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大概有一百多米,手電光突然就照到了什麼,很模糊,不過,手電光的盡頭,竟然有光反射過來,我稍微調整角度,就又沒了。 老常似乎也看到了,幾步就跑了過去,大約隻有二十五米左右,麵前出現了一道石門,把路擋的嚴嚴實實的,石門中間被炸了一個大洞。 我用手電向洞內一照,就看到,在洞口的正前方,竟然有一臺老式的電腦顯示器,手電的反射光,應該就是電腦屏幕的原因。 老常在後麵推了推我,讓我進去,洞口很大,爬進去的時候我發現,被炸開的洞口原來是兩層,一層是花崗巖,有二十公分左右,也就是石門,而另一層則是用綠色的磚砌成的一麵墻。 我進到裡麵,發現裡麵很大,無論是高度還是寬度,都已經超出了山洞的大小,除了一臺老舊的電腦和電腦桌以外,旁邊還放著一個書架,不過現在上麵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在房間的門口處,還擺放了桌椅,木製的,雕刻著花紋,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一碰都可能散架。 不過這裡卻異常的乾凈,除了洞口處,幾乎沒什麼灰塵,要不是這臺淘汰了將近一二十年的大屁股電腦和快散了架的桌椅,我還真就以為這裡住著人呢。 老常進來四處看了看,打開了電腦桌的抽屜和下麵的櫃子,裡麵也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辦公室?”當然,我不會認為這裡隻是一間辦公室這麼簡單。 老常沒有回答我,而是順著電腦後麵的電線看了看,然後點開了電腦右下角的開關按鈕,沒想到電腦卻呲的一聲,竟然打開了。 “靠!” 看到這個場景,我下巴都掉了下來,這東西竟然還通著電,並且還能打開。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肯定看錯了,就幾步走過去,湊過臉去看。 電腦上確實出現了一段視頻,起初屏幕很暗,畫麵跳動的很快,並且全是雪花,看不清有什麼,過了一會兒,畫麵才好轉起來。 顯示器裡麵出現了一個房間,房間不大,能看見全貌,裡麵很亂,但同時我就發現,這種亂,不是雜亂無章的亂,反而更像是歸納,因為我發現,許多大件的東西推放在一起,小件的才是隨意扔在地上。 我足足盯著畫麵有好幾分鐘,突然,在房間角落的桌子底下,有個東西晃動了一下,仔細一看,竟然模模糊糊看出了一個人蹲在那裡,角落裡很暗,要不是動那一下,根本發現不了,之後,在沒有任何動靜,畫麵就像定格了一樣。 老常表情有些凝重,死死的盯著畫麵,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看的眼睛都酸了,就把視線轉移到了電腦的後麵,去看電腦的電源。發現,電腦後麵隻有兩根線,一根是電源,另一根卻不知道是什麼,兩根線沿著墻壁從門口上方出去,不知道通往哪裡。 此時,我才忽然意識到,這電腦似乎是沒有主機的,我雖然對電腦沒什麼了解,但是我知道,電腦如果沒有主機和鼠標鍵盤這些配件,那也隻能叫做顯示器,連電視機也不如,更不會有剛才的畫麵。 那現在隻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就是電腦的另一頭,有可能有一個攝像頭。那這東西放在這裡的目的就很明確了,就是——監視。並且監視的距離離這裡並不會太遠。 老常對這方麵的了解還不如我,我把這些和老常一說,他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問我怎樣才能找到監視的地方。我說這個不難,隻要順著電腦後麵的電線走,就一定能找到。 剛說完,老常拔腿就順著電線跑了出去,這時我才想到,顯示器畫麵裡麵似乎還有一個人,剛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顯示器的上麵,竟然把這事給忘了,不由得想抽自己一巴掌,就連忙追了出去。 但是跑出去還沒兩步,我一頭就撞到了什麼東西,疼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老常停在前麵,給他也撞的夠嗆。 “你能別停的這麼突然麼?!”我揉著鼻子埋怨道。說著,我就用手電去照前麵,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剛開始什麼都沒看見,大概過了有兩三秒鐘,我才慢慢的發現,這裡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手電光打出去,就好像被吸收了一樣,隻能看清楚周圍五六米遠的距離,我把手電光調到最強,依舊是如此。 這讓我感到很不安,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也許就是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總以為四周會有可怕的的怪物,突然張著血盆大口向你撲過來。不過好在右手邊就是一麵墻,至少這邊絕對安全,不由得我就向墻邊靠了靠。 老常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動作,就拍了拍我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繼續向裡麵走去。 這裡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大,大約走了隻有兩三分鐘,就來到了一個路口,是一條走廊,裡麵竟然有光,很暗。 老常走在前麵,抬頭用手電照了照上麵的兩根線,沒想到,線竟然從這裡開始分開,分別通向走廊的兩側。 “走哪邊?”老常看了看我,問道。 這一路都是老常帶著我走的,他突然問我走哪邊,我還真不好確定,就抬頭看了看兩根線,一根線的線皮幾乎脫落,漏出了裡麵黑色的內線。 這是很舊的鋁線,有兩層,第一層是很薄的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編織在一起,包裹在裡麵的才是真正的線皮和鋁線,這根應該就是電源線,那順著另一根線走,應該就能找到那個房間。 “這邊。” 我指著右手邊,對老常說道。 老常向右邊的走廊看了看,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突然臉色就是一變。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我隻感覺後脖子一疼,一根鋼管打到了我的脖子上,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篝火旁,後脖子又酸又疼,我強忍著,才勉強坐了起來。 我看見老常就坐在我的對麵,靠在墻壁上休息,可能是我坐起來的聲音吵到了老常,他睜開了眼睛,沖我笑了笑。“醒啦?” “我昏過去多久了?”我揉著後脖子,感覺沒什麼大礙。 “三個小時。”說著,就向篝火裡加了幾把木材,火大了許多,也暖和了起來。 這時,我想起自己是被打暈的,就問老常道,“對啦,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誰打的我?” “額。。這個,怎麼說呢,我其實也沒怎麼看清楚,當時也隻是看到一根鋼管,從你背後飛過來,想提醒你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老常有些尷尬。 誰會在這裡偷襲我們,這個鬼地方難道還有其他人,這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就問道,“會不會是顯示器裡麵那個人?” 老常搖了搖頭,“這裡就是我順著線找到的,你也看到了,這裡和顯示器裡的完全不一樣,什麼東西都沒了,估計那隻是一段錄像,並且和現在相隔的時間還很長。” 說著,老常就從背後的背包裡拿出一盒罐頭還有壓縮餅乾,遞給了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說實話,這一路走來,雖然現在有點餓,但是卻沒什麼胃口,現在頭還暈的厲害,我看著手裡的東西,突然就意識到不對啊,我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背包,更別提這些吃的了。 我剛想問這些東西哪來的,突然門就“咯吱”一聲,被人給推開了。 接著,就貓著腰,走進來五個人,最後麵那人探回頭去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樣,才小心的把門關上了。 我趁著火光,看清了這幾個人的麵孔,不由得整個人就是一愣,這不是我們局裡人麼!怎麼會在這裡。 “呦嗬!醒了,您老睡的可舒坦。” 這時,劉桂山走到火邊,一邊烤手一邊樂嗬嗬的對我說道。 這人年齡很小,估計要比我小上好幾歲,個子不高,很瘦,也很合群,在局裡我們都叫他小三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三兒一邊烤手一邊打哆嗦,“這地兒真他娘的冷。”說過,就搓了搓手,從老常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在篝火上兌著,自顧自的吸了起來。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都在看著我,並且一個個都好像是在笑,搞的我是極度的鬱悶。“你們別光傻笑,這他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我們局裡唯一的一位女同誌冷玉,看了老常一眼,示意,你說。 老常乾咳了兩聲,才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進山是什麼時候麼?” 我回想著,第一次進山,三個月前?但隨即一想又不對,老常說第一次的時候語氣很重,那明顯就不是最近,但是又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時間,就從和老常認識的第一天起,開始捋,報名,入學,畢業,工作,忽然我就想到了什麼,那是我從學校剛剛畢業,到局裡報道的第一天。我清晰的記得,那天我連局裡的大門都還沒進去呢,就被老常提溜著塞到了車裡,為了這事差點就乾不成啦。 “你是說,我到局裡報道的第一天?”我試探性的問老常。 老常聽了,點了點頭,“對,起因就是從那天開始。”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可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再說了,那天我似乎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一直睡到晚上,甚至連車都沒有下,就被送回了家。 “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事,這兩件事情能有什麼聯係?” 老常聽了,卻嘆了口氣,顯的有些無奈,“有些事情,注定了的,就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