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老常的話,完全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什麼已經注定好了,怎麼他媽的就不能改變,你把話說清楚了。” 老常聽了,把身子往回縮了一下,靠在墻上,就開始吸煙,火光恍惚之間,我就見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時,在一旁的冷玉,就拍了拍老常,說道,“好吧,這麼跟你解釋吧,自從安排你到局裡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我們會出現在這裡,至於為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也不是我們該知道的,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上邊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隻有照做。” “上邊?是局長麼?那他怎麼沒來!” 說話的同時,我就掃了另外幾人一眼,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冷玉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任務艱巨,並且很危險,有些後續的事情,必須有一個人去做,而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說著,冷玉就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東西遞給我。 我一看,那竟然是一張照片,是一群人,照片拍攝的距離有些遠,像是一個旅遊團,因為我發現,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舉著一麵小紅旗,帶著鴨舌帽,皮膚黝黑,看不清全貌,右眼那裡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從整體上看,很普通的樣子。 “怎麼,這個導遊有問題麼?”照片雖然拍的是一群人,但是從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拍攝的就是這個人。 “我們調查過這個人,湖南長沙人,叫潘瀝楓,背景很乾凈,明顯被人處理過,可能就連名字也他媽是假的。”這時,小三兒突然插嘴道。 “這些並不重要,上頭的命令是找到他,並把他帶出去。”冷玉補充道。 小三兒聽了,冷笑了一聲,明顯對這件事情有些不滿。 “要找人至少也給個全貌啊,這半張臉怎麼找,僅憑一條傷疤麼?”我問道。 冷玉聽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條傷疤,是他麵部最好認的特征。” 我知道,要準確的尋找一個人,除非是很熟悉他,在不然就是尋找他的特點,明顯,這條傷疤就很符合要求。 但是,我聽了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們既然調查過這個人,身份在怎麼處理,也不至於隻找到一張半張臉的照片,這裡麵可能還隱藏著別的問題。 我對他們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特別是老常,但是話又說話來,我現在站在這裡,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特別的不爽。 我們在這裡又休息了有半個小時,他們都吃了點東西,期間老常就問冷玉有什麼進展沒有,冷玉搖了搖頭,“這裡麵地形很復雜,而且麵積很大,這麼茫無目的地尋找不是辦法。” 老常聽了,想了想,“沒別的辦法,咱們分成三組,我和亞男,小三兒和剛子,冷玉你就和他們兩個,三個小時後,不論結果如何,必須到這裡集合。” 說過,他們就開始對表,接著老常就帶頭走了出去,我從我睡的地方找到一把手電,也跟了出去。 剛一出門,一股寒氣就席卷了我的全身,不由得就是一哆嗦,這時我才體會到小三說的冷,是真他媽的冷,更何況我還穿著短袖,要是能提前通知我一聲,我至少可以穿件羽絨服下來,也不至於凍成狗。 我本以為我們在走廊裡的某一個房間裡,可是一出來才發現,這外麵似乎還是一個房間,不過要大很多,很寬敞,什麼都沒有,在最裡邊的角落裡,有一間小房子,就是我們剛才呆過的地方,我用手電掃了一圈,發現,這裡的地板上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坑洞,有的坑四周還有擰螺絲的痕跡,看來這裡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什麼原因東西被弄走了。 此時小三兒冷玉兩隊,也出了門,分別朝著不同方向走去。 我和老常走了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才出了這間,姑且叫做房間的房間,來到了一條岔路口,我們隨便找了一個走了進去,看見,在這裡一個墻角的墻壁下方,伸出來十幾根管道,大的有碗口粗細,小的卻和小拇指差不多,都生銹的不成樣子了。 管道延伸出去十幾米,就有一根管道分離了出來,連接著一個特別大的鐵桶,鐵桶有六七米高,直徑有兩米多,我和老常走上去一看,看到在鐵桶朝路的這邊,隱約能分辨出幾個字——二次調配。 “這他娘什麼東西?”我不解的問道。先不說這東西是做什麼的,這裡可是大山的腹地,運進來都是個問題。 “這麼大的東西,我以前也隻是在工廠裡見過,具體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說著,老常就用手摸了上去,我也學著摸了摸,竟然發現,這桶還是熱的,雖然奇怪,我們也沒心思琢磨,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發現,就沒多停留,繞過前麵擋著的幾條管道,繼續向裡麵走去。 越向裡走,管路越多,大約走了有一百米,管路就通到了墻的另一麵,不過,這裡的路麵卻很平坦,在前麵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人工壘出來的樓梯。 