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透窗紗,灑進納漢的臥室,映照著水晶球、床頭櫃上的絨布袋,和藍色墻紙上的格當派裝飾,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不協調感。墻上掛著一張伊桑和他姑姑的合影,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氛圍。 納漢穿著棉質拖鞋,頭頂圍著毛巾,雙手舒展,步入臥室。他靜靜坐在桌椅旁,手中的書籍陪伴著他,直到頭發逐漸乾燥。雖然他期望在閱讀結束前頭發就已經乾了。 他轉頭望向窗外,輕輕合上書籍,整齊地放置好,然後無拘無束地躍上床,輕輕拉起薄薄的棉被,很快便沉入了寧靜的睡眠之中。 納漢的睡眠因為白天的經歷而變得格外敏感,很快被夜裡窗戶嘎吱聲和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他迅速從床上坐起,從床頭櫃中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槍,裸足悄無聲息地走在地板上。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然後蹲著身子,悄悄地朝樓梯口移動。 通過一樓過道的樓梯扶手,他瞥見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一樓窗邊,月光透過窗戶讓他能清晰看見對方的動作。那人似乎極為熟練地搜尋著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抽屜被拉開時,聲音也極為輕微,幾乎不被察覺。 納漢在二樓的地毯上輕手輕腳地前進,悄無聲息地接近樓梯口,正當那名竊賊似乎完成了對一樓的搜尋,準備悄然向二樓移動。 未被發現的納漢,如同獵人伏擊獵物一般,蹲藏在樓梯口旁,目光銳利地注視著那名小心翼翼爬上樓梯的竊賊。竊賊輕舉妄動,未覺察到納漢的存在。就在小偷接近樓梯頂端時,納漢迅速行動,手中的手槍槍口瞬間對準了對方的下體。納漢冷聲警告:“再敢動一下,我就開槍。” 在周圍的靜謐中,一聲清脆的啪嗒打破了沉默,是某種工具不慎落地的聲音。竊賊緩緩地蹲下身體,目光往下移動,當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納漢及其手中的手槍上時,他徹底僵硬,不敢有任何大的動作。他抬起雙手,聲音顫抖著懇求說:“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吧,我隻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沒有住所,也沒錢,餓得厲害,隻想進來找點吃的。” 納漢慢慢站起來,手裡的手槍依舊對準那個竊賊,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手腕上。雖然小偷戴著頭套,臉部看不清楚,但他的手腕處的袖口整潔且設計別致,露出的衣角既沒有臟汙也無破損,連地上掉落的工具看起來都是剛從便利店購買的新品。納漢將手槍更進一步,直至頂在對方的腹部,“我建議你還是老實一些,你最好能說出些像樣的謊言。你的衣服這麼乾凈,一個流浪漢怎麼會有錢天天去洗衣店洗衣服呢?再看看你的手,多麼乾凈,除了剪子有些磨損,簡直就是嬌生慣養的,拜托,別再騙我了。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扣動扳機。” 當竊賊感到手槍的槍口從下體移至他的腹部時,他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他轉過頭,雙手高舉,口中念叨著:“納妲西,原諒我的罪過,寬恕我的靈魂。”隨後,他徹底屈服,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是的,先生,我對您說謊了,我的確不是什麼流浪漢,但情況也差不多。我以前在伐木場工作,但您也知道,那些廠主和老板們越來越不把我們這種人放在眼裡,結果我就失業了。就在今天,有個人告訴我,隻要我能偷到您家的某個東西,用絨布袋裝起來就給我錢。我怎能拒絕呢?先生,請您放過我吧。” 竊賊的真誠態度似乎不像是在撒謊,納漢繼續追問:“那他長得什麼樣?名字是什麼?”竊賊急切地搖頭:“我不知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一個高個子把我拉過去說有人找我,然後我就被蒙上了眼睛,什麼也沒看見,隻是被告知了任務。” 納漢瞇著眼睛,身體微微前傾,繞過竊賊的黑色襯衫直視他的衣服標簽。發現標簽已被撕去,這似乎並不是一件新衣服。納漢稍微後退,停頓了一下說:“好吧,把你拿的東西放回去,我就可以假裝這事沒發生過。”納漢話還沒說完,手電筒的光束就透過一樓的窗戶射入屋內,接著是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納漢轉頭,通過竊賊,透過二樓的欄桿向下看去,是伊桑。他身著緊身的治安官製服,裡麵套著一層灰白相間的短袖襯衫,袖口別著獨特的徽章,手持短管手槍。腰間掛著煤油燈,正用右手推開門,腦袋探進屋內,側麵是另外兩名穿著治安官製服的男子,他們一邊用手電筒照亮屋內,一邊從窗戶爬進屋裡。 伊桑一行人進入屋內後,兩名治安官在一樓周圍搜索,隨即大聲警告:“裡麵的小偷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納漢則用一隻手緊緊按住竊賊的腹部,另一隻手抓住他,防止他逃跑,同時大聲向下喊道:“我在樓上,伊桑,我沒事,但小偷的情況就不好說了。” 聽到納漢的聲音後,很快地走向樓梯並上了二樓,聚集在樓梯口的位置。看到納漢成功製服了竊賊,伊桑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笑聲,而那兩名治安官迅速繞過伊桑,從納漢手中接過竊賊,將其提起來。 伊桑笑著對納漢說:“哈哈,納漢,乾得漂亮,應該就是這樣,我還擔心你會受傷,看來完全是我多慮了。或許我們該給這小偷做個仔細的檢查。” 治安官們迅速地把小偷帶走了,而伊桑和納漢回到一樓,營造出一種平靜而又略帶緊張的氛圍。小偷被帶上警車之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納漢去廚房泡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放在桌上。熱氣從咖啡中升騰出來,在燈光下形成輕盈的霧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室內隨即充滿了清脆的咀嚼聲和吞咽聲。伊桑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盒餅乾,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享用著餅乾。 納漢讓自己的後背輕靠在沙發上,身體舒展開來,表情顯得稍微放鬆,但思緒顯然還在那個小偷的話題上。“那個小偷提到他是來偷我們找到的那個絨布袋的,聽起來像是被黑幫用來背鍋的倒黴蛋。但我對此一無所知,我不認識這裡的黑幫,更不用說他們的特殊標記了。”納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疑惑。 伊桑一邊享受著餅乾,一邊以一種輕鬆的態度回應著納漢的擔憂。“不,納漢,記住我的話,這裡麵沒什麼好擔心的。老實說,這餅乾真不錯。哎,我本應該泡牛奶來配它,而不是咖啡。總的來說,關於黑幫,他們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像是一群沒牙的老虎。但你說得對,盡管他們不構成大的威脅,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他說話時嘴裡還含著餅乾,聲音因此而有些含糊,但意思仍舊清晰。 伊桑繼續解釋:“我知道他們是誰,黑納幫。早年間他們涉足人口販賣,後來表麵上改過自新,但實際上沒什麼改觀。幾年前,我們現在的小卡菲執政官通過政變上臺,那時他們交出了所有武器,嘗試了幾年的合法生意,但很快發現賺不了什麼錢,於是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犯罪道路。這是卡菲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你能在湖裡找到他們的金幣,他們必須躲避卡菲的視線。這樣吧,你這幾天先休息一下,然後和我一起去見見這座城市的政務官,他一定會樂意幫助我們解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