河流,在夜色籠罩下露出藏青色的神秘感,他們來到了辦事處門外,屋裡亮著燈。 “會長,您來了!”起身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熙武在小學時候的老師郭宇,他也是農協的一員,自從孫熙南尾隨紅軍北上後,組織裡急需一個會議記錄員,郭老師與孫慶芳是多年的老友,從熙南參軍後就受邀加入了地下組織。 “郭老師,您好!”熙武禮貌問好,郭老師愣了一下,問到: “怎麼熙武也來了?” “老郭,自從我兒熙南走後,這幾年來多虧你的幫助,如今我年紀大了,我兒熙武學業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我讓他提前來學習學習,為我們的組織補充一些年輕血液。” “年輕”這個詞深深的刺在了郭老師脊背上,曾經在完小教書時,熙武就特別敬佩那時的李老師,也就是文閣中學的第一任校長,郭老師同在那時的完小任教,平日裡寡言少語。郭老師嘴上不說,可心裡對於學生們偏愛李老師,還是心存芥蒂的。原本前些年心想著加入農協和地下組織後,走了參軍的孫熙南,自己定會是下一任會長的最佳人選,如今看到前來開會的孫熙武,知道這個想法或許會被落空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那一晚的會議熙武很少說話,隻是聽著長輩們講:革命就快成功了,解放就要來臨了,大家不要掉以輕心,提防反動政權的吞噬…… 開了大約兩小時的會議,父子兩人結伴回家,此刻,一向威嚴的父親變得和藹了起來。月亮已從來時路的爬上樹梢,變為了一個羞澀的大姑娘,閉著眼躲在絲綢般的薄雲下邊。熙武一邊走著,一邊看向侃侃而談的父親,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第一次尾隨大哥去學堂的那個淩晨。長兄如父,如今是父親成為了長兄一般親切的人。 “熙武,你在想什麼呢?”孫慶芳看著熙武問到。 “父親,我想大哥了,您現在的樣子好像大哥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傻孩子,人隻會往大處長,怎麼會越活越年輕呢?父親老了,不是我變年輕,而是你長大了。” 聽到父親的話,回想起今晚在會議上聽到的,看到的,熙武興奮不已,一陣陣熊熊烈火在胸中燃燒了起來。 “父親,我突然感覺胸前暖呼呼的,像有一團火在燒。” “這就對了,這是革命的烈火。你哥哥第一次來開會的時候也跟我說了這句話。看來,你哥哥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是顆革命的好苗子。” “父親,你也想念大哥嗎?” 孫慶芳沉思了片刻,回答到: “好男兒誌在四方,他是我們全家的榮耀。” “父親,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要留在你身邊,陪你到老。” “好孩子……”孫慶芳眼眶熱熱的。 在此後的時光了,文閣中學的老師同學們隻知道孫熙武回家放牛去了。而熙武已經如火如荼的秘密加入了解放前的革命工作之中去。 在一個風清氣朗、明月高懸的夜晚,地下組織的人們見證了熙武握起左拳,麵對旗幟,莊嚴的宣誓: 我誌願加入-----,現作如下宣誓: 一、終身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 二、黨的利益高於一切。 三、遵守黨的紀律。 四、不怕困難,永遠為黨工作。 五、要做群眾的模範。 六、要保守黨的秘密。 七、對黨有信心。 八、百折不撓永不叛黨。 自此,孫熙武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