樓梯上鋪著大理石方磚,一層厚厚的灰塵,順著樓梯向上一看,整個人就是一震,這上麵果真還有一層,並且規模不比下麵小,這可是在山體的內部,要把整座山都掏空,這是何等的工程,得多少個愚公才能做到! 樓梯並不高,盤旋而上,在樓梯靠墻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很淺的腳印,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腳印一直上到二樓。 我和老常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剛走到二樓,我就聞到一股很怪的味道,有點像消毒液,和醫院裡的味道有點相似,但是很刺鼻。 手電光沿著腳印一步一步走過去,大約走了十幾米,腳印繞過一個齊腰高的石臺,向石臺後走去,經過石臺的時候,我無意的看了一眼石臺。 石臺成“凹”字樣壘成,在石臺的裡麵,地麵上有著許多破碎的玻璃器皿,上麵滿是灰塵,腳印先是進到石臺裡麵,繞了一圈,又走了出來。 老常踩著玻璃碴子,也走了進去,很仔細的在裡麵找什麼東西。 聽著踩碎玻璃器皿發出的“滋滋”聲,我的牙根都難受,實在是下不去腳,就在外麵等他。 就見老常走到石臺的拐角,似乎發現了什麼“嗯”了一聲,就蹲了下來查看,看了一眼,就給我擺手,讓我也趕緊過去,我是堅決不願意踩在那些碎器皿上過去的,不過看老常表情嚴肅,似乎很重要,才很不情願的腳底板拖著地,挪了過去。 原來老常待的地方,石臺是有兩層的,那裡有一個小的空間,像是一個櫃子,上麵還裝有櫃門,還有裝鎖的地方,當然現在鎖已經不見了,櫃門敞開著。 在櫃子裡麵,有一塊很乾凈的空地,那裡是沒有灰塵的,我用手比劃了一下,和筆記本(記事本)差不多大小,看本子留下的印記,應該就是這幾天才拿走的。 “會不會是他?”我問道。 考常搖了搖頭,表情有些不安,“這裡不隻是隻有我們,還有其他的人也在這裡,目的估計和我們一樣。” 我心說目的既然和我們一樣,那這不是好事麼,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但隨即就感覺哪裡不對,隊裡已經讓我們來找人了,不會在派另外一組人下來,難道說,還有別的人和我們搶生意來啦!看來,這人有點來頭啊。 我們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正準備起身走的時候,在身後的黑暗裡,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是誰?” 那聲音很輕,但是聽的很實在,聲音回蕩在黑暗裡,我本來腳已經跨了出去,突然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 剎那間,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心說他娘的是人是鬼啊,那聲音怎麼那麼慎人呢。 我站在那裡,一點動靜都不敢出,在這絕對的黑暗裡,心跳就像打雷一樣。 過了有好一會兒,我的腳都麻了,舌頭也開始不聽使喚。“你,你也聽到了吧,那聲音..” 老常擺了擺手,做了個別說話的動作,就用手電去照黑暗裡。 手電打出去二十多米,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沒看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然而,手電光圈慢慢移動,突然就照到了什麼東西。距離太遠,隻能看到個輪廓,那東西有兩米多高,很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好像一個大號的水桶。 難道還是一個大鐵罐?我和老常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納悶。 走過去一看,那竟然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裡裝滿了米黃色的液體,一看液體裡麵,我不禁起了一身白毛汗。 在那米黃色的液體裡麵,竟然蜷縮著一個女人,全裸著,也不知道在裡麵泡了多長時間了,整個都發福啦,頭發比身子都長,那皮膚泡的幾乎透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看著就一陣惡心,不敢在看。 這時,老常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這一下,屎都差點嚇出來。 我想問他乾什麼!能別這麼突然來這麼一下子麼,有心臟病的這下估計就歸西啦。 但是,我才剛一扭頭,身體突然就僵住了,就見到,老常手電又照到了別的地方,在手電能照到的地方,像這樣的玻璃罐子,並排五六列,足有幾十個,加上黑暗裡的,估計能有幾百個,我不由就覺得頭皮發麻。 “老..老常,這裡,他娘的到底是什麼地方?”看著這些罐子,我整個人都蒙了。 老常看到這些,也愣在了原地,顯然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也不知道聽到我說話沒有,過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到:“不對,我們被騙了,他們肯定還有事情瞞著我們,走!我們過去看看。” 說過,頭也不回,隻顧一個勁的往前走,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搭理我。 老常走的極快,一路走在這玻璃罐子中間。 人也是犯賤,明知道罐子裡麵是什麼,我卻還是忍不住看上幾眼,這一路走來,我發現,這些罐子裡無一例外,都是死人,唯獨性別不同,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有的罐子已經破裂,液體都流了出來,裡麵的屍體都爛完了。 大概走了有半支煙的功夫,那些玻璃罐子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老常的腳步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他娘的,果真還是被騙了。” 老常看著麵前的一個房間,說道。 我根本不明白老常在說什麼,剛要問他,就聽他繼續說道。。。。