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在小客棧裡,無崖子遍將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傳授給了我。 “這小無相功是道家之學,講究清靜無為,神遊太虛,較之佛家武功中的‘無色無相’之學,名雖略同,實質大異。何況‘小無相功’以‘無相’兩字為要旨,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因此適合催動天下所有武學!” “呀!那豈不是跟O型血一樣,什麼人都可以輸?”我驚嘆道。 “什麼O型血?”無崖子有些不明白。 “哦!就是血型的一種,人的血型分好幾種,要是不同種類的血型碰到一起,就可能結塊起淤!”我隨口答道。 “這個我遇到過,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將普天之下的人的血分為四類:道、陰、陽、人。陰陽相遇則血凝,道生萬物,因此道可以與其他三類血相合,陰陽化生人,所以人可以接受其他三類的血。這個是不是就是你們所說的血型?”無崖子問道。 天哪!這道、陰、陽、人不就是O、A、B、AB四類血型嗎?這次我對無崖子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我們逍遙派的武功好比就是道,隻有本門的內功方可催動,而本門內功卻可以催動天下諸般武學。這就是逍遙派威力所在!今天就練到這裡,明天我傳授你北冥神功!”無崖子示意我喂他服下一粒九轉熊蛇丸後就閉目養神了。 我盤膝坐在床上,心中默默地將剛才學會的小無相功修煉法門過了一遍,然後開始吐納煉氣,漸漸地覺得四肢百骸中精氣充盈,一道暖流行遍全身,最後歸於膻中氣海。等內力運行完九個周天後我才沉沉睡去。 〉〉〉學會小無相功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無崖子早就已經醒了,正望著我。我連忙起身洗漱,又叫小二把早飯送了進來。我喂他喝了一碗粥,自己也喝了一碗。無崖子忽然問道:“小朋友,會下圍棋嗎?” 我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會。我隻會下象棋!” 無崖子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你不是有緣人!” 有緣人?我明白了!肯定是那個叫做“珍瓏”的棋局,我隻知道第一步是填死自己的一大塊白子,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走我就一籌莫展了。算了,我也不貪他幾十年的功力,等我學會北冥神功我自己去吸好了。哈哈! 我把如意算盤撥好,就等著無崖子教我北冥神功了。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低聲問道:“是師父嗎?我是星河!” 我大吃一驚,無崖子卻示意我不要驚慌,他說道:“進來吧。”轉頭低聲朝我說道:“是我的大弟子蘇星河。” 門吱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看樣子年紀比無崖子大得多,他一見到滿身繃帶的無崖子,急忙搶進門來跪在他麵前,嗚咽道:“師父!弟子來遲了,請師父恕罪!” 無崖子微微一笑,說道:“這與你有何乾呢?你師弟呢?他沒有去找你?” 蘇星河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弟子看見丁春秋那個叛徒把您打落山崖,當下就要跟他拚命,但又想先知道師父您的安危,所以才忍隱了下來。後來我到崖下細細搜尋過,不見師父您的屍體,便知道您老人家還安然無恙。便一路尋找來了。弟子看到腳印是本門的淩波微步,才知道師父您是被本派高手所救,這才放心了。” “糟糕!”我突然說道,“要是丁春秋也發現那些腳印跟蹤而來那可怎麼辦?” 蘇星河搖了搖頭說道:“丁春秋那廝沒練過淩波微步,自然不識得腳印中的秘密。” “那倘若丁春秋跟蹤你呢?”無崖子忽然說道。 “這……弟子倒沒想過,對啊,萬一……這可如何是好?” “這樣吧,你現在客棧外麵布下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陣勢,你師弟沒學過這個,攻不進來。然後便如此這般……” 蘇星河拿了鐵鏟鋤頭,走出客棧,掘土搬石,布置起來。忙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布好一陣,回到客棧中正要休息片刻,忽聽得外麵一個細細的聲音叫道:“蘇星河,怎麼不出來見我?” 這聲音細若遊絲,似乎隻能隱約相聞,但屋內諸人個個聽得十分清楚,這聲音便像一條金屬細線,穿過了厚厚的墻壁,進入各人耳鼓。我偷偷從窗戶的縫隙中望出去,隻見一個身形魁偉的老翁站在西南角上,陽光照在臉上,但他臉色紅潤,滿頭白發,頦下三縷銀髯,童顏鶴發,當真便如圖畫中的神仙人物一般,他手裡拿著一把鵝毛扇,兀自在那裡扇著。 蘇星河躍了出去,大聲喝道:“丁春秋!你背叛師門,害死師父!我今天就要替師父報仇!”說完手指一彈,一道熒光便向丁春秋射去,丁春秋哈哈大笑,袍袖一拂,那熒光便向邊上彈了開去,正落在一堆麥秸上,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丁春秋大袖飄飄,將那個著火的麥秸堆朝蘇星河這邊推了過來,蘇星河伸出雙掌相抵,那火堆就停在了半途。我知道此時蘇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運掌力,推動火柱向對方燒去。眼見火柱斜偏向右,顯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風。隻見火柱越來越偏向右方,蘇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氣,直如順風疾駛的風帆一般,雙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卻是談笑自若,衣袖輕揮,似乎漫不經心。突然間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蘇星河身上,一陣焦臭過去,把他的長須燒得乾乾凈凈。蘇星河出力抗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才將火柱推開,但火焰離他身子已不過兩尺,不住伸縮顫動,便如一條大蟒張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我心下暗驚:“蘇星河隻怕轉眼便要被那丁春秋燒死,這可如何是好?” 蘇星河掌力一收,一個筋鬥翻到了土陣之內。丁春秋本來乘著對方敗退、心慌意亂之際,大可長驅直入,但眼見客棧外的土陣看似亂七八糟,中間顯是暗藏五行生克的變化,他不解此道,不免心存忌憚,止步不前。隻在陣外叫道:“蘇星河!難道你能在這裡麵躲一輩子不出來?老夫就在此處等著你!” 蘇星河在陣中叫道:“丁春秋,你暗算了師父,武功又勝過我,但逍遙派最深奧的功夫,你卻摸不到個邊兒,《北冥神功》這部書,你要不要看?‘淩波微步’的輕功,你要不要學?‘天山六陽掌’呢?‘逍遙折梅手’呢?‘小無相功’呢?” 丁春秋一聽之下,喜歡得全身發顫,說道:“你將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來,今日便饒你性命。” 蘇星河道:“我怎會有此等秘笈?隻是師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殺我,盡管下手。” 丁春秋道:“秘笈當然是在星宿海旁,我豈有不知?” 蘇星河哈哈一笑,說道:“不錯,確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盡管自己去找吧!” 丁春秋聽了這話,搖著扇子低頭沉吟不語,過了半晌,朗聲說道:“好,我不殺你。隻是從今而後,你須當裝聾作啞,不能將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否則我定將取你性命!”說完袍袖一拂,卷起一股疾風,疾馳